太尉一行人回到府中,暗卫才告诉太尉梅若遇上了皇帝。
太尉着实吓了一跳:“那梅若可有说是太尉府的?”
“小姐没有说。”
“那便好。”太尉松了一口气。
“可是太尉,听说太上皇正在筹划为皇上选妃呢。”旁边的舍人说了一句。
“那也不能是梅若,若我将这孩子送进去了,那如何向故人交代!”太尉有些恼火。
“可何府就只有一个欣小姐,侍郎大人肯定不肯将女儿送进去。”舍人忍不住提醒太尉。
“哎,到时再说吧。”太尉叹了口气。
果然没过几月,内廷便传来了选妃的消息,明里暗里要求朝廷的三品以上大臣都要送女眷入宫。明面上是晨太妃主持,实际上太上皇才是主导者,毕竟选妃关系到前廷的稳定。
何兵部侍郎是太尉的亲弟与夫人有一子一女。何夫人视自己的孩子跟命一样,怎舍得将自己的女儿送去那牢笼中,死活不让将女儿的庚贴送上去。何侍郎劝了又劝,都没有办法。
这一天宫中的侍官又来催庚贴,何夫人自作主张将梅若以何家义女身份报了上去。
何太尉还没来得及办完公事,气冲冲回到府中,派人将弟弟与弟媳叫过来。
何侍郎还云里雾里的,刚刚一踏入大厅便有一个茶壶摔在脚边,这下更懵了:“大哥,这是怎么了?”
“哼”太尉冷笑一声:“你们做了什么龌龊事,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何侍郎脑子极速飞转,想着自己是做了什么惹大哥生气。
静了许久,何夫人自己跪了下去:“大哥,是我做的,官人他不知情。”
“你……”太尉气的说不出话。
“夫人,到底是什么啊?”何侍郎快跳起来了。
“若不是今天有内侍突然向我报喜我都不知道梅若成了何府的义女。”太尉讽刺着。
这下何侍郎已经猜出了一二了:“夫人,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啊!这这这……大哥,这下怎么办?”心知不好。
“怎么办?你们不想让女儿进去,难道别人就想把女儿塞进去吗?梅若一日在这里便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想把她送进去!!!”差点气死。
“老爷,当下之急是想一想有没有办法补救。”太尉夫人劝道。
今天太妃派人来骂他狼心狗肺,不顾顗娘之托把梅若送进去时,太尉自己也懵了很久。“能怎么办,太上皇都知道了,还能把庚贴拿回来吗?”头疼。
“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啊~”何侍郎要疯了。
“这事是我做的不对,妾会向梅若姑娘请罪,日后若有机会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何夫人说着便要出去找梅若。
哪知梅若听了下人们的对话后已经在外面待了许久,她有点点茫然,皇宫、皇帝这些只是听过而已对于养在深闺中的女儿家来说并没有多大关系,这下她却要卷入其中。
“荀姑娘,我于你赔罪了!”何夫人这一跪把梅若的思绪拉了回来。
“夫人!”梅若想去扶。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可何家就我家欣儿这么一个女孩,我舍不得让她离我而去……”何夫人痛哭起来。
“你舍不得阿欣!就要舍梅若?其他我不把梅若当外家人,唯独这件事跟梅若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何家的贵客。”太尉不想梅若卷进来。
又静了下来,只剩何夫人的抽泣声。
梅若淡淡开口:“自梅若离家到太尉府以来,太尉和夫人待梅若不薄,若需要梅若梅若义不容辞。”她不知道那条路会是怎样的,但是毕竟欠了那么多恩情,也该还了。
“可……”太尉夫人刚想阻止。
“梅若,你过来。”太尉带着梅若去了书房。
听着太尉一番解说,梅若也知道了当下的一些情况。这次选妃不如说是拉拢朝中大臣的手段,太尉作为掌握军权的重臣也是需要送女儿进宫的,不送就表示自己不想接受皇家的示好,将会惹来麻烦;送了将会使女儿卷入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中。太尉左右为难,却始终想不到两全之策,没有想到何二夫人却将梅若推了出去。
梅若沉思了一会儿,挤出笑容:“义父,作为太尉府的女儿应当为您解决烦恼的,放心,女儿就算进了宫也不会给太尉府惹麻烦的。”
太尉听了梅若对他的称谓已经明白梅若答应了弟媳的请求,内心的愧疚又涌了上来:“不要这样讲,无论如何,太尉府都会护你周全,你只要记住你顗姨的话,照顾好自己便什么都好。”
梅若听到顗娘,愣了一下,却也点头答应了。
或许冥冥之中注定梅若与皇家是脱不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