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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慈父之心,他并没有求自己的利益,所求是子女安稳

杨掌门理智上线,敬业的问:“可是有什么天资出色的孩子,若适合天玄功法路子,可以来咱们天玄。”

法然就知道会这样,便说:“待测出来便可知道了。我亲走一趟,是因为与那好友相交莫逆。”

杨掌门知道法然必是爱屋及乌,才跑这一趟,便示好道:“大师千万不要见外,若有想来天玄的,尽可找我。”

两人相谈甚欢。

杨掌门小本本算的很精,法然这样的大佬,虽是功法重修,之前可是修到了渡劫境,天材地宝必是不少,可以相互照拂一下,加深联系,以后互通有无也是好的。

说来,法然大师与天玄宗渊源可深,飞升之前是天玄门人,那时因为修炼无情道,对宗门有责任无情感,除了已经飞升的师父师兄们,与别的宗内门人感情淡薄。后来坠落凡人界,爱侣相伴,平淡一生,体味了烟霞之气,恍然觉得这些仿佛与悟道入境的崇高美感是一致的,后与萧宽相交,体味友情之美,填补了感情空白,解了心结,坦然遁入有情道。

回忆在天玄岁月,法然后知后觉的涌上情谊,即便入了极乐寺重修《循道诀》,可却没忘记己身曾是天玄门人,又得天玄爱护培养,主动对天玄示好。一方示好,一方回应,自然相交匪浅。

天玄核心人员:以后您飞升上界了呢,结果并不是>.<~

相请不如偶遇,两人便乘了同一艘法器,同渡北海——

到了萧家大门,一报上名号,守门仆人立刻遣人报于主家,一边领着法然往府里走。法然信步跟着引路之人,心里感慨不已,这宅子和旧年一样,只不知道好友是否安好。

自打燃了信物,萧琢近日不曾出门,也约束着家中子女不得外出,就等着迎接修界来人。做好了法然事忙,不会亲来的准备,在看到法然本人时候,萧琢激动之下,前跑两步,纳头跪拜,砰砰磕了三下,待近得法然身前,萧琢抱着他双腿,偌大个人了,哭的像是个孩子,不见一丝书院院长风采。

“呜呜呜呜,世伯......呜呜呜,世伯......呜呜呜,世伯你可来了,世伯......”

萧栈跟在父亲身后迎过来,父亲见来人就跪,作人儿子的虽是满头问号,也少不得随之跪下,可父亲哭的如此情真,不好打断,便安稳好生跪着。看父亲哭泣许久,不见声音止息,那位修者也落下泪来,萧栈莫名想哭。

法然见好友不曾亲迎,还侥幸以为不在府里,或是生病了在榻上不能起身,现看萧三如此哭法,便知友人过世,不在此间了。怎能不哭?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说来是天上事情般,可谁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法然最后一次与萧宽见面,已是经年之前,家里只有萧琢,他两位兄长在外读书准备科举做官。那时萧琢还是个少年,被父亲牵着告诉说:“阿琢,这是你法然世伯。”

现在想来父亲音容笑貌犹在,梦里有时会梦见父亲,与他说话,和他同桌吃饭,可醒来什么也没有。慈父不在,无人可倚,这种心绪无人可以诉说,便沉在心底。

此番见到父亲挚友,想起父亲病榻前嘱咐自己说:“他日你法然世伯来,告诉他一声,为父去了。”心中情感不可自抑,随之哭出声来,哭着哭着心下好受许多,也有心想别的了,记起宝贝女儿被大嫂和大哥的女儿害得失了婚事和好名声,可是大哥那里不顾及兄弟之情,毫不顾惜自己是亲兄弟,知意是亲侄女。自家是顾念兄弟之情,却心里明镜般。

萧琢名声甚好,虽是鹿州书院院长,被女儿之事刺激,无人时候会想可惜权势不如大哥萧瑚,便被人如此欺负,假如知意和知悠换位,还不知大哥怎样逼迫自家。

想着,便又伤心起来,脸上糊成一片,泪眼模糊,抬头看世伯脸上动容,便想着哭再久一些,为儿子、女儿争取世伯。

可怜萧琢一片慈父之心,又生生哭了一刻。萧栈在萧琢身后老老实实的跪着,听父亲哭声歇了,又起。萧栈何等聪明,立时明白了父亲心思,便乖乖跪着,等父亲哭完。

老夫人顾氏接到消息,走到半路,听传话小厮说,三老爷在抱着来人大哭,唯恐带着仆妇过去了惹着小儿子尴尬。就又折返,在随意堂坐了半刻,让人带着媳妇孩子们来随意堂,待人到齐了,估计着小儿子情绪收回来了,方带着众人一起迎出来。

两边在内院和外院拱门那里相遇,相互见礼,便一起去了随意堂。

小辈儿挨个拜见法然,法然送的都是玉饰,虽是些凡玉,但是玉质清透,毫无杂质,可见是上品。

待法然去萧宽墓前祭拜了萧宽,在回府路上听萧琢说起父亲种种,只觉眼睛酸涩。

再次回到府里,傍晚时分的阳光柔柔的照着雕梁画栋、花草树木,慢慢抚平人的情绪,大音希声,大道恒常。

萧琢对着法然歉意的说:“让世伯见笑了,侄儿听父亲常常说起您,如今父亲逝去五年了,梦里有时见他,醒来怎么也见不到,也无人诉说。今日见到世伯,想起父亲与您是至交好友,这才忍不住哭起来。”

法然对着一身书卷气,英俊斯文的故人之子,和气的说:“那有什么碍事?你父与我亲如兄弟,你在世伯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萧琢窥法然神色,便笑笑:“世伯不怪就好,父亲研究逍遥之道,并不拘泥,临去之前不肯让我找您,说不要影响您修行。侄也知道,修行之人和我们不同,您这次可要多住些日子?”

法然温声说:“若是测出有灵根的孩子,便不好久留,各大宗门招新弟子的日子近了。你也知道我修佛道,孩子们许是不肯跟我去极乐寺。”

萧琢本也知道法然不能久留,闻言并不失望,便说:“大哥和二哥在任上,不能擅离,侄儿们都到了。”

法然听得更是温和,便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能来便罢了。知你是个孝顺的,你和你媳妇共生了一子一女?”

修真之人耳聪目明的,记忆力超好,下午萧琢哭时便见了萧栈,随意堂里知道肖似故人的灵秀丫头知意也是萧琢女儿,自是不会记错。如此说话,是想聊聊子女。

萧琢巴不得法然关注自家那一子一女,便夸夸,夸夸的谈论萧栈和萧知意。

法然心下好笑,知道萧三是个孝顺孩子,现又为这份慈父之心动容,知道他有心让自己庇护,也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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