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失恋呢,我怎么就不能得到同等关照呢。”罗旭不满的说,微妙的是他没有看南峥嵘,而是看着谢鸿雁。
“你想要什么关照,说,哥们儿满足你。”南峥嵘把罗旭的头扭到目光跟他对上,“你那是自找的,我们俩是坐到这啥也不干就发生了。”
几站地后,小艺和一群同样去火车站的同学相跟着下车了,四个人坐到刚下车的人腾出来的最后一排。
“放假无聊的话,给我们打电话。”罗旭对师姐说。
“行,你们有什么安排?”
“我们没事。”罗旭笑容满面。
“我到了,伙计们,师姐,走了。”谢鸿雁说着,下了车。
“你们在哪下?”师姐问剩下的两个小伙子。
“跟你同一站。”罗旭说。
师姐不解的问:“峥嵘,你去那干嘛?”
“去他家蹭饭,我爸现在还在天上的某个地方飞着呢。”南峥嵘说,“所以我把这几天的饭都安排好了。”
“他都快能住到我家了。”罗旭笑着,“明天下午我俩住他家,我家也没人。”
鸿雁头上一个小的伤口还是被鸿雁妈妈看见了,于是鸿雁本着报喜不报忧的精神把星期二评估的事情告诉了她妈妈,还是没逃过传说中领导的法眼。
“好吧,我走路不小心撞墙了。”鸿雁叹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决赛得了第二,我带视频回来了。”
“先吃饭,饭好了。”鸿雁妈妈确定她的宝贝女儿没有闯祸而是麻烦主动找上门后说。
一个星期之内每天都过的血雨腥风的谢鸿雁同学终于平安的在家养精蓄锐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在南峥嵘的起床号下准备出门。
“妈,我去跟南峥嵘和罗旭看他姥姥去了。”
“中午你哥叫你出去玩,你哥和你嫂子去了一鸣他们学校,你嫂子节后开始代课。”
“行,我知道了,那我哥干嘛呢?”
“他还不安心,去企业找工作。”
“哦。”
“明天去你姥姥家吃饭,后天你去学校么?”
“不去,星期二早晨去。”
“行,路上慢点。”
南峥嵘和罗旭在楼下等着鸿雁,和楼上探出头的鸿雁妈妈招招手后三个人去了花店和书店然后驶向医院。
“你中午有活动没?”
“有,我姐叫我。”峥嵘不经意地说,然后他皱着眉头,“不会吧,我还跟她说我先去医院她一会儿就到,被这一周的倒霉事催的,记性都差劲了。”
“罗旭哥,你呢?”鸿雁问。
“我妈和我把中午在,他们难得能凑一块,我回家。”
“我要不然把你先送回去吧,你们一家。”南峥嵘好心的说。
“可是我家现在没人。”
南峥嵘黑着脸继续开车。
到医院时三个人先一起去看峥嵘的姥姥后,罗旭独自去护士站询问陈卓奶奶的情况。
“那家挺可怜的,医生建议他们放弃,多耗一天,醒过来的几率就小一点,老人的儿子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为老人治病,可是老人上了年龄,经不起那么大的折腾了,前两天半夜抢救,命是保住了,还是没醒来,钱又花了一大笔,他在那呢,老人的孙子。”护士说着,罗旭一回头,看见南峥嵘和谢鸿雁站在他身后,他突然懵了,之后他在他们的身后看见陈卓,陈卓低着头就走。
“你们觉得呢?”陈卓询问他们的意见。
“事已至此,老人是无辜的,而且医者父母心,罗旭,你做主吧。”南峥嵘郑重地说,谢鸿雁赞同的点点头。
罗旭上前追上陈卓:“陈卓。”
陈卓想走,但是四人行的三个人把他围住,无奈下陈卓才说:“我对不起你们,真的对不起。”
三个人保持沉默。
陈卓说:“我走了。”
“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罗旭开口了。
“我可以的。”陈卓到这种时候还这么倔强。
“看在老人的份上,我们周二下午帮你在学校募捐,你来的话,我们不至于三个人。”罗旭选了折中的办法。
陈卓感动的说不出话,四人行的三个人肩并肩回到峥嵘姥姥的病房,峥嵘表姐和鸿雁表哥已经到了病房,罗旭看了看时间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他们快回家了。”
“那周二的募捐呢?”
