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如既往的大清早,依旧没有什么人,昨天的尸体开始出现了异味,房间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别人关上了,但是味道是骗不了,纵然这里没有蛆虫子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但味道还是能让人知道,TD01号来到了那个房间,扑鼻的味道席卷而来,“人体机能停止运作,开始自我腐蚀散发出来的味道真令人难受。”他挥了挥手,意图驱散那些味道,像是本能,虽然知道这并不管用。
血液早已凝固,臃肿的身体因为死亡而变得有些消瘦,昨天初步检查了一番,今天再次确认依旧如此,只是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十个脚印,大概率是看到了这些尸体,所以才关上了门,一旦出现第一具尸体,那么第二具第三具也肯定会出现,一旦抓到凶手就可以先下手为强,至于剩下的人,就留给他们自己自相残杀吧!
……
“哥哥,你发什么呆?”司悯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TD01号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但是令他不解的是,打那天开始这小孩就赖上他了,接触了几天下来,他觉得这个孩子脑子不是很正常,思考问题是另一种形式的。
“你这么早起来了吗?”TD01号坐在楼梯口的扶手旁,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这才几点啊?”
司悯文思考了一会,表情有些疑惑:“我只是今天在这个点醒来,现在已经算很晚。”
“很晚?”
“嗯,现在应该晚上十点吧?”
“?”TD01号有些疑惑的看着手表,现在是早上五点钟,这小孩怎么回事?
“……”TD01号仔细的比对了一下手中的手表时间,又和窗口上那个钟表比对时间:“你有时差吗?”
“什么时差?”司悯文有些费解。
TD01号看向了她的外貌,仔细一看司悯文的眼睛是幽蓝色的,这一点在之前楼梯口的时候就知道,头发是黑色的,定金一看还有几般欧洲人的面孔,皮肤也是皙白的。
“你是混血吗?”TD01号问出了他的猜疑。
“应该是。”司悯文记得有人在生前的时候问过她,“我在M国。”
“那你会中文是因为你母亲吗?”司悯文点了点头,母亲从小就教她她的母语,父亲虽然不喜欢他,但为了正常沟通,也需要教他的语言。
“这样啊……”TD01号倒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问家底的,“你怎么不去找你妈妈?”
“……”司悯文极为罕见的没有回话,顿了至少有十分钟,她抬头看向坐在栏杆旁的TD01号:“其实我也很奇怪,妈妈不动了……”
TD01号心里一惊,从刚刚轻松自在的表情转变为冷酷而且正常的表情,他无法对着面前的小孩说“节哀顺变”因为在这个地方没有法律,也就意味着人死是正常的。
“你妈妈在哪?”
“啊?”
“去看看你妈妈到底生了什么病。”TD01号实在是无法对一个小孩子说真话,司悯文只有十六岁,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地方独自生存,真不知道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连小孩都不放过?小孩智力还有点缺陷,连这种鬼话都相信。
“你是医生吗?”司悯文听到这话有些激动,“你救了妈妈的话,妈妈能动吗?”
TD01号说不出真话来,但也觉得说假话骗小朋友不好:“去了才知道。”
司悯文倒是乐呵着,一蹦一跳的进到了房间里:“妈妈,我回来了!哥哥说能帮你哦!”
TD01号皱着眉头进了房间,这里的味道也一样,留着腐烂的臭味,味道也没有消散过,仔细一看,有个女人在窗台边,对着墙壁坐着,手臂上的动脉处被划了一道刀口,杀了那个男人的人,竟然是她呀,看着面前的小孩,什么都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对母亲诉说着今天的乐事,TD01号的头不自觉的晕了起来。
好像曾经自己也对着自己最爱的人诉说着今天有趣的事情。
女人应该是杀了那个男人没多久后死去的,也许现在在不知名的地方,又有一个人死去。
这一切都像一座桥,当一个人死去桥的支架就会少一个,直到最后逐崩瓦解,桥也没有了,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啊!”又是一声声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TD01号有些紧张的回过头,打开了屋子的的房门。
“桥会崩塌,人也一样。”TD01号的脑子里想起以前师傅对自己说过的话。
有些人也打开了房门,然后不动声色的关上,也许他们现在内心在想着游戏的开始。
为什么?
