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你,陆晓明?!刚醒来听到警官在下面就往那跑去了,完全看不出来你之前被那个小孩直接炸掉一条手的样子啊……”李志杰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汗。
“啊……没什么,总是让警察保护也不好的对吧~总要有人保护警察吧,啊哈哈……”陆晓明挠了挠头。
“陆晓明,之前怀疑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都没注意到你为什么和我们保持有段距离,真是抱歉。”张仁说。
“嗯,没什么的。”陆晓明也赶紧说。
“他真的是那么说的吗?不追究了?”王纲一脸紧张地问陆晓明。
“嗯,你放心吧。虽然我已经承认了楚林允那个富豪确实是我们给‘解决’掉的,但是他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了。”陆晓明说。
他们一行人走出了小巷,身后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还有几辆救护车和警车,那个警官已经被抬上了担架送到救护车里了。
“糟了,那个小孩不是挂了吗?会给发现的吧!”张仁有点焦急。
“啊~你说那个啊,已经被那个警官给……”陆晓明想起了在下水道时和秦越坐在那抽烟时的事……
(陆晓明的回忆/地点:下水道)
“这个小孩怎么办……他在下水道,在一个有水的地方烧伤成这样,肩膀处还被打穿了。你要怎么解释呢,秦警官?”陆晓明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烧掉……”秦越淡淡地说。
“哈哈,一点都不像是个警察说出来的话呢。”陆晓明调侃道。
“我再做多大概两年吧,可能更少,我就不做了,我会退休。我已经为够多的人付出了,虽说我是个警察,为人民服务也是理所当然,但是我是警察的前提是我是个人,我也会累的。刚刚和这个小孩打的时候险些丧命,在那一瞬间,我都差点忘了我是个有妻子的人了,只是……”警官顿了顿。
“只是什么?”陆晓明问。
“只是,我的妻子已经离我……嗯……有点远了。”秦越抽了抽鼻子。
“抱歉……那你也是因为这个当上警察的吗?”陆晓明问。
“是啊,她死在了一个吸毒的人的手里。当时那个家伙和警方对峙的时候我就在那,站在人群中,我很害怕,也很绝望,我当然想直接冲上去救我的妻子,但是我又害怕会刺激到那个家伙。后面证明我是错的,他敢吸毒,他是个真正‘赌徒’,他把命赌给了死神,于此同时,他还是个亡命之徒,跟这样的人赌,拿我妻子跟这样的人赌,是毫无机会可言的。于是我就带着复仇的情绪当上了警察,但是,坏人是抓不完的……”秦越拿下警帽叹了口气。
“……”
“我真的有点累了……我想我该飞到巴黎喂喂鸽子了……”秦越苦笑。
火焰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秦越和陆晓明的脸,随着小孩的身体慢慢消失,火焰慢慢变小,黑暗又回来笼罩在他们的脸上……
……
“那个小孩怎么样了?!”王纲又问一遍。
“他啊,已经被烧的连灰都不剩了……”陆晓明说。
……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酒店,他们没坐多久,这时旁边的座机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一声又一声的铃声在张仁听起来似乎越来越快了,他皱起眉头,走了过去,非常不情愿的抬起了手。突然,另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是李志杰。
“不愿意的话,我来接吧……”李志杰拿起了座机。
“Tres bonne~(法语,译为:非常好),又到了情报分享时间~”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声。
“派来的什么人都没什么用,真是抱歉啊,让你失望了。”李志杰对着电话说并打开了扬声。
“嗯~是这样的呢。你们四个人真是很有意思,不过也没关系,你们帮我尽可能的收集,到时候我会方便很多呢,你们就是‘工具人’啊。记住了,我可以失败很多次,但你们,只有一次机会。”电话那头的人的声音愈加狂妄。
“……”
“读过吗?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这本书真的是很不错的书,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诗中讲诉的是叛逆之神撒旦,因为反抗上帝的权威被打入了地狱,却毫不屈服,为复仇寻至伊甸园。我很喜欢撒旦的这种精神,当然,我也读过《圣经》。但是啊,我一点也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也是这样的吧?恶魔,怎么说呢,更接地气不是吗?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上帝’,更不要说是‘圣人’了,人在一出生起就是带有私欲的。所谓‘上帝’,刚开始创造出来时,不过是人类的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用来隐瞒自己的无限的欲望。世界上不会有‘上帝’抑或是‘圣人’,但是,人人都可以是恶魔。真是讽刺啊,中世纪的那些恶棍教皇,想尽办法压榨钱财,嘴里却念叨着‘上帝’。”电话那头说。
【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与荷马的《荷马史诗》、阿利盖利.但丁的《神曲》并称为西方三大史诗。】
李志杰拿着话筒,只是保持着沉默,其实,他并不擅长应付这种人。他只会对数字和理论敏感,你若是和他讨论热力学三大定律,他能和你说上一整天……
“莎士比亚的《暴风雨》那本书中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真是看得十分的透彻。不隐藏自己的欲望,反抗旧时代的那些无聊的神。而这!就是我创建‘失乐园’这个组织的原因……”电话那头情绪似乎有点激动起来。
当听到“组织”时,李志杰和他们三个互相对视了一眼,确实,和他分析的那样,这个男人有着一定的狂热的信徒追随着他,为了他那无聊的梦想,那些人还都是“执牌者”,随时都能为这个家伙献出生命。
“哼哼哼哈哈哈……真是无聊的白日梦,你不会以为你有力气在这和我叨叨,是因为你那无聊的什么‘失乐园’吧,袁隆平爷爷的杂交水稻养出你这些人真是有点可惜。”李志杰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哼……尖牙利嘴,只会说的普通人,根本就没资格议论我的事。你们在挨打的时候心里会念叨着那些做出过贡献的人?记住你们的处境,只有一次机会的小鬼。等到我集齐了扑克牌,你们是阶下囚,我所创造的新秩序不需要你们这种垃圾。”电话那头冷冷地说完就挂电话了。
李志杰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要不是手上抓着一本科学杂志,他也许一开始就没有了科学理论的精神支柱,直接败下阵来了吧……
“要抓紧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