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罗旭说,“对了,我刚才和他们的负责人交流的时候,觉得杨丹真是特别,我见过那么多女孩,唯独就她一个在我说了一大堆话以后问我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咱俩是根据马克思探讨人生,罗旭可以从社交活动中找到特别的丹丹。”南峥嵘打趣罗旭。
“你那边如何?”罗旭朝鸿雁眨眨眼。
“完毕。”谢鸿雁说,发现周围有人在拍他们,问南峥嵘,“这怎么回事?”
“跟我爸借的人,他会把咱们拍的很漂亮。”南峥嵘说着,对镜头露出一个微笑,“这是谢鸿雁,她的志愿是为摇滚奋斗终生。”
“你好。”谢鸿雁对着镜头打招呼。
“我过去看看,你们两个,跟我来。”南峥嵘说,“现在是晚上七点四十,所有人都饿着肚子,可以分头行动的一组和二组,现在还剩下一些很好看的东西没地方摆,而且,占了放蛋糕的地方,罗旭,你去看他们为什么没有地方放蛋糕,鸿雁,你到门口看看,为什么有一个人告诉我门口看上去像游乐场,我去把门口的雕像弄走。”南峥嵘说着,拿起对讲机,“所有人听着,一二三四号,你们必须服从我的一个朋友的安排,五六七八号,我正朝你们走过去,服从我的另一个朋友的安排。”
谢鸿雁回到入口,她刚进来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南峥嵘的惊喜,没注意门口挂着夸张的大气球,南峥嵘大步朝这里的负责人走去,谢鸿雁叫过来一个穿运动鞋跑来跑去的女孩:“你别跑了,这气球再大点就能当热气球了。”
“不是要有派对的感觉么?”女孩据理力争。
“你再挂一串气球,宾客会以为他们到了游乐场,到时候客人都误会了跑了,你付得起这个责任么?”谢鸿雁说,叫了一个个子大点的男助理,“哥们儿,拜托你把外套脱了,把气球摘了,你们几个也一样,七点四十多,想八点下班就麻溜点。”
会场另一边,罗旭得心应手领导四个比他年龄大的女性搞定繁杂的事情后南峥嵘也说服会场的工作人员把雕像弄走,八点的时候,南峥嵘给他的八个助理分配了明天七岁小孩都会的任务后,和罗旭谢鸿雁还有他的摄影师去了他家,南先生打电话给他儿子说他提前回来,现在正在路上,和南启明一起回来。
“把计划提前。”南峥嵘果断地说,“他回来就给他惊喜,我哥也一块回来。”
“你们到底有多少惊喜?”摄影师问。
“这是最重要的部分。”南峥嵘故弄玄虚。
“快点,上屋顶,峥嵘你快点。”罗旭说着,先和谢鸿雁上了屋顶,“你说南先生会不会觉得是个惊喜?”
“他要是觉得是个惊吓我更高兴,这年头,能吓到南先生的事情真不多,他能有这么一个金刚不坏之身的儿子,老子肯定不是省油的灯。”谢鸿雁小声对罗旭说,“笑什么,赶紧干活。”
“这到底是明天过生日还是今天过生日?”
“鉴于他老爸提前回来,只能今天过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以防万一准备的彩灯,派上用场了,要真的说是哪天过,他爱哪天过就哪天过。”
“我们真不等到明天早晨么?”
“不能等了,只能明天晚上把这段放了再让他们出场了,这个问题交给南峥。”谢鸿雁说着,看见南峥嵘上来了,对他说,“你明天晚上拖住你爸和你哥,我们自行消失。”
“可以。”南峥嵘端着蛋糕。
“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我们为什么不能等到明天?”罗旭的脑子依然没有转过弯来。
“我来告诉你。”南峥嵘一针见血,“谁也不能保证我爸可以在这里待到明天早晨。”
他们准备就绪后,南峥嵘关了房顶的灯,随后南先生的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南先生和南启明进屋很长时间依然没有上到屋顶,罗旭问:“你爸怎么还没上来?”
“快了。”南峥嵘说,“他要是看见桌子上的信会上来的。”
“你写了什么?”
