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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们部落沉睡着一位魔女大人

我们部落沉睡着一位魔女大人,她美丽而高贵。

“塔沙,跪下。”大长老低头对我很和蔼地微笑,“先祖曾预言——魔女大人终有一日会醒来。在这之前,就由你来侍奉左右,以魔女大人之魔息炼化你身上的流淌的罪孽。”

“啊!承蒙大人厚爱,奴谨记。”我天生流着红色的血,天生留着红色的发,天生一双红色的眼睛,我真是恨极了红。

“好好好,记住日日打理墓室,戒骄戒躁,静心寡欲,别再关心墓外的人事了……”大长老捋着胡子在外面关上了冰冷的石门。

“是,恭送……”我虔诚地跪在对面行礼,额头触地而不起。

在石门沉闷一声之后,塔沙无声起身,凝望着再也不会打开的石门,久久不能移目。

我这一生完了,就这么和一个老女人关在一起了,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可恶。”

塔沙仰头缓缓闭眼。不多时,觉阴风阵阵,他突然又回头望向黑暗处。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稀稀疏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静凉透骨。

“魔女大人?”塔沙狐疑地探身走去,在渐黑的通道里小心摸索着前进。也不知走了多久,好像度过了几个世纪,他触碰到了一面冰冷的石壁,即刻收手,寒气从手心钻入小臂,竟刺痛了他的骨头。

“咔嚓咔嚓……”诡异的声音清晰了不少,令他不禁后颈发凉。

“魔女大人贵安。”塔沙放慢语速,试探地问,“可是醒了?”

“……”声音重归平静,而他的前方忽觉阴风惨惨吹拂。

塔沙原地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寻找机关来打开石壁——他并不知道这之后是什么东西,但他只知道留下来就是一“等死”二字,倒不如放手一搏,来一个痛快。想到此处、右手正巧摸到机关——

“轰隆隆隆……”

当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冰冷的光线映入眼帘,那里是一个冰雪的世界,未见出路却阴风不断,更有细微冰凌参入其中,那种濒临死亡的寒冷扑面而来,刻骨铭心。

“咔嚓喳……”

“魔女大人?”

我不得不护住眼睛,一步步石室深处走去。

当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他的红发被吹的散乱,成为这苍白世界的唯一色彩。

身后的石门被重重地关上,我只能匍匐着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疲惫到了极限,呼,好在终于到了尽头——风口。

微蓝的白光,刺骨的寒风,满目的冰雪,还有,被冰封的女人。

我们部落沉睡着一位魔女大人,她美丽而高贵。

黑色的短发稍过耳垂,苍白的脸上竟是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双臂护膝,蜷缩在巨大的冰壁里,无声无息。

“咔嚓……咔嚓……”

冰壁完好无损,少女一动不动,那这声音是哪里来的?

“少年,你现在有一个选择。”

这声音,没有温度,没有轻重,像是几个音调拼凑成的一样。

“……”塔沙翻了个身,索性躺在地上,“什么选择。”

“救魔女,要么死。”

“能救魔女大人当然是……奴的荣幸。”塔沙讽刺地笑道,“可是……”

“救出魔女,保你一生平安。”

“我不需要。”塔沙盯着呼啸而过的冰凌,白皑皑的雾气从鼻腔喷涌而出,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自己99年来的渴望,“我要的是、扬名于世,号令一方。我要当这天下的妖王!”

“……”寒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万籁俱寂。

除了我那粗重的喘息声。

“契约成立。”

阴风忽然兴起,悲鸣着,叫嚣着,怒吼着。想要将一切撕碎。

“咔嚓咔嚓!咔嚓喳!”声音越发清晰连续。

塔沙立刻起身,抬头仰望着冰壁,其上布满细微的裂痕。飓风忽地将他卷了起来,抬升到少女的面前。

“嗖-—”细微的冰凌划过,手心摊开时,早已溢出了红色的鲜血。

“双手紧贴冰面。”

“保持不动。”

“保持不动。”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迅速钻入裂痕,像是树木在扎根一样,在冰壁上疯狂蔓延、生长。直至触碰到少女的身上。

“咔嚓!”裂痕渐渐更大地张裂,更有部分冰块开始融化、跌落。

“这是——”

少女的一端不知何时冒出一束诡异的火苗,点燃她周身的红色血液,火焰随之在冰壁中蔓延开来。刺啦一声后,冰壁快速开始了燃烧。寒风刮的更凛冽了。

那天,魔女大人醒来了。就在我的面前。

———

我叫魏花罗,18岁,2013届准大学生。即将步入大学的我在图书馆里发现了一个诡异面具,不料图书馆竟然忽然烧了起来,就这样,一位美丽的花季少女葬身火海。当然,故事远远没有结束,懵逼的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魔女大人贵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对我又跪又拜。

哔——大脑瞬间死机。

【宿主感觉如何?】冰壁上的火焰凝聚到一团,游荡在她面前。

魏花罗想张口,却丝毫动弹不得。怎么回事?

