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爹爹曾经跟我讲过,她就是当时在紫辰宫把南图国的女魔头降服的人。”宫泽尘道。
“她是我见过最英姿飒爽的女孩子了。”薛琦笑道。
“对,我也想亲眼目睹她的风采呢!”
“咳咳……”薛子卿看话题被扯远了,出手悬崖勒马。
宫泽尘回过神来,“话说回来,我听到一个消息,有一个出口商队,要走东南地界。”
“为何?”
“我也不知道,刚刚听到与东莱国私通,我怀疑也与此事有关。”宫泽尘猜测道。
“你是说,他们可能是通过东南地界将货物卖到东莱?”薛子卿问道。
宫泽尘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这是最没有可能的可能了,没有可能是因为东南王是皇帝的亲弟弟江乾,负责掌管东南地界,整个东南地区和南海关都由其掌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不太可能允许东莱与黎国通商,因为这是国法令行禁止的。
不过,倘若他真的鬼迷心窍了,也不是一点也没有可能。
“现在必须阻止此事,东莱刚经历一场战斗,现在正是恢复期,若把武器输出,岂不是帮敌?况且黎国正在兴兵,物资并不富裕,我们的资本绝不能拱手让人。”薛子卿道。
“我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已经叫我的同僚前去劫人了。”宫泽尘道。
“什么时候?”
“大概就在明后两天。”
“明天我们一起将此事禀报皇上,这件事情不容小觑。”薛子卿道,“长姐,明日,可能需要你当面作证。”
“好。”
“侯爷,我现在能画出两个人的脸,一个是个官吏,一个是个生意人。这个消息就是从他们那里听见的,明天上朝我们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
“好。”
薛子卿拿来纸笔,交给宫泽尘。
宫泽尘记忆力超群,根本没怎么反应就挥笔作画,很快,两个人的面貌就跃然纸上。
两个人长相都偏秀气,很明显是南方人的样子。
“三公子画工不错。”薛子卿说话时已经在记忆画中的人物了。
“您过奖了。”
饭后,薛琦去散心了,薛慕白不知道去了哪里。薛子卿把宫泽尘请到了自己的书房,当然还有他的爷爷。
“爷爷今年高寿?”薛子卿亲自泡了一壶大红袍招待爷孙俩。
“爷爷刚逾古稀之年。”他觉得只回答这么一句显得很干,“是不是显得很年轻啊?”
“我觉得,夸人年轻会有些轻佻之意,我倒觉得应该说爷爷活出了超越年龄的态度。”宫泽尘对薛子卿的话意不是很理解,不过宫明烛倒是做出了反应。
他走到薛子卿旁边拽着他的袖子道:“俊小子,我见过你!”
“爷爷,我们当然见过,说起来您还是我的贵人呢!”薛子卿没有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
“哦?我怎么不记得?”
“爷爷只记得我,却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他撂下薛子卿的袖子,斜眼瞪了薛子卿一眼,回到了宫泽尘身边。
“就许你自己能忘掉东西,我就不行?”他表情严肃起来,与疯癫状判若两人。
薛子卿一惊,莫非他知道自己的事情?
“有的事知道了,是上天的恩赐,告知他人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看来,你这功夫不到家啊?”宫明烛这话更让薛子卿汗颜。
当年的薛子卿,在西幽国那样美人得势的国家能活下来,可以说是多亏了宫明烛几句外人看来荒唐不经的话。
不过他在尽可能和宫明烛多说几句,因为他知道,宫明烛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深不可测之人。他的随便一句话,或许都能对自己大有帮助。
“侯爷不要见怪,我爷爷时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有时候还容易得罪人,您见谅啊!”宫泽尘道。
“是我失了礼数。”他虽这样说,但是有些事即使面上不妥,他也还是会做的。
老头儿这一会儿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今日早朝,文武百官皆来到承明殿。与以往不同的是,聆月祭司与崇沐也站在了朝堂之上。
聆月祭司穿着玄色长袍,眉眼与江奕有几分相像,不过生的更加睿智。她站得挺拔,一副凛凛不可侵犯的样子,周身散射出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萧荣站在一旁比平日里增添了一些锐气,仿佛是在江月的气场下滋养而出的。
“张时客的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江奕开门见山。
这是宫泽尘第一次站在朝堂之上有些紧张,禀告之时不免会落下一些信息。不过有薛子卿在旁边,两人一唱一和才把事情的全貌交代清楚。
得知黎国之内有人卖国求荣,江奕震怒,既然东莱国向黎国购买物资,就说明薛子卿的猜测是对的,东莱国确实有意与黎国交战。
他指着朝堂上的人说:“我不知道你们其中是不是有人参与到此事中,光凭那些做买卖的是不可能把货物运出国的,肯定是你们其中的与他们狼狈为奸。”
“启禀陛下,御史大人刚才说了,这货物要从东南地界运出去,所以……”礼部尚书道。
“你是在怀疑东南王,朕的亲弟弟?”江奕这个问题就是个送命题。
“微臣不敢,只是我们的地方官均不可能权及东南地界,东南王应该对当地的情况更为了解,我觉得东南王能给出的信息更有参考意义。”他巧妙地避开了江奕的话锋。
不过,江奕虽然表面上维护亲弟弟,他也不可能不对江乾有所怀疑,事情出在东南地界,他怎么可能脱的了干系。
“薛琰。”
“在。”
“朕命你前往东南地界,与东南王沟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若截住那批货物,要严加审讯,务必得知背后纵行之人。宫徵辅佐薛琰。”
“是。”
只听下面群臣议论纷纷。
江奕拍案,“你们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别在底下嚼舌根子。”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最近一段时间,江奕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不时教训朝臣一顿,对国事更是愈发上心了。可能是现在有外患,江奕不得不谨慎。
“以前你们还不相信东莱意图不轨,现在谁还敢站出来反驳啊?”
下面一帮人垂头耸肩,无话可说。
“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告。”宫泽尘上前一步道。
“讲。”
“臣自潭州一路向北,发现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贫困,由其到了国中一带,百姓入不敷出,叫苦连天。问及原因,他们说这都是贪官所设苛捐杂税导致的,还望陛下明鉴。”
这些事情也曾发生在薛子卿身上,自西幽国往东走,亦是如此。不过他可不敢说,因为他没有宫泽尘那样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