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表姐秋叶喜欢马强

天津婶子见表姑和表姑父这神态，也站起身来，放下手里的烟卷，神态认真地说：“就是邻村的马强，初中生，上面两个姐姐。高中名额让人给顶了，比咱秋叶大两岁，整天从咱庄里的地头上走都认识。”“他呀？”表姑父有些失望的又坐下了，表姑也又回到炕边，拿起鞋底纳起鞋底来。这个马强是邻村马庄的，两年前初中毕业本来能上高中的，后来没上成。马强的事前后邻庄都知道，这个马强上学是我时候学习好，穿戴也干净。在六十年代绝大部分的男人都是寸头，马强就留了个头发稍长一点的分头，上学的时候就从就从表姐的村前走，每当从地边走的时候村里有些长辈对他的议论就是：不务实，不踏实，好高骛远，不是个好好干活的庄稼把式。这就是表姑和表姑父失望的原因。天津婶子又坐到椅子上说：“这个马强早晚有出息，肚子里墨水多，家境也不错，上面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家里就这么个小子，虽然文绉绉的，不像个干庄稼活的，可文有文的好处，不像那些个愣头青让人看着就像粗莽野汉，咱三闺女不稀罕粗莽野汉，就喜欢马强这样文绉绉的，我说过这么些个媒，这点我还看不出来吗？”。表姐秋叶在旁边一直没吭声，听见天津婶子说的是邻村村的马强心里一动。马强表姐是认识的，前两年马强上学的时候整天从表姐的村头地头上走，村里的好多姑娘都多看他一眼，有点高不可攀的感觉。第一个原因就是马强有文化，这帮姑娘大字不识一个，有的一天学也没上。第二个原因就是马强总是穿的干干净净的，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显得与众不同。表姐秋叶心目中的女婿就是这样的，也许从那时表姐秋叶就把找女婿的条件就画好了吧。记得在前年夏天，她们几个小姐妹在地里割草，一根草蛇从草丛走吓得几个女孩尖叫起来，马强从地边走，忙跑过来问怎么了，姑娘们说：“有条草蛇，刚从草里过去”马强说：“草蛇不咬人，但不要招惹它”别的姑娘都吓得尖叫，只有秋叶表姐站在一旁没动。看到表姐镇静的站在那里，梳着两条大辫子，一件姐姐替下来的的确凉粉色上衣都洗得发白了，一件青裤子也有些发旧了，那个年代都是穿姐姐哥哥替下来的衣服。可表姐身段好，两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马强走过去问表姐秋月：“你怎么不害怕？”表姐脸一红小声说：“我也知道草蛇不咬人，我们都知道，就是一见到蛇她们有点慌”马强看着表姐姐那白里透红的脸，感觉这个姑娘有些个与众不同，就问：“你叫什么名字？上过学吗？”“他叫李秋叶，我们桑家庄的女孩都没进过学校。”素贞向前一步告诉马强。马强点点头，小声说了声：“可惜了，像你们这个年龄应该在学校读书的。”马强抬头看了看天说：“上午了，我还有事走了，你们也快回家吧，以后在地里小心点”马强招了招手走了，又看了一眼表姐秋叶说：“你也早点回家吧”。表姐秋叶还没回过神来愣愣的站在那里，“秋叶，心思啥那？”宝珍跑过来揽着秋叶的肩膀问了一句。“他就是马强，听说初中毕业了，本来能上高中的，让别人给顶了。”素贞在一旁边割草边说着。表姐秋叶从那就知道马强了，也许从那就有了想找个像马强一样的文化人，不一定是马强但一定要像马强一样有文化。今天天津婶子来说媒，不但说的是有文化的而且还是有文化的马强这叫表姐秋叶能不心动吗？看见表姐秋叶心动的样子，表姑父立马站了起来说：“他婶子，我觉得不太合适，那孩子都二十了听说找对象也找了不少了人家是文化人，我们家秋叶没进过学校门不般配。”“是啊，我们家秋叶大字不识一个高攀不起啊”表姑也极力反对。“难道没文化的就要找没文化的才般配吗？有文化有什么不好？”表姐站起来高声说：“为什么您二老非让我找个没文化的愣头青那？我就不明白了”“马强那小子整天油头粉面的不去地里干活，要是找了他有你受的，地里的活还不都是你的！”姑父也抬高了声音说。表姐气的把大辫子往后一甩说：“吃苦受累我乐意”“总而言之我和你娘不同意，你要是愿意就别进这个家门”天津婶子一看这反应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们也不用吵了，我来的时候马强的爹娘也说出了他们的担心，他们说自己的孩子是个好孩子，可在咱老百姓的眼里有点看不惯。马强怎么了？不就是比你们多念了点书，自己在家修修收音机安装个有线匣子什么的，这不都是他的优点吗？怎么到你们眼里就成缺点了那？在你们眼里必须地里出地理进浑身抹的像泥猴一样那就叫能干老实本分？”天津婶子又坐回椅子上继续说：“马强这孩子现在没说成媳妇不是他不好，他也想找个有文化的，可我们这十里八乡的有几个闺女上过学，这不就耽搁了吗。我一提你家秋叶你别那孩子多愿意了，他爹娘也说你家秋叶除了不识字什么都好，人长得俊，针线活也好”天津婶子端起大碗喝了口水继续说：“你二老是觉得自己的闺女不如人家有点高攀怕闺女过去吃曲，可秋叶自己心里也想找个像马强这样的文化人，你们的条件就和他自己的要求不一样。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秋叶不小了，别错过了这门好姻缘”天津婶子苦口婆心的说。“天津婶子，我就想找个有文化的，因为我没文化我也挺羡慕有文化的人。爹娘说我心气高，早晚有苦受，可找个没文化的就能好吗？”秋叶抹着眼泪朝着天津婶子诉苦道。“不行就是不行，他婶子我也没说马强孩子不好，咱孩子是个啥样咱自己清楚，你回去和马强他爹娘说，我们高攀不起”姑父站起来说。天津婶子听着话有点相像逐客令的意思。也站起来很认真的说：“你们可别后悔啊，，马强这孩子以后会有出息的，你们以后等着看吧”又回过身来和秋叶说：“闺女，你和马强是郎才女貌很般配的，你自己是怎么想的？”秋叶表姐抹着眼泪说：“天津婶子，我中意马强，我就想找个有文化的将来能帮助自己，我不想做睁眼瞎了，你回去和马强说说我的意思”“他婶子，你也回去把我们两个意思说一下，我们坚决不同意”姑父拉了一下正在说话的秋叶赶忙着打断了秋叶的话“如果他非要自己愿意你可想想以后的名声！”表姑也说：“这门亲事不合适，他婶子你也别把秋叶的话当回事，小孩子不懂深浅”“娘爹，你们这是在害我呀，呜呜呜....”说完哭着回到了自己住的西屋把门关上了。天津婶子叹了一口气说：“看来这两个孩子是无缘也无份啊，你们会后悔的。哎我走了你们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