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白果加大声音,好让自己壮大胆子。
角落里的身影出来了,没有出声,是个男的补习生。
看他衣着,都是些个性突出的样子,还戴着顶黑帽子。
男的抬起头,帽檐下,一张脸暴露在视线下,是那个打羽毛球的那个?
眼神不满,略有嫌弃,两手指缝捏着一根燃着的烟,轻吐出一团白雾,脸上闪过不屑,停顿了两秒走进了黑色的长廊。
白果瞪大双眼,看着对方,右脚搓下一个阶梯。
“果子,走了不?”宫盈边走上来边喊。
近了,看见白果一副受惊的样子不免好笑,“咋滴啦,遭抢劫了?”
双眉往上一挑,说话间已经付起了白果。
“刚看见一吸烟的,吓我一跳”白果解释,看见那个人差点以为他要打人呢。
“下次不要去这么偏的角落里,大晚上的不安全。”宫盈拉着白果的手朝寝室走去。
真的不敢去了,主要是刚刚憨憨叫自己宝贝儿,还有白果自己那言语被他听到挺尴尬的。
暗黑的长廊里,那黑影忽然回头,看着两个女孩子的身影渐渐消失,手里的烟放进嘴里又狠狠吸了两口,网恋?有意思。
顾燃往上勾了勾唇,浅浅的脚步声在黑暗里渐渐远去。
“佳琪,我们回来了。”宫盈打了声招呼。
宁佳琪应声过来开了门。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看宁佳琪脸色不太好,白果关心道。
宁佳琪摇了摇头,转身回去坐下写作业。
场面变得寂静,谁也没出声,宫盈累坏了,直接跑去洗澡好躺尸。
白果轻咬嘴唇,也不知怎么搭话,索性不讲话了。
也是,其实宁佳琪不怎么跟大家讲自己的小秘密,有时候又过于冷淡。
一个微信电话打破了静谧的氛围,宁佳琪头也没抬,手伸过去直接按掉了。
接着对方又打了一个,宁佳琪还是一样的按掉了。
对方似乎不死心,又打了个电话过来,宁佳琪脸上闪着烦怒,拿过手机将人拉黑了。
白果略有吃惊抬头看了眼,见宁佳琪正写着作业,最终没有开口。
“没什么,就是上次看到你和别人玩游戏了,本想找你玩来着。”下坠falling的回答,咚的一声刚来的消息。
“哦,对不起哦,我上次跟一个朋友去玩了。”白果回复。
她没有办法像别人一样可以在他们面前说自己的男朋友,甚至有些逃避。
有些事很现实,有时候很理性,知道明明不可能却还是贪恋。
“最近怎么没看到你上线啦?”少年坐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是一双红色的眼睛显得诡异。
“最近忙着学习,没有去拿手机。”几次考试,加上期末考试,她都没怎么考好,甚至还掉到了十名以后,很不是滋味。
屋里的少年晃了晃头,对着镜子忽的笑了出来,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有着回音一样,久久没有消失。
偶尔外头有车辆路过的鸣笛声。
过了好几分钟对方才发来新消息。
点开一看是几十秒的歌,有点疑惑,还是插上了耳机。
播放符号一点,一种低沉的音乐入耳。
So, I prefer to lie in darkest silence alone ...我更愿意独自躺在最黑暗的寂静中
listening to the lack of light, or sound, or someone to talk to,聆听黑暗,是声音,是谁在低语
for something to share ...为了分享什么
- but there is no hope and no-one is there.但是这里没有希望,没有人在这里
No, no, no ...- not one living soul and there is nothing (left) to say,没有活着的灵魂,没有人发一言
in darkness I lie all alone by myself,我独自躺在黑暗之中
sleeping most of the time to endure the pain.所有的时间中我在沉睡忍受这痛苦
I am not breathing a word,我不发一言
I haven't spoken for weeks 我几周都不说一句话
and yet the mistress inside me is (secretly) straining her ears.然而我内心的情人竖起耳朵
But there is no-one,但是这里没有一个人
and it seems to me at times 看来在每一刻
that with every passing hour another word is leaving my mind ...每过一……
这歌很压抑,搞不懂,就是很低沉又带着无尽黑暗的感觉。
白果不明白,反倒是有一种阴森森的情景。
“?”发了个大大的问号过去,白果了好久都没有消息,一看才发现人家的头像又成灰白色了。
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很奇怪的一个人。
看到一个大问号的少年扬起邪魅的笑,直接退了QQ。
“聆听黑暗,黑暗黑暗……”
语调越来越高昂,同时那个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一会儿又变得低沉了,黑暗哟~,嘿嘿嘿,低气压的声音仿佛在自己耳边吹着,人影慢慢转身。
带着骨架错位的声音,他的头渐渐转了过来,白果一惊,只见那人的头是个骷髅,一双眼红得嗜血,牙齿漏风般吐声“来啊,来。”
白果吓得手挥舞动,猛的一睁眼,周围一片漆黑,走廊里的夜灯洒进些光,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白色的天花板。
白果眨了眨眼睛,真是吓死她了,什么怪梦啊,要死的节奏。
这个床位刚好对着卫生间的门,大晚上的有点瘆得慌。
抽噎声一下响一下没的,白果心更慌了,摸了摸床前的手机,摁了下才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被自己关机了。
反手拿了另一边的台灯,不是很亮了,但起码还有些光。
白果爬起来,听那声音感觉像是刻意压制着的,小声的呜咽声。
白果小心翼翼的走着,寝室里有桌子凳子什么的以防磕着碰着。
声音好像从宁佳琪的床位传来,白果慢慢走近,声音清晰了些。
“佳琪”白果试探性的轻叫,见宁佳琪把被子抬了抬,整个人藏在被子里。
“佳琪,你什么吧?怎么了?”白果走前去,轻拍着她。
“没事”声音很轻,又带着哽咽声,让白果一阵担忧。
“佳琪其实你很优秀的,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让自己难受,你这么难受,他也不知道啊,没事了,早点休息啊。”白果小心的安慰着,又抽了几张纸。
“嗯。”宁佳琪低声应着。
白果将手里的纸塞在了宁佳琪的手上,又拍了拍宁佳琪,“早点休息吧。”
拿起桌上的手表,已经零点过二十了,去了趟卫生间,白果趟下休息了。
轻轻的脚步声,带着弱弱的声音在外面直响。
白果一睁眼看了看手表,刚好零晨两点。
眉头紧皱,怎么老醒啊,外面传来的声音在这个点真的吓人。
翻了几个身还是睡不着,白果看着外面亮堂的白灯光,拿了台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