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窗外，钟楼的三根指针同时指向十二，一刻的静谧后，午夜的钟声响了。
可以了。
付柊漓喝完最后一口草莓奶昔，坐直了身子。
她悄悄地把杯子挪到桌边，很轻的用指甲点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很细微的“叮”响，在钟声响完的最后一刻，玻璃杯落地的声音覆了上来。
玻璃碎片在大理石地砖上绽开，一片碎片划破了她的小腿，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血痕。
没有痛觉，痒丝丝的。
“没事吧？”
两个穿着浓绀色西装的保镖冲了进来。
“没事，小九不小心打碎了个玻璃杯。”历绍泽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好的，历三少。”
门关上后，四人的目光皆向那处偏僻的卡座探去。
身穿黑裙的少女正弯腰捡着玻璃碎片。
“你是谁？”历绍泽上前，蹲下身子，“刚刚清场你怎么没出去？”他看着少女，黑长的头发还有些湿，裙摆的湿意明显要比上衣惹眼多。
离开沙滩，付柊漓没换衣服。而这处卡座偏，空调风不大，身上的水自然干得慢。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着他，浅茶色的眸子印着淡淡的光，却看起来亮闪闪的。
像星星一样。历绍泽想。
她仍是认真地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用裙子兜着。
“这小妹妹不会是个哑巴吧？”聂远棠问。
付柊漓楞，目光滞在聂远棠身上，好一会儿，蠕了蠕唇：“付柊漓。”
桌上还有一杯草莓奶昔。
晋斯樛拿起杯子，闻了闻，眼底划过好奇，笑着看她，“在酒吧喝草莓奶昔？头一次见。”
付柊漓不语，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眸光并不刻意地闪着冷意。
“给我看看！”聂远棠伸出手，闻了闻，“挺香的！”接着又做了一个他在这青春年华做的最让他后悔的举动：
他喝了一大口草莓奶昔。
少女的唇边扬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她眨眨眼，小声说道：“这是你给我的机会。”
“砰！”
“抱歉啦。”付柊漓笑。
聂远棠傻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怎样倒地的。
付柊漓把玻璃碎片抖进垃圾篓里，然后就抓起了他的衣领，再然后他就倒了。
“你干嘛！？”周琛下巴都快惊掉了，他扶起聂远棠，冲着门外喊到，“阿龙！！！”
“周少！怎么了？”五个保镖冲了进来！
保镖们都围住了付柊漓。
她笑，视线放在了历绍泽身上。
像一片飘舞的黑色羽翼。
保镖们都惊诧。
她就这样绕到了历绍泽身后！
她附在他耳边小声喃道：“麻烦你了。”又抬头，用带着挑衅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众人一眼。
“借用一下。”付柊漓拎着历绍泽的衣领，向窗边拽去。
窗外的霓虹灯璀璨。
光线印进了那双眼眸，格外的璀璨。
付柊漓凑近，不知在历绍泽耳边说了些什么，眯起眼笑了笑，又用手指比划着什么。
“你们几个出去吧。”历绍泽回头。
“可是……”保镖们有些为难。
“出去。”历绍泽的语气很坚定。
“是。”
周琛急道：“老三，万一这女孩又动手怎么办。”
当然，今晚大家都有份。历绍泽笑，不忍说出来，只是看着另外三人的眼神格外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