“我星期一晚上去学校找赵鑫,你们不用管了,星期二下午到排练场就行了。”
“行吧,哥们儿,你是对的。”南峥嵘在罗旭胸口轻轻打了一拳。
“医者父母心。”罗旭说着,走了。
“他们家最无私最先进最光荣,一个警察一个老师,以后还能多一个药师。”出了病房送罗旭的谢鸿雁说。
“他这样活,也挺好的。”南峥嵘说。
“你的意思是?”谢鸿雁疑惑,以她对南峥嵘的了解,他肯定话里有话。
“没事,进去吧。”
“特工N,老实交待。”
“还记得峥嵘他妈妈长什么样么?”
“大眼睛,高鼻梁。”谢鸿雁回忆着。
“峥嵘爸爸也是双皮大眼睛,圆脸。”
“不会吧。”谢鸿雁质疑着,她的神经系统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那罗旭哥知道么?”
“罗旭只是反应慢,他又不傻。”
“哦,他说他出生后高烧,他还有其他的问题么?”
“不知道,看不出来,他完全是个正常人。”南峥嵘和谢鸿雁推测着,然后他们的默契已经决定了他们要将他们知道的事情烂在各自的肚子里。
“他没有说过什么?”
南峥嵘仔细想着,走过来一个年轻护士和一个不到五十岁的护士长。
“护士长,就是他们。”年轻护士指着南峥嵘和谢鸿雁,他们本能的离对方进了一点,之后发现是自己太紧张了。
“你是罗旭?”护士长问南峥嵘。
“我不是,您是哪位?”南峥嵘一头雾水。
“我是儿科的护士长,谁是罗旭?”护士长看了看谢鸿雁。
“他刚走。”峥嵘说,“您找他有事?”
“没事,我一直挺想见这个孩子的,二十年了,看看他。”
“我们是他的好朋友,这到底怎么回事?”
“来。”护士长把他们带到了儿科的婴儿房,“二十年以前,有这么一个故事,就在这个地方,新生儿做检查时发现一个婴儿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血管疾病,就是先天性心脏病,那对健康的夫妇就在离开时把孩子放在长椅上遗弃了,那天正好罗老师和他的爱人来找我们这的一位老大夫,就在长椅上发现了这个弃婴,他们决定抚养这个孩子,我们能认出来这是患有天心的孩子,但是复查的时候才发现是误诊,孩子只是在母体中停留时间过长吸入羊水,当时的通讯条件不发达,也没有孩子生父生母的联系方式,于是夫妇两个就把这个孩子带回家抚养。”护士长看了看南峥嵘和谢鸿雁,接着说,“刚才那个小护士是从儿科调过去没多长时间,我们都挺想念罗老师和他爱人,就到处打听,打听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消息了。”
“可是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和罗旭哥的父母见面,是不是当年知道误诊的罗旭哥的亲生父母来找这个孩子?”谢鸿雁问。
护士长一听,立刻笑了:“小姑娘,你想象力真丰富,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当时赶上上山下乡,罗老师去了我们生产队,帮了我们不少。”
“哦。”谢鸿雁不好意思的笑了两下,“那你去见他父母,他会不会更加怀疑自己的身世?”
“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到,小姑娘,小伙子。”
“我是南峥嵘,她是谢鸿雁,你叫我们峥嵘和鸿雁就可以了,那二十年前的孩子,叫罗旭。”
“我知道他叫罗旭,旭日的旭。”护士长笑了,“你们能帮我联系他的父母么?”
