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郑盈盈回到教室后，径直走向鹿冉。
鹿冉淡定地抬起了头，说：“什么？”
郑盈盈趔趄着走到她身边，指着自己膝盖上的伤质问她：“是不是你用石头砸的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鹿冉略微垂了垂眼眸，翻着自己手上的书。
“别给我装傻！不然怎么专门砸我膝盖！”郑盈盈的声音近乎吼。
“是我砸的又怎么杨，不是又怎么样，”鹿冉抬眼，“我只知道我膝盖上的伤是拜你所赐。”
她的目光很平静。
“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郑盈盈的手指都快指到鹿冉鼻子上来。
鹿冉往后躲，神色淡然。
郑盈盈怒气冲冲地离开。
鹿冉拿出练习册做起题来。
……
一个星期后。
生物课。
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所有的人都要去生物实验室做实验。
鹿冉拿起书慢悠悠地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
进了生物实验室后，她走到实验室的角落，摆弄起那些实验仪器来。
生物实验室里有许多小桌子，同学们都是自己选择分组的。
他们对实验并不感兴趣，对围着桌子聊天嗑瓜子更感兴趣。
没人跟鹿冉一组。
她被孤立，是惯例。
她一个人一张桌子做实验，也是惯例。
老师很快就进了教室，他用力咳嗽一声。
然而，教室里面像蚊子一样的嗡嗡声并没有因为他的咳嗽声而停下来。
说起来鹿冉也是挺佩服生物老师的。
讲台下面说话声很大，可生物老师却神色自若，旁若无人的讲着实验步骤。
“斐林试剂……用烧杯……还原糖……脂肪……苏丹三……”
鹿冉有些听不清，她只听到了一些名词，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步骤，不禁微微蹙眉。
索性没再听老师讲，自己翻起书来。
五班是文科班，并不用学物理化学生物这三门学科，做实验是因为他们还要学业水平考试。
书上的实验步骤很详细，鹿冉看了一会也看明白了。
于是她放下书，自己做起来。
这是一个试剂变色的实验。
步骤并不复杂。
看到试管底部出现了砖红色沉淀，鹿冉心底忽然涌起一种成就感。
“吵什么吵！让你们过来是做实验的，不是让你们换个地方唠嗑的！你们倒是挺潇洒的啊，吃东西吃得这么开心！”生物老师就算脾气再好，也逐渐受不了讲台下的“魔音”和无法无天的那些人，他朝下面吼道。
“你们看看，除了鹿冉一个人还有谁是在做实验的！人家实验都做完了，你再看看你们在做什么！”他继续说。
鹿冉扶额。她不太喜欢老师这样子表扬她，将她跟那些人分割开来会让那些人更加觉得自己是异类，这会让那些人对自己开火。
她尽量无视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嘲讽或是鄙夷的目光。
“使劲装哦，别停。”有人这么跟鹿冉小声说。
鹿冉当做没听到。
被骂多了，慢慢的也就能心平气和了。
骂来骂去不过就这几个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