TD01号想起吊在中间的女人,是那个叫虎魅的人。虎魅吊在中间,面色苍白无力,穿着性感的吊带服,脖子上有着一条绳子,不知道是从哪来的,TD01号走到顶楼上,发现那条绳子直通她的卧室。绳子挂在门把手上,虎魅大早上就在做什么?是为了什么?
他忍着强烈的不适走到了虎魅的房间里,房间里白色的粘稠液体便布在床上,地上,墙上,味道有着栗花和石楠花的味道,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地方,倒是让人觉得虎魅不管在哪都独特风**人。
TD01号尽快的离开了屋子,他仔细的琢磨了一番,有个人被杀了,那么大门呢?
他走到了楼下的大门,不止一个人认为大门会打开,有好多人在大门口。大门打开了,打开了一条缝隙,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再推动它,那条缝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人有第一眼感觉可以走出去,但第二眼感觉是走不出去。
那些走不出去的人不断的嘶吼着怒骂着,他们不断的踹着门,嘴里的脏话一个接着一个来。
直到最后他们放弃了,就如同刚开始进来的绝望,这一切都像一个无底洞一样,让人感觉可怕。
司悯文在上面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嘶吼,门打开了一条缝,那是因为让他们有侥幸的心理,过不久就会有大动作,她朝对面看去,对面有着一个岁数和她一般大小的人,他静静的冷漠的死盯着楼下,他的眼神中充满着那群人所喜欢的黑暗。
……
“维兹洛,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进入正题呢?”少女无聊的玩弄着手中的象棋,有些泄气的拿着黑皇后走动,“他们好无聊啊!我还特意安排了弱势力进去。”
维兹洛倒是不焦躁不耐烦,他看着眼中的棋盘,此刻黑方势力逊弱,而他掌管的围棋不断的攻击着国王和王后:“也许是弱势力没有更好的亮点。”
“那不一定哦。”少女邪魅一笑,一举吃下白国王,“要是小瞧了他们,小心吃亏哦。”
“主人教训的是。”维兹洛看着眼前美丽而又充满黑暗气息的少女,他知道,她的王国快建立好了。
少女看着他那样,倒是没了兴趣,有些无趣的打听着冥界的消息,站在一旁的威利克尔?洛特利,上前报告了最近冥界的事情:路西法大人要举办舞会;七宗罪组织里要改革换代;十八重地狱最近出现了一些小状况,需要大人去维持。
“路西法未免也太无聊了吧?”少女有些生气,她抖了抖身上的礼服,“参加舞会还要穿正装,好麻烦啊!”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主人,这一次舞会略有不同,东西方的大人物都会到冥界中央参加。”
“路西法什么时候有那么大权威?既然在中央举行?”
“这是那位大人的指示。”
“……”少女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话,那位大人是整个冥界最有权威的人,东西方的人物都要听他的,不过大人很少出面指示,很少干预东西方的事。
“那好吧!”少女走到窗边,“看在那位大人的面子上,就参加吧!”
“感谢您支持我的工作。”
“塔纳托斯大人。”
霎时塔纳托斯笑得有些邪,他看着眼前的钟塔:“阿米勒维兹洛,我不在的时候看着这群人,不要让他们出现什么乱子。”
“是。”
塔纳托斯把头发扎了起来,那中性的声音倒是让人分不清现在的他是男是女,也许他本身是男的。
“舞会什么时候开始?”
“后天。”
“那就现在准备。”塔纳托斯没有半点含糊:“我去换套正装。”
“主人,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维兹洛有些不乐意,他用着不愉快的眼神紧盯着威利克尔?洛特利,眼神中充满着厌恶。
“你有更重要的事。”塔纳托斯轻轻的摸了一下维兹洛,“帮我盯着他们,这是你最重要的事。”
“可是……”
“执行命令。”塔纳托斯不耐烦了,用着严肃的语气说着。
“……明白。”
……
TD01号看着月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井中之蛙,本质的区别就是自己想逃离这里,而那只青蛙不愿意,只要有一个时机,只要等到那个时机,TD01号一定能离开这,不管代价是什么,就算杀人也没关系。
TD01号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