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神剑,他们商议着计划。
卡修斯尊重偶像,想要在艾斯后面测试;艾斯第一次见到多神联合造物,要多研究观察,因此他想要最后来,当然了,他还想把剑拔走慢慢研究;查理想早点完事到一边,但是圣女和艾斯都还没开口,他也没胆量。
至于爱丽丝,她测不测都行,毕竟圣女的主要职责就是鼓舞引导,并不侧重战斗。不过好歹接受了十几年战斗修女的教育,实力比不上“战斗贞女”也远超“战斗修女”。
所以她的内心也是有着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查理被踢去第一个触碰。
“多么纯净的圣光之体呀,年轻的勇者接受来自佐贝特的祝福吧!”
一个壮实的光影出现在神剑正上方,高声宣布。卡修斯大喊:“佐贝特!是你吗!”光影颤动了一下,随后消失,只留下爽朗的笑声:
“是卡修斯吧,精灵的寿命果然很悠久呢。”
爱丽丝感到很惊讶,凑过去小声问:“你跟刚才的英灵认识吗?”
卡修斯沉默好一阵,他本来的性格就是冷静内向的,只是在艾斯面前表现出脑残粉的样子。艾斯也凑了过来,卡修斯回忆着:“佐贝特·银盾,两百年前有名的防御大师,矮人族的传奇战士。也是我最早的同伴之一。”
“当时勇者工会还没有成立,我们上百名大骑士,高级猎手,炼金术士共同组建了‘密林’工会,是当时最大的冒险工会。”
“只是,”卡修斯目光发生剧烈波动:“不同种族之间的寿命不尽相同,再加上组建时又各个年龄段的成员,所以···”他没有说下去。
艾斯了然。
不算龙族和特殊的魔族,精灵的寿命一般都在八千年以上,死后会回归自然;兽人的正常寿命都在五百到五千不定,但是由于兽人崇尚战斗,以战死为荣,一般很少有活过两千年;矮人寿命都在两千年以上,长期大灌麦酒,让他们在老年时更痴迷热烘烘的熔炉。
人类不愧是最有意思的种族,以不到两百年的极限寿命达到除龙族以外其他种族的水准,真的很有意思。
虽然有一大部分原因是那群不知道哪个沟里蹦出来的神帮助下完成的。不然人类很可能连自己的亲族猿猴都打不过。
在他们听故事的时候,查理已经接收完祝福,累的满头大汗。毫无贵族形象的瘫坐在地上,提着水袋大口灌。
爱丽丝关切的问他:“怎么样,查理,你看起来很累。”
查理依旧在灌水,腾出一只手摆动,示意自己没问题。
一旁的卡修斯平复了一下心境,稳步向前,握住了神剑。
“这个波动,是卡修斯大人吗!”
一个胡子花白的长发老者出现在神剑上方,确定来人是卡修斯后,顿时变得老泪纵横。卡修斯则努力回忆,因为他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认识面前的老法师。
“卡修斯大人,是我呀!”老者看起来很激动,连光影都有些闪烁:“甘道夫,我是甘道夫·盖茨啊!”
这次轮到半精灵激动了:“你是盖茨!那个小不点盖茨!”随后表情又变得低沉,连当初救下的小不点都逝世了吗。
“卡修斯大人,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对了比尔大哥和赛贝拉姐姐呢?”甘道夫见到卡修斯很激动,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卡修斯的表情变化。
不知道怎么的,眼角好酸啊,视野好像模糊了。
“比尔一百年前就退休了,现在应该在养老吧;约翰兄弟的话,五十年前我还参加过他们的葬礼;至于赛贝拉,我们有一百六十年没见,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卡修斯微笑着介绍伙伴们的情况,但是却不但有水珠从脸上滑落。
英灵甘道夫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静静的听卡修斯讲述。他自己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陨落,享年一百二十七岁,这在正常人类寿命中已经算长寿了,不过对比当初救下并把他养大的冒险小队,最多算个青年。
听过卡修斯的回忆,等待他整理心情,甘道夫露出笑容:“卡修斯大人不是还背着背包吗?”那个有些破旧的背包是小队标志,这么些年,破过、烂过、丢过、卡修斯总会把它整好带在身边。
“漫长生命是一场精彩的旅行,朋友们分别的地点并不重要,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仍旧保留在我们的脑海里。这,就足够了。”
卡修斯提动背包,回他一个微笑。
“您这不是一直都明白吗?看来是我说废话了。”甘道夫一个老者的形象,竟然会做出挠头尴尬这种小孩子的表情,真的有够怪异。
“不。”卡修斯变回冷静的模样:“毕竟我也八百岁了,看到熟人多少有些激动而已。”
对呀,卡修斯都活了八百年了,怎么会没有一百岁的人类看的开呢?
八百年,他教过不知多少伙伴,认识多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他们很大一部分都再也见不到面了。
或许是不够强大,在旅途中丧命;或许是寿命已尽,溘然长逝;又或者是远走他方,再不能相见。
不管怎么说,甘道夫还是要给祝福的。
这个环节老头又变得激动起来,他的语气异常兴奋:“卡修斯大人,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帮到您。”
“我在死之前的最大遗憾就是没机会帮到您,回报恩情,想不到死后竟然补上了。”
“这真的太让人激动了。”
活了这么久,做过不知多少事情,救过多少生命,欠下多少恩情。
看着满脸皱褶的甘道夫·盖茨,思绪又飞回三百年前的小村庄。那个从山贼手中救下的幼童看起来没多少变化呀。
他双手伸向自己,面带笑容。
自己把他高高抛起,他面带笑容,手伸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