“你儿子在屋顶,速来。”南峥嵘说着,笑了。
“这样也行?”谢鸿雁想不通。
“你教我的,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南峥嵘对谢鸿雁说。
“你不会就是这么跟你爸要到这笔钱的吧。”罗旭在黑暗中的表情很不可思议,“难道你对你爸说‘我需要资金’或者更直白的‘我要钱’,你在赤裸裸的讽刺人类的智商。”
“比你说的复杂多了。”南峥嵘神秘的说。
一阵脚步声,门开了,借着微弱的光,南峥嵘确定是他爸和他哥后,开口叫了一声:“爸。”
南先生摸索开关的时候罗旭打开了彩灯,一闪一闪的光芒,照着南峥嵘的脸,端着他做的蛋糕走向他爸爸,谢鸿雁和罗旭哼唱生日快乐歌。
“爸,明天是我的生日,你说我是凌晨出生的,那么很多年前的这个晚上你应该很难熬吧,我做了一个蛋糕给你,许个愿吧。”
谢鸿雁小声对罗旭说:“他还挺煽情的。”
让谢鸿雁奇怪的是南先生竟然笑了,他拍拍峥嵘的肩膀,说:“峥嵘,你长大了,你说的对,我只看见了你所说的精彩的生日的一个小开始就这么精彩,你的这个项目果然很有价值,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谢鸿雁小声对罗旭说:“这位南先生够分裂的,一会儿成功男人,一会儿慈爱父亲。”
南峥嵘生日的晚上,当宾客都对南家上演的温馨的一幕赞不绝口的时候,主角南峥嵘正在路边烧烤和一群给他帮忙的同学庆祝,当然,谢鸿雁和罗旭很可怜的在会场看着南峥嵘的助理之一给宾客播放所谓的卫星转播,直到主持人说“有请南先生讲两句”后,南峥嵘不慌不忙的找到了他们。
“伙计们辛苦了,你也辛苦了。”南峥嵘优雅的说完,也对他的临时助理之一表达了感谢。
“你不出去听听南先生精美的致辞?”谢鸿雁依然一副不靠谱的样子。
“不去了,我给他写的,你们等下也出来吧,之后咱们出去吃点,我订了位子。”南峥嵘笑眯眯的说,只字不提某个落空的计划。
“真不应该让你爸给你投资,拜金。”谢鸿雁不满的看了南峥嵘一眼。
“行了,我今天过生日,别批评我了。”南峥嵘摆摆手,“要不是你给我出的这么好的馊主意,我能在派对开始一半才来么,谢了。”南峥嵘轻轻在谢鸿雁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没有理会红着脸的谢鸿雁,和罗旭笑了笑,拽着罗旭出去了。
“他喜欢你。”临时助理对谢鸿雁说。
“你也是?”谢鸿雁扬扬眉毛,临时助理立刻低下头看她的事情了。
“今天,我们也为南峥嵘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罗旭在南峥嵘表示完对自己的生日派对很满意后冲上台说,“请看另一段卫星转播。”
南峥嵘惊讶的看着屏幕。
每个南峥嵘的朋友都对着镜头依次祝他生日快乐并且送上祝福,配着画面的还有他的朋友的名字,南峥嵘小声问从台上走下来的罗旭:“你们怎么办到的?”
“和这么多人约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罗旭笑着。
画面一转,字幕打出“北城第二人民医院”,病房的护士和医生也依次为他送上祝福,最后是他的姥姥,皱纹堆积的脸上笑容满面地说:“峥嵘,生日快乐。”
南峥嵘看上去快激动的哭了,他还保持着冷静,问:“这是真的么?”
“这段拍的最不容易了,我们有一个义工团,轮流去拍,等着姥姥清醒,只有一小会儿,经常刚告诉她她就忘记了,有时候过了探视时间,就被轰出来。”
画面停在一群人围着蜡烛摆成的“平安”字样祈祷的图片上,字幕:“我们一起祝福姥姥,祝她早日康复。”
“谢谢。”南峥嵘有些哽咽,南先生嘴角挂着微笑,就连南启明的眼睛都红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么?”临时助理小声问谢鸿雁。
“哦,完了。”谢鸿雁收拾东西,去找她姐,不用想也知道,郑一鸣被一群纨绔子弟围着,鸿雁倒是不担心她姐,但是在她看见她爸爸妈妈后,就被她妈妈叫过去,跟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问好。
好在她的任务完成没多久,她爸爸妈妈就准备回家了,南峥嵘拍着胸脯说:“叔叔阿姨放心吧,我保证把她送到家门口。”
“我姐呢?”