“是这样,护士长,这两天他爸爸妈妈工作忙,回头挑个时间,我带你去找他爸爸。”
“那太谢谢你们了。”
谢鸿雁和南峥嵘回到病房,时间差不多了,南峥嵘开车载着他们去涮锅店,他表姐把位子定在陈着之前打工旁边的涮锅店里,于是他们在涮锅店门口,毫无疑问的看见小雅朝他们招手。
“姐,哥,你们先进去,我们说句话就进去。”南峥嵘和谢鸿雁走到小雅跟前。
“陈卓的事,我代他想你们道歉,希望你们接受。”
“小雅,不用道歉了,我们上午碰见他了。”谢鸿雁说。
“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后来扔了那张卡,不管怎么样,请你们接受。”
“好了,小雅,谢谢你。”
“我不能出来太久,先回去了。”小雅跑开了。
“南峥,到现在,我脑子里有两只老虎在对着我的五官唱真奇怪,真奇怪。”
“比前几天的‘千里到光影’和谐多了,知足吧。”南峥嵘说着,“你姐来了。”
郑一鸣下了出租车和他们两个招招手:“鸿雁,打鸿雁的帅哥。”
南峥嵘和谢鸿雁的天空,一个乌鸦哇哇哇的飞过。
“你姐不会记我一辈子吧。”南峥嵘小声问鸿雁。
“想得美。”郑一鸣听见了,回头对他说,“也就我妹妹傻才不跟你计较。”说着,看着鸿雁,“鸿雁,别帮他说话,我知道事情很复杂,我不想听故事会。”
“你姐怎么今天想起来跟我算账了。”南峥嵘动了动嘴唇,这次没有让一鸣听见。
“她弟弟的事处理好了,就想起来你了。”谢鸿雁嘟囔着,“她没让你写保证书你真该烧高香了。”
“你们两个快点。”郑一鸣大步走进去,“磨磨蹭蹭的。”
“你姐和我哥什么时候办事?”鸿雁说,“这话真别扭。”
“确实别扭,要不咱俩也拟份协议,约法三章,转移转移重点就不那么别扭了。”
“算了吧,你可以去找我姐拟,她一定很乐意跟你约法三章。”
“你赢了。”南峥嵘摆摆手,“你的手怎么样了?”
“好多了。”
快天黑的时候五个人从ktv走出来,鸿雁的表哥和峥嵘的表姐两个人准备去鸿雁姥姥家看看,谢鸿雁和郑一鸣由南峥嵘送回家。
“左拐,好,到了,谢谢你,打鸿雁的帅哥。”一鸣指挥着南峥嵘把车子开导她家小区门口。
“一鸣姐姐,我叫南峥嵘。”峥嵘无奈的说。
“我知道你叫什么,打鸿雁的南峥嵘,你打了我妹妹。”郑一鸣带着微笑说,“不过还是谢谢你送我回来。”
“那你想怎么样?”南峥嵘也带着微笑问。
“还你一拳吧,显得你一个大男生没面子,这么由着你吧,谁知道你能不能改邪归正,咱们俩打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靠武力解决,不文明,要不然这样吧,这事我先给你记着,怎么样。”
“姐,去吧去吧,快上去吧。”
“你急什么,我试试他而已。南峥嵘,你过关了。”郑一鸣踩着高跟鞋进了走廊。
南峥嵘冲着一鸣的背影说:“一朵奇葩。”
“她比看见的还要奇葩。”谢鸿雁说,“上小学的时候二姨被老师叫到学校因为郑一鸣小朋友把他们班的一个想要欺负她的男生打哭了,一个比瘦小的郑一鸣魁梧两倍的男生愣是坐在他们老师办公室的地上哭着死活不起来,二姨去了也没办法,把郑一鸣叫过去,郑一鸣小朋友边大喊着‘你起来不起来’边一脚冲着那男生的屁股准备踢,那男生跟屁股着火一样跳起来跑出去了;受到禁足的郑一鸣小朋友在上初中的时候意识到不能考武力解决,于是她把一个试图欺负她的男生骗进了垃圾池里,郑一鸣上了高中以后更是游刃有余,那时候当班长,联欢会让班上的混混出节目跳舞混混不肯,就出手打一鸣,一鸣一招把他撂倒,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服不服,不服我把我的师兄们都叫来’,后来那个倒霉的混混请我姐吃了顿饭,乖乖的去联欢会上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