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家村离开,李淼继续向太行深处走去。
临行前,乡亲们纷纷来送行。给她准备的干粮、鸡蛋、咸菜,都被她一一谢绝了。最后,只收下了村长给她的一封以村委会名义写的感谢信。
沿山路走了一天,中午仍然是寻了一些野果野菜充饥,并多采摘了一些,洗干净后放进背包。临近天黑,来到了一座山坳。
这是一个有着几十户人家的山村。零零散散的院落,分布在坳中。
李淼敲开一座院门。一名中年女人出来了。
“大姐,我是大夫,到山中游医看病。您能给我点吃的吗?”李淼脸红着,逼着自己把在心里练习了几十遍的话说了出来。
“啊?你是要饭吗?”中年女人仿佛没听清。
“是。”李淼声音很低,扭头就要离开。
她受不了了。我为什么要逼自己做一名乞丐?我又不是吃不上饭。她想哭。
但她没动,倔强的她想知道个结果。
“我家也没吃的了。”女人很奇怪地看着她。
“哦。”李淼扭头就走,眼泪在眼眶中,她没让它掉下来。
快步离开有一百多米,她松了口气,找了棵树下坐下。
她要稳定一下自己。
坐了有一刻钟,李淼心稳下来了。她决定再敲五家门,不管是否能乞到,都不再继续了。
设定了目标,她好象是去完成一项任务,反而没有多少压力了。
李淼敲开第一家。
“奶奶,能给我一点吃的吗?”看到出来一个老人,李淼微微躬身,对老人家说。
“好,你等一下。”老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进屋拿了一个大馒头出来,给了李淼。
“谢谢奶奶!”李淼给老人鞠了一躬。
老人看看她,没说话。
李淼转身离开,看看手中的大馒头,今晚、明早二顿都够吃了。
她顿了一下,把馒头放在背包中。还有四家,今天一定要讨够这几家。
“大嫂,能给我一点吃的吗?”这是一个抱小孩儿的年轻女子。
李淼觉得,直接讨,比解释半天要好。简洁、直接,不给,转身走就是了。
“妹子,你怎么讨饭了?”看着穿戴、气质都不象乞丐的李淼,女子好奇。
“钱包丢了,带的吃的都吃完了。”李淼平静的回答。
“你等一下,我给你拿去。”
一会儿,女子拿了一个馒头,二个煮土豆,还用塑料袋装了些咸菜。
“谢谢大嫂!”李淼赶忙给女子道谢。
后面三家,一家没有人,一家没给,一家给了二个包子,外加把李淼水壶给灌满了。
李淼完成了自己定的目标后,来到了村中央一块稍宽敞的地方。在一户人家墙外坐了下来,她想先吃晚饭,再搭帐篷休息。
她刚吃完饭,起身活动了一下。见几个女人冲她走了过来,领头的是她敲的第一家那个中年女人。
“妹子,吃饭了吗?”中年女人问她。
“吃过了。”李淼看了她一眼。
“看妹子有模有样的,怎么讨饭了呢?”中年女人继续问道。其他几人也围了上来。
“妹子,给你找个好人家吧,保证你吃饱饭。”一个女人上前,边打量边说。
“我是大夫,不是乞丐。我不需要找人家吃饭。”李淼见这些人不怀好意,直接拒绝。
“那好吧,你休息吧。”中年女人看见李淼的帐篷包,冲几人使个眼色,一起走了。
李淼感觉此地不可留,她收拾一下背包,往村外走去。
走出村外不远,李淼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闪身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二哥,她就往这个方向走的,应该不会走远。”
“傻柱,你跑几步往前追,看在不在前面。”
“大伙儿仔细看着道两边,看看有没有。”
“二哥,看那女的不象乞丐。我们这样会不会惹事儿啊?”
“惹什么事儿!让她跟傻柱生完孩子,她就老实了。”
李淼在树后听着,又气又急。都说山里人憨厚老实,怎么遇到一帮土匪啊,居然还要抢人成亲!
突然,李淼身边跑过一只野兔,可能是被这些人惊扰到了。
“在那儿了。过去看看。”一群人围了过来。
李淼知道躲不过了。她紧了紧背包带,摸了一把腕上的针袋,从树后走了出来。
几个人见李淼出来,一齐围了上来。
领头的二哥制止了要动手的几个人,冲李淼说:“妹子,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想给你找个婆家,你也不用再去讨饭了。怎么样?”
李淼瞪他一眼。“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你们这是犯罪!”
“犯不犯罪我不知道。我们保证给你彩礼,你寄回家也行,自己留着也行。我们这儿外地来的媳妇都这样。”
“别费心思了,我不会同意的。你们回吧。”李淼说着就要往前走。
一伙人见状,就把李淼围在了当中,上来两人就抢背包。
“别动!我不想伤你们。”李淼稍一用力,闪身躲开了几个人的包围。
“伤我们?你一个小妮子,还想伤我们?”二哥一挥手,有两人过来就要抓李淼。
李淼此时气沉丹田,抬脚将一壮汉踹倒,反手一个耳光抽在另一汉子脸上,鲜血瞬间从其鼻孔流出。
看见有人流血,这些汉子恼羞成怒。
“抓住她,捆起来!”
几个人一齐涌上来。李淼知道刚才没镇住他们,索性一解背包带,将背包扔在一边,摆开架势。
一汉子的拳头冲了过来,李淼闪身躲开,右拳直砸在了他的下颚骨上。汉子“哎哟”一声,捂着脸蹲在了一边。
二哥一脚直踹向李淼肚子。
李淼没躲,一掌砍在了他的小腿上,他拖着一条腿倒在了边上。
剩下一人,抡着一条棍子,冲李淼脑袋砸来。
李淼一看,这是要我命来了。我收着力,你倒要我命。
甩手打出一针,汉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时,傻柱跑了回来。一看场面吓傻了。
“你,过来!”李淼冲他喊了一声。
傻柱战战兢兢地挪到了李淼跟前。
“回村找人把他们都抬回去。回去以后,那几个都抹点跌打损伤的药就行,二、三天就好了。这个~”说着又踢了拿棍子的一脚。“回去在床上躺一个月就好了,不到一个月敢下床,终身残废。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傻柱不敢抬头。
“还有,告诉你们的人,敢来追我,一个也别想回去!滚!”李淼冲他喊了一声。
傻柱好像被大赦一样,撒腿就往村里跑去。
李淼背起背包,也快速离开了现场。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李淼感觉不会有人追来了。
停下脚步,借着月光,她四处观察了一下,转身离开山路,进到一片林中。
找到一块高出地面隐蔽性好的平台,李淼爬了上去。放下背包,她坐了下来。
她有些后怕,刚才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将五、六个大汉打翻了。
不过,李淼还是很兴奋,她用力向前打出一拳,自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