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冉看到许迟已经趴下，便没有再说什么。
她坐到座位上，等着上课。
许迟睡了整个课间，甚至直接睡到了上课。
“上课！”这两个字说得中气十足――英语老师是个严厉的中年女人，她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
“起立！”随着班长的指示，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
除了许迟。
许迟翻了个身，从脸对着右边睡换到了脸对着左边睡。
男生睫毛很长，遮住了闭着的眼睛――睡得很香的样子。
英语老师一眼就看到了。
“那边是谁？上课了不知道啊！”她对着许迟喊。
鹿冉看着仍然在熟睡的许迟，忙连忙轻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许迟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睛径直望着鹿冉。
鹿冉用眼神示意他看周围。
许迟往旁边瞟了一眼，再看看隐隐发怒的英语老师，很快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懒散地站了起来。
老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让全班同学都坐下。
许迟坐下之后，又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动作极其自然。
看都不带看老师一眼的。
鹿冉甚至有点……佩服他。
英语老师一直以来都严厉非常，就算是富二代娇娇女，她也绝不姑息。
于是在她的课上几乎所有人都很老实。偏偏许迟是个例外。
他桌上也没有用书挡着，但他睡得极其坦然。
英语老师很容易地注意到了。
她很生气。她不能允许有人在她的可课上这么肆无忌惮。
“许迟。”英语老师的语调有些拔高，“站起来，回答一个问题！”
这次许迟倒是听到了。人对自己的名字总归是反应灵敏的。
许迟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眼睛里藏着倦怠。
“你来回答一下，这个从句是定语从句还是宾语从句？”英语老师凌厉的眼神透过镜片，射向许迟。
她让他回答的这个问题并不难。至少，鹿冉觉得不难。但是许迟压根没听课，是根本就回答不上来的。
在英语老师的视线的注视下，许迟保持沉默。他两只手懒懒撑在课桌上，一只手的食指微微弯曲，极轻而有规律地敲击着。
他在等英语老师失去耐心后，让他坐下。
鹿冉抬眸看向许迟。许迟的眸子波澜不惊，还真是从容。
英语老师的怒气更盛。
“定语。”鹿冉握紧了手里的笔，极其小声地说道。
声音刚刚让许迟听见。
“这是定语从句。”鹿冉正认真地看着英语老师，嘴唇微动，低声再说了一遍。
“知不知道？”英语老师声音继续变大。
“定语从句。”许迟抬眼回答。
他听到了鹿冉的提醒。
英语老师一怔，她根本就没想到许迟竟然能答上来。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许迟。
许迟神色淡淡。
“坐下。”英语老师无法，他既然已经答出来了，她也不好再把他怎么样。
她继续讲起课本后面的内容来。
许迟坐下，他淡淡看鹿冉一眼：“谢谢。”
“不用谢，你刚刚也帮了我，我帮你是应该的。”鹿冉努力将声音压低。她并不习惯在上课的时候说小话。
听到她这话，许迟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