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很好看,很修长。就是传说中弹钢琴的手指吧。连我一个女孩子的手都自愧不如。
他的手指夹着烟,一口一口的吸着,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平静的像是一块冰。拿着烟的那个手,上面还有一些已经干掉的血迹,仿佛已经被人给遗忘了。这个伤口就是他在动车站银行门口面前的时候,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酒瓶子给划破的伤口。那个时候他得有多气愤啊,只是用拳头就把酒瓶子给打碎了。
他在那里站了许久,眼看着阿南这边三个人一起把客厅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顾深大跨着步子迈的腿往沙发方向走了过来。面色平静的坐到了沙发上面,把两只手臂放在了膝盖上面,打量着整个客厅的一切。
把所有事情都弄好之后安静了下来。阿南一眼就撇到了他手上的那个伤口,虽然血液已经干了凝固在了手上,但是那个伤口还是清晰可见的。如果不处理的话,还是会发炎。
安南马上就把医药箱拿了过来。平时一般小伤口都是阿南给他处理的,顾深也习惯了,一看到安南把医药箱拿过来,就习惯性的把手给伸了过来。
“我来吧。”我走到了旁边,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顾深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愣了一下。他们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让他这样看着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闪电,仿佛被点了穴道一样,站在原地,有些动不了了。就这么看了有半分钟,然后转头看向了阿南,他这是默认了。
阿南一下子就懂了,连忙退开了身子。
我坐到了他旁边,伸出手熟练的打开了这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需要的东西,碘伏绷带,药粉还有棉签。
“这么快又有什么想法了吗?”他的声线冷冷的,就和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一样。
我想可能是这几天我说一套做的都不是一套。所以对他来说已经有了免疫力了,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怀疑我别有用心。
“没有。只是感谢你刚才没有阻止我和我母亲打电话。”
他仍然是不相信我的样子。他望向我的眼神凌厉而又阴冷,像是两把无形的利刃。
我拿起了棉签棒上了少许碘伏给他消毒一下伤口,这么大的伤口,药涂在上面,他一声也不吭。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我看在眼里,都觉得肉疼。
“就这样就能让平时恨不得把我扒了皮的你给我处理伤口?你可真容易感动。”顾深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从桌子上握了一杯冰水,拿到嘴唇边抿来一口,然后语气有些轻佻:“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在你母亲面前装模作样的蒙混过关。”
听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一点,很快就上好了,要把绷带缠着他的手一圈又一圈。最后打了个结,用力的一拉。
我的明显感觉到顾深握着水杯的掌心开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