【宿主身体被冰封千年,自然有些僵硬,请您——引流心火,分流头脑和四肢。】

我哪有什么心火!这不科学。

【请您引流心火,分流头脑和四肢】

【请您引流心火,分流头脑和四肢】

【请您引流心火,分流头脑和四肢】

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

这时,魏花罗心头一动,有气流直接蹿了出来。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哗——”魏花罗全身上下被火焰淹没。

【请宿主放平心态。心火对您是无伤的。】

“烧、烧熟了烧熟了烧熟了!救火啊!救火!”魏花罗丝毫没有听见一样仍然焦急地原地打转。

塔沙歪了歪头,他并没有听懂魏花罗的语言,只能任由面前的魔女大人窜上窜下,扑入雪堆里。这位魔女大人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喂!那个什么火怎么灭掉啊!”魏花罗拼命地在雪地打滚儿,还时不时在地上摩擦……

【收到。心火永不磨灭,除了禁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它燃烧。】

禁兵?魏花罗还未来得及思考身后就飞来一堆的碎冰块——

“砰砰砰!哗啦啦啦……”

塔沙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魔女……大人?您还好吗?”

“哗啦!”少女亮出一只胳膊狼狈地从冰堆里爬出来,“得救了!”

我魏花罗纵横首都高中多年,未曾想今天栽在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火上,我的一世英名啊……

当她爬出来后,时间恍若静止了一样,男孩独立在雪地上,一眨不眨地直视前方魏花罗的位置,风雪停滞于空中,呼啸声不再。

魏花罗眼前忽然浮现一个大大的“WELCOME!”

万物只有她面前的红色火焰在空中飞舞,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欢迎宿主成功降临虚空大陆,我是“AVATAR(化身)”系统,代号:QUEEN。竭诚为您服务。】

“QUEEN?”皇后?

【是的。对于您的问题我会一一为您解答。】火焰在空中摇曳,好像是在微笑一样。

“emmm,好吧,虚空大陆是?”

【收到。虚空大陆是人类绝迹几千年的古老大陆,以妖、魔、精、怪四族为大陆主要原住民。】

“那AVATAR和系统是什么?”

【收到。“AVATAR计划”又名“化身101计划”是于公元2101年RENASCENCE(复活)团队研发的复生技术,即“复制生命”投入平行时空的无意识者以达到“复活”。宿主现在即为“化身”状态。】

“还有为什么要复活我?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她可不相信是自己的美貌感动了上天。

【很遗憾,您的问题保密指数过高,QUEEN不能为您解答。】

“好吧好吧,那我来这儿不会仅仅是度假吧?或许还有什么任务的?”魏花罗刚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

【收到。主线任务待发现,支线任务已触发⑴:帮助塔沙“扬名四海、号令一方”,成为妖王。】QUEEN还贴心地附上了刚刚塔沙许愿的视频。

“塔沙?就是这个小屁孩?”魏花罗走近静止不动的塔沙身旁,用手指轻轻戳一下他那略有棱角的小脸,没有一点回应。索性放手捏了一把。

在了解了一些信息后,魏花罗令QUEEN解除了时间禁止。

【QUEEN自动为您切换为无障碍交流模式,祝您化身愉快。】

风雪再次开始了肆虐,只见她面前的塔沙的眼睛轻颤,瞳孔紧缩。

“啊!魔女大人贵安!”塔沙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魏花罗惊地慌乱跪下磕头。

魏花罗连忙扶起他,顺手拍打掉他身上粘着的雪,“不用跪、不用,你怎么这么喜欢给人下跪呢?”

“不、不是这样的,奴只是——大人!奴自己来就好!”塔沙快速后退了几步,低头闷声拍打身上的碎雪。散落的碎雪染上些许色彩。

“这怎么行,你看!手都受伤流血了!”魏花罗快步上前一把捞起他的一双小手,流淌着的鲜血还未干涸。红色的血液点点滴落,在雪地上滴上了多多红花。

QUEEN,我能怎么治这种伤口?

【收到。火系治愈魔法——火神的眼泪,不过鉴于之前您运用魔法的水平,不建议您使用魔法;推荐使用“龙涎”,将其均匀涂抹于伤口处,即可愈合。】

我还是选治愈魔法吧,毕竟、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怎么可能有龙。

【提示:您的本体就是龙身】QUEEN绕了一圈继续介绍【“龙涎”可以理解为您的……】

魏花罗表示三观尽毁,惊叹之余,她在心里默默和QUEEN对话,使得她和塔沙之间的空气陷入了寂静。

塔沙垂眼隐藏自己的感情,果然,红血是众人都不齿的,魔女大人也不例外。

忽觉手心一阵温润,他抬头一看——魔女大人正低头舔舐着他的伤口!

“魔、魔女大人!”

“别动别动,这样好的快。”魏花罗正专心致志地舔着他的手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小男孩脸上的微微绯红。

塔沙想抽离左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他深吸一口气——妖神大人啊,又让我在贪恋一会儿仅剩的温暖吧。

在魏花罗将他的右手也舔舐完毕后,塔沙迅速收回了小手。看着魏花罗擦了擦嘴角,还下意识地吧唧了几下小嘴巴,他脸上的绯红更深了。

我们部落沉睡着一位魔女大人,她美丽而高贵。

塔沙又偷偷瞥了一眼魏花罗,发现她正在盯着他看,两处眼神相触,他的眼神竟然紧张地无处安放,“魔女大人……不嫌弃吗?”

“嫌弃什么?”

魏花罗一脸纯真地看着他,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他不自觉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显得有些扭捏,“我的血是红的,头发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

“我知道啊,你很特别……”

“嗯……”后面的话塔沙没有听进去,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果然、是个异类般的存在吧……

“我很喜欢。”

“嗯……啊?”他错愕地抬头,见到面前的少女正轻轻托起他的红发。

少女漫不经心地用冰凌划开手指,“看,我的血也是红的,而且……”

“红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魔女大人的黑色眼睛里竟然散发着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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