“刚走。”罗旭春风得意地走过来,“你爸送她回去。”
谢鸿雁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今天晚上,一个顺利完成任务,另一个追我姐的我不想评论,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南家二少爷,是我们先溜还是你跟我们一块溜?”
“坏了,把这事忘了,我一口都没喝。”南峥嵘带着罗旭和谢鸿雁钻进一间没人的屋子,手里拿着一只杯子。
“鸿雁,你来吧。”南峥嵘说着,把杯子里的液体倒掉将空杯子递给谢鸿雁。
“你们演的哪出?”罗旭有点惊讶。
“你喝挂了,我送你,不合适,鸿雁倒了,我送她,叫护花使者。”南峥嵘快速朝他的两个同伴眨了眨眼睛,谢鸿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好吧。”谢鸿雁说。
南峥嵘小声说:“眼睛微闭,再闭一点,双臂放松,萝卜,出去把风。”
南峥嵘很有分寸的挽着鸿雁的腰,微微低头吻鸿雁的嘴唇,就在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南峥嵘停住了,看着双颊涨红的谢鸿雁,他满意的松开鸿雁的腰,调整鸿雁手里酒杯的角度,然后坏笑着将鸿雁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就这样,本来已经迟到的寿星带着假装喝醉的谢鸿雁提前逃跑了。
开车的罗旭一路上都在笑,南峥嵘也看着谢鸿雁一直笑,谢鸿雁低着头,然后突然抬起头盯着南峥嵘,把南峥嵘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谢鸿雁把脸凑到南峥嵘面前,南峥嵘说:“想再送我一个生日礼物?吻吧,我很大方的。”
谢鸿雁在南峥嵘闭上眼睛的时候抬起手在他脸上轻轻打了一下,很轻,南峥嵘突然睁开眼睛,假装怒吼:“你摸我脸?”
“调戏你。”谢鸿雁恢复了她平时的样子,扬扬眉毛,“自古以来有钱人都是和他们那个时代的经济脱轨的人群,商家一张嘴就能把他们的钱赚到手,他们把钱投进去批量生产,再积累资本,高科技,掌握在穷苦人的手里。”
“小愤青谢鸿雁。”罗旭隔岸观火,没有理会南峥嵘那头快要爆发的狮子。
三个人吃饭的时候南峥嵘不停的往谢鸿雁碗里夹菜,谢鸿雁说:“行了,再吃就撑死了。”
“堵住你的嘴。”
谢鸿雁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说:“某些人就是心狠手辣。”
“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罗旭说,“你们两个,真应该拿个摄像机把你俩今天晚上可圈可点的表现都拍下来。”
“我忘了说了,我的微博上有很多花絮。”谢鸿雁说,南峥嵘刚要放进嘴里的菜突然掉了。
“今天晚上谢鸿雁一说话,南峥嵘就抖三抖。”罗旭总结着。
“放心吧,有关你的那点小洁癖小秘密都在你邮箱里,你回去自己看就行了。”谢鸿雁不屑的说,“南峥,你也有今天,指挥了我们两天了,报仇的时候终于来了。”
“你今天晚上真漂亮。”南峥嵘笑着对鸿雁说。
“拉倒吧,我听得出来是讽刺,你策划的最大失误就是让谢鸿雁饿着肚子跑了两天。”谢鸿雁说,“好了,终于把要说的说完了,吃饭。”
南峥嵘无语的看着笑成一朵花的罗旭,说:“别笑了。”
徒劳一趟的南启明沉默的坐在南先生的车里,问他爸爸:“您为什么还要自己开车?”
“启明,比起坐车,开车充满乐趣。”南先生笑的很慈爱,此时,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有两个儿子的父亲,他身上没有光环,也没有骄傲,“我们始终是普通人。”
“爸,峥嵘实习的时候我想让他进我的公司。”启明说,等待他爸爸的回答。
“那他呢?”
“他不去。”
“他是这么回答的?”南先生忍不住笑了,“他这个回答倒是很像你们的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那我该怎么办?”
“启明,殊途同归。”南先生脸上带着一点沉重,年轻的南峥嵘始终是逃不过命运的枷锁。
南启明想了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