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伤
出了宫门各自上马车,行不久。萧泽昱车上蹿上一个人影,他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萧泽轩轻轻一笑。
萧泽昱无奈道:“日后切不可如此。”他这般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萧泽昱的马车中,定遭结党之疑。
萧泽轩道:“我百思不解,陈公公怎会与湘王交好?”
萧泽昱道:“休要妄自揣测,做好分内之事。”
萧泽轩看他一眼,疑惑道:“我安分,他人便能守已?”
萧泽昱目光一凝流转开,缥缈悠远的望着前方,低垂下来,双目纯澈清秀的如两颗黑石道:“人或许一生都看不清自己之模样,依他们模样改变只是一种选择,就自己心愿而活才是自己罢。”悠悠的微抬起目光,仿佛他已透过车顶看到蓝天白云还有一束明媚的阳光。声音酥软的像一阵风荡漾开来醉了万物。继续道:“两种选择,就终只看不清的……”好像自己徘徊在夕阳昏黄的天空下,看到一片沙丘,风卷起黄沙一角看到的是自己安睡的脸孔。脸上那一抹温润的笑意与一片柔和的昏黄融为一体。虽然只有微小的黄沙、只有昏黄的天,天上只有那似乎快落山的太阳。可是,他眼神迷离道:“或者想重新看清的是自己的容颜。”似幽幽飘来一朵玫瑰花瓣,他缓缓的张开手指去触摸,轻轻一点仿佛开启一个桃源世界:落花纷飞,淡粉的梦幻,绛红的妖娆。轻轻的开口道:“或许只有自己追随本心才能削磨出最想的自己的模样。”
许久之后,萧泽轩终于体会到他话里的蕴意,只是那漫漫人生路也走到尽头,他当时想自己之前从不会想到会有悔恨,而在最后时刻却想着我若早些看透或许生活能够更美一些,才黯然发现自己人生中有许多遗憾。而他最终没有懂得“一种选择、两种选择”的含义。
萧泽轩望着低垂着眼睑,纤薄清冷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拧眉深思的萧泽昱。心猛的扎一下。道:“保护好自己及珍重之人是最大的本分。倘若只看到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对别人的邪念视而不见,当真能安分的做到本分?倘若不闻不问,万一有朝一日大祸临头尚不知,何谈性命、本分?难道皇兄没有珍爱之人?不想保护他们?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军营之时,你不也讲知己知彼察天下么?”在军营中,他很尽心竭力的指导弟弟,还带他查山川地形、风土人情,根据实际讲战略布署、历代名战等,怎奈无论如何,弟弟不上进。后来萧泽轩干脆表示,只想安稳做跟班,皇兄指哪儿打哪儿,有能征善战之皇兄,自己蹭点功勋得了,没有那么远大之志。当时萧泽昱怒了,一番道理讲道:“知之则明,不知服运人生亡家丧身。知已,必先明身,腹中无知,则易目中无人,知己之优、缺、欲、弱,不为物所绊,不为人所挟,勇往直前,也亦知所欲所求,一击即中。不知地、军、民,如何用兵?如何伐谋?谋瞬息千变万化,倘若把性命寄身他人,无异送命送头,必要自己有真才实学,如此不明白,何谈知己?更不必说知彼。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