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用力扒着屋顶上的石块向外张望,恰好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骑着马朝这边来。
许青瑶心头一喜,抬高手臂向那边挥舞着:“喂,两位兄弟,帮帮忙,接我下来可以吗?”
“三哥,那位不是..”
许青瑶匆忙出来,面纱早已忘在脑后。
“别声张。”
傅玿谦一眼便识出墙上的那位便是许青瑶。
傅玿卿也随即认出了那人,深邃的眸子在女子脸上停了片刻,悠然的骑着马上前,提着一方薄唇饶有兴致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您看,我一个小女子,不会武功也不会轻功的,若是就这样摔下去,不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得摔个半死不活不是,我这还没嫁人呢,就这样丢了性命岂不可惜?”
她说的感天动地,眼角还有故意挤出的眼泪,偏又生的一副俏丽的面容,若是常人看了,定会对之格外怜爱。
只可惜,傅玿卿刚好不是一般人。
何况,他与许青瑶又不是第一日相识。
听她这样说,傅玿卿心底毫无波澜:“所以,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
许青瑶百思也想不出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蓦地,许青瑶眼前一亮,显然是有了主意,却又像是羞于开口,眼神流转不定。
过了多时,才朝傅玿卿吆喝道:“你救我下去,我就以身相许好不好?”
这男子生的格外精致,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颦笑之间,风流公子哥之态尽显,正经时,瘦削的面孔更显英气。
当真是被老天宠幸的可人儿啊。
嫁给他,可比嫁给那个病秧子好太多了!
这些小心思,傅玿卿可不知道。
方才不久父皇才为她和傅玿驰指了婚,如今她却要对自己以身相许。
傅玿卿眸子骤然一紧,面色带着些许阴郁,她究竟是真的不记得他是谁,还是..
故意而为之?
他倒要看看,许青瑶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来吧。”
说着,他骑着马靠前了些,方便她跳下来的时候恰好落在马背上。
似是也没想到傅玿卿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许青瑶愣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前爬了些。
顾不得害怕,索性眼一闭,咬紧牙关,跳了下去。
只是,这周遭的触感,不像是马背啊,她蓦地睁眼,顿时僵住不动。
她竟然,落在了傅玿卿的怀里。
所以,在她意识到自己正被傅玿卿紧紧的抱在怀中,周身环绕着属于傅玿卿独有的气息后,瑟缩了些,小声嘟囔道:“那个..你把我放下来吧。”
闻言,傅玿卿手上的力度放松了些,许青瑶立即顺势跳下马去,得逞一般扬着朱砂唇,笑的格外明媚:“多谢兄弟救命之恩,后会无期。”
边说着,立刻抬腿往通往城外的那片紫竹林跑去。
瞧着她的背影,傅玿卿眸底的寒光更甚,到底是她先招惹他的,想跑?没门!
许青瑶跑的过急,差点撞在拦道堵截的傅玿卿和傅玿谦的马上,惊恐的停步后顿时怒火中烧:“我都到过谢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方才你在屋顶上时说过什么吗?”
他话说的讥诮,免不了嘲讽在其中。
说过什么...
以身相许?
许青瑶好笑的瞥了眼那张冷的如冬日的寒冰的脸,不禁咋舌,好看又怎么样,她又不是采花大盗:“那不过是我脱身的权宜之计,你还真信啊。你我不过第一次见面,我才不会嫁给一个陌生人。”
听完她这一席话,傅玿卿眸中阴郁更甚,许青瑶竟然敢诓骗他。
“二小姐在那边,快追!”
正要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却听到参差不齐的脚步声正逐渐逼近。
与之前的事相联系,他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许青瑶是要逃跑。
但是大门不能走,才选择了这种方式。
傅玿卿心中暗笑,这个许青瑶当真同以往不同了。
他倒要看看,这么多侍卫过来抓她,她要如何逃走。
注意到不远处的动静,许青瑶立刻慌了心神。
若是拼体力,她定然无法与那些侍卫相比,徒步逃走是肯定不可能了,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定不能让那些狗奴才捉回去。
左思右想,唯一的希望只有面前这个方才遭她戏耍过的男子。
可是,才戏耍过他,现在要他帮自己,怎么可能嘛。
想到这儿,许青瑶又泄气了。
眼看那些侍卫越来越近,留给她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不管了!
她硬着头皮咬紧牙关费力的向马背上冲去,丝毫不顾忌傅玿卿越来越黑的脸色:“再帮我一次,求你了,带我离开,随便去哪儿都行。”
她乞求的语气还算诚恳,掺着几分哭腔。
目睹了这一切的傅玿谦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这一位是他未来的太子妃嫂嫂,一位是他三哥,怎么看,都别扭的很。
“好啊,你别后悔。”
傅玿卿垂眸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戏谑的勾了勾唇,随即挥着马鞭,带她离开。
追上来的侍卫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面面相觑。
——
“你说什么,许青瑶被祁王带走了?”
追人未果的侍卫跪了一地,承受着许际白的怒火。
傅玿卿是许青澜未来的夫婿,并且,他是最为厌恶许青瑶的,这一举动,一时让许际白摸不着头脑:“你们确定是祁王将二小姐带走的?”
“千真万确啊大人,十五皇子当时也在场。”
侍卫每说一句,许际白的眉峰便紧蹙一分,傅玿卿是最得宠的皇子,又手握兵权,等傅玿驰仙逝以后,他就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但是,他的太子妃,只能是许青澜。
许青瑶这个女儿,他半分也没放在眼里。
待平静下来,许际白坐到木椅上,端起热茶轻抿,随即唤了几个人上前:“去查许青瑶和傅玿卿有什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