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捧着金瓶梅看的津津有味的中年人，不时发出几声猥琐笑声，打破了许凡对于先人的全部认知。
“您，您到底是？”
许凡喃喃问了一声。
“叫我莫叔吧。”中年人捧着书卷，头也没抬的说着。
“许凡，从你到天机城，与魂宗战斗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你不错。”莫叔呵呵一笑，他放下书卷，一双明亮的眼眸之中，透出一股无所不知的神光。
“万剑宗收了个好徒弟。”
“莫，莫叔。”许凡怔怔的道，“您不是，已经突破了十境，得道成仙了吗？”
莫叔轻笑着，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突破十境的方法吗？”
莫叔再次点头。
“我们这次来光华世界探索，就是想找到突破十境的方法。”
莫叔有些好笑的看着许凡，他极为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你年纪轻轻，就到达了九境，想要突破到十境，将来应该也不是问题。”
许凡大囧。
“可是，我听九境巅峰的人说，当实力到达九境巅峰的时候，我们再吸收灵力，自身的修为也不会增加了。”
“修炼没有效果，我们又怎么能突破十境呢？”
这可能全大陆九境的人，都最想问的问题了。
当修士到达九境巅峰以后，无论怎么刻苦修炼，自身的修为，都无法再有精进。自身的灵力已经到达了临界值，不会再增加了。
莫叔听到许凡说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将一只拳头伸出来，拳头张开，里面有着一颗干瘪了的滕瓜种子。
“这是什么？”他出声问道。
“这是，藤瓜种子？”许凡不确定的问道。
“对。”
就在这时，那莫叔手掌心中的藤瓜种子，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饱满起来。
“那现在，这又是什么？”
许凡看了一眼莫叔，不确定地说：“饱满的藤瓜种子？”
莫叔笑着点了点头。
“修道之人，就像是这藤瓜种子。在没有修炼的时候，普通人，就是这干瘪的藤瓜种子。生命力脆弱，寿命短暂。”
“而随着自身修为的增加，干瘪的藤瓜种子，也一点点饱满起来。”
“当藤瓜种子饱满到了极限的时候，无论它怎么吸收养分，都不会再饱满下去。”
“但是，”说到这里，莫叔微微一顿，手掌中的藤瓜种子，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种子饱满到了极限，就会慢慢突破自己身体的束缚，转变为另一种形态。”
那颗藤瓜种子，奇异的破裂开一条小缝，从中钻出一根犹如针线一般粗细的枝丫。枝丫不断增长，变成了一根长长的藤条。
藤条之上，生出了几个拳头大小的藤瓜。
许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神仿佛沉浸到了某种齐妙的世界当中。
很难用语言去描述这种感觉。许凡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藤瓜种子，距离完全饱满，还差了一点点的距离。
“修道，就跟这藤瓜种子的生长，没什么区别。九境巅峰，没法再突破一步的修道人，就像是这饱满的藤瓜种子。不改变自己的形态，无论再怎么刻苦修炼，也不会有灵力增加了。”
许凡似懂非懂。
“所以，究竟该怎么打破自己身体的束缚，转变为另一种形态，就是个要命的问题了。”
莫叔看着窗外的景象，目光深邃而悠远。
他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某些时光，脸色一时温柔，一时黯淡。
许凡不敢打扰。他只是认真的将莫叔说过的话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也许，现在的他，还没办法从这句话里悟出什么东西来，但等他到达了某种境界的时候，一定会借助这句话为契机，进入到新得世界之中。
许凡真的很想问出那句憋在自己心里很久很久的话。他真的很想问问莫叔，他到底会不会孤独。作为一个外来世界穿越而来的人，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偶尔也会想家。
做梦，也偶尔会梦见前世的事物，人物。
即便，自己已经叫不出来名字。
但他不敢问。
他没法问。
“莫叔，你，你会觉得孤独吗？”许凡眼珠子一转，换了一个问法，“迈入十境，得道成仙以后，会觉得孤独吗？”
莫叔看着许凡，笑了起来。
“藤瓜，能和藤瓜种子放在一起吗？”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许凡的问题，反而是玄而又玄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藤瓜的体内，正在催生藤瓜种子。之前，藤瓜种子变为藤瓜，这是一种增长变化。而藤瓜生出藤瓜种子，这就是一种逆向生长，是一种，返璞归真的进化。”
许凡迷惑地看着莫叔，现在的他，还理解不了这些话语。
“这世界上，突破十境之人，多如牛毛。”莫叔目光远眺，望向了极北的方向。
“许凡，快些突破十境吧。”
突然，莫叔珍而重之的看着许凡的眼睛，他认认真真地说道。
许凡没想到，莫叔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是有些呆滞。
“早一点突破十境，尽快承担起你的责任。”莫叔的表情严肃，但他的目光，依旧柔和。
“我，这。”许凡不明白为什么莫叔会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期待。其实说实话，许凡想要突破十境，其实只是为了一个很肤浅很简单的理由。
长生。
上一世，作为一个普通人，许凡就经常看到玄幻小说里，那些求得长生之人。可以活很久，看到很多很多风景。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总是涌起无限的期待。
但是，莫叔口中的责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等有一天，你真的突破了十境。就到天禅宗的玄石台上找我。到那时，你所有的疑问，我都可以解答。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到。”
许凡听到天禅宗这三个字，浑身上下猛然打了个机灵。
它突然想到。天禅宗玄石台台上那个终年不露面的身影，那个神秘莫测的存在。
“莫，莫叔！难道天蝉宗玄石台上的那个身影，就是你！？”
莫叔看着许凡，笑而不语。
“不是吧！”许凡一阵惊呼。
这太不可思议了！
前任穿越者，突破十境的终极大佬，竟然就一直存在在世人身边。
天禅宗，和莫叔，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许凡看着莫叔，一下子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