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被浇了一脖子的泥土,僵持着动作。雨珠溅湿了头发。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顾梨终于恢复些许力气。她手指微动,麻痹感正在缓慢地退却。
“来了。”
顾梨眼神锐利,握紧鸣鸿刀。在雷鸣电闪的雨夜里,她将眼耳鼻用到了极致。
天空中砸下雨珠,一滴一滴飞坠过顾梨的眼前。在这滴答声里,黑暗中慢慢地爬出了只庞然大物。数不清的血魂,带着压抑的漆黑蔓延而来,过处寸草不生,神鬼避让。
一切都是慢镜头,此刻谁心急,就会露出破绽,谁就是败寇。顾梨沉默地等待着,在此时她真正地理解到师傅所讲的狼道。
这样不急不躁,仿佛越是身临险境,越能绝处逢生。那把刀就是她的獠牙,她的身体。
顾梨闭住眼,再睁开时已是狠厉一片。鸣鸿刀的刀锋划破水珠,在寒风中铮铮作响。
顾梨一掌拍在泥泞中,整个身体跳离地面,跃向血魂。这一次刀光横扫,破开一圈的皮肉,斩落一地头颅。
血魂此时也反应过来有人偷袭,一人手持血色短刀刺向顾梨的背部。
顾梨回刀格挡,转身踹在那人的腰腹。其余三方也有血魂攻击,她一臂拦刀,左侧空隙被人识破,刀锋直劈向脸。顾梨一肘击在刀侧,那刀跟着肘击撞在对方脸上,将人带翻在地。
大祭司看着顾梨一人勇战血魂,喃喃道“真是个极佳的身体,我的药人可有着落了。”随后大声喝道“活捉他,我要拿他当药人!”
“你倒是有个好打算”江寅道,“可惜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大祭司大惊失色,转身看到一个男子浑身泥泞,但浑身气度不凡。“你是何人?可惜什么?”
江寅但笑不语,猛地抽出腰间的饮秋:“剑来!”
饮秋晶莹,如同冬日的清晨,充满了清冷的意蕴,青山隐隐,树树秋色。剑气将下落的雨滴震得四散开来,如疾风骤雨般的飞向血魂中心的大祭司。
大祭司身为居延的二把手,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凛冽锋锐的饮秋剑袭来,杀气腾腾,避无可避。他伸手拉过旁边的一个血魂,将之举起扔向江寅。
饮秋穿透了血魂的身体,可本该死去的血魂反手将手中的兵器刺向江寅。江寅提脚一踹,抽出染血的饮秋。
“哈哈哈,我的血魂可是不伤不灭。你们逃不掉的,乖乖留下做我的药人吧。”
铁锈味在鼻尖四散开,视野里全是血色,顾梨单手撑地,五指间银光微闪。
顾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头,你可真是...痴心妄想。确实血魂不伤难灭,对我们而言十分棘手。或许你打算以多欺少,耗尽我们二人的精力,顺其自然的活捉我们去给你当药人。想法不错,可那也只是你想。身为一个领兵之人,我可不傻。”说完,顾梨对江寅打了个手势,踏着一个血魂就飞身到山坡上,鸣洪刀一挥,剑气凌然,马缰绳断开。
“咱们下次再见,老头。”顾梨五指翻飞,指尖不断舞动是一根根银线,那些顾梨碰的血魂站了起来,开始攻击前进的血魂。顾梨和江寅趁机上马远去。
大祭司看着血魂乱战的场面嘴角的弧度锐减,面上闪过一丝不虞。“想用傀儡书控制我的血魂?天大的笑话!”
刚刚被顾梨控制的血魂在大祭司挥手的一瞬间倒下,七窍中血色蔓延。
“这次,算你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