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铜镜里看不清,却也能感受到头发上的重量,还只是一边的重,另一半空落落的,一整套的簪子,全插在发梢上。
华丽是华丽了,但衣服也就跟着不配,宝蓝色虽好,却承受不住这般来的华丽,侧妃却像是没看见一般,还在絮絮叨叨的念。
“王妃姐姐,这里的规矩多,像我们这种已经嫁人的,平日里不可露面,出门必须要带侍卫丫鬟,还只能戴金簪穿华服,去皇宫里,规矩就更多了,可要小心些才是”
不管有的没的,都要说出来,毕竟,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侧妃也是好心,却忘了,她现在帮忙绾发的人,是边疆耀虎扬威的将军,从不用遵守这些。
“太多”
“多了才好,多了才显得颜娇艳,妾身的娘教过妾身,这的女子要娇艳了才惹的人爱,不然等人老枯黄了,可就晚喽”
该说哪方幸运呢,一方是饱受固执思想的人,一辈子都为了这个思想而活,另一方是不用遵守,也不用小心翼翼看人脸色,却嫁入了宛如牢笼的地方,任由人嘲笑。
“取下来”
“王妃姐姐…”
“取了”
“…好,那明日的宴会,是戴金簪和这破簪子?”
“…金簪”
算是第一次像这牢笼妥协了,王妃看不出情绪,她一向克制的很好,以后估计也不再碰刀,不练武,这次宴会后,就真要放弃以前的一切了。
说期待?这些规矩有何好期待的,但说厌恶?有吃有喝,不用为了活着而拼搏,这样的娇花生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她第一次,也不知该怎么办,于是便成了现在这样,一只手拿着那只侧妃口中的破簪子,另一只手,拿着侧妃口中的象征,对比一番,也未能发现什么。
罢了,就这样吧
“那好,妾身便把这些放这了,明日,妾身让丫鬟来给王妃姐姐洗漱穿衣”
“不用”
“还是要的,免得出什么差错”
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侧妃也不知她现在的样子,只是还和平日一样的打招呼,等回了自己的小院,这才注意到王爷。
“王爷可是有吩咐?”
“没…”
“那妾身告退”
把话堵死,王爷总觉得,这侧妃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特别是踏进自己房门的那一步,以前似乎都是另一只脚,今日变了,也不知是在娘家发生了什么。
半响,丫鬟来问可要一起吃晚膳,王爷才想起,他午膳还未吃,便答应下来。
这边的两人安静,秉着寝不言食不语,而另一边,还是热热闹闹的,所有都和平日一样,除了王妃的话又少了几句,没了军师的陪伴,看着更孤寂几分。
这样子,对谁都是折磨,王妃为了楠国无法合离,侧妃又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规矩,从未想过王爷有什么不好。
“将军,将军喝”
“喝”
酒下肚,却没了之前第一次尝的甜腻,再抿一口,全是甜后的苦涩,也不知是前一口留下的,还是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