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宗挣扎着被两兵带上殿,一身惨刺刺的伤虽处理过,却仍狰狞淌血。大呼着:“冤枉啊,冤枉,微臣决不曾行刺皇上。”
萧泽烨拧眉头痛。咬牙,紧拳恨不得抬脚踹死他。
沈贵妃鼻孔呼出一口气,别过目光。
许太医慌忙跪道:“微臣已为赵副帅施针,他能保持一个时辰的清醒。”
赵季宗一脸虔诚的期待着皇上能信,恨不得将一颗红彤彤的心掏出来摆在大家面前,乞求的望过所有人希望有谁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后,哀求的望向沈贵妃。
沈贵妃不自在的紧的向后一缩,再别过目光,心隐隐作痛。
赵季宗惨笑着收回寄出去的全部希望,惨淡的跌坐在小腿上。哭丧着脸道:“我未曾行刺皇上,真的毫不知情。”春去冬来的荒芜;时过境迁的沧桑,全部的写在失意的脸上。他忽然感到自己一生都无尽的落魄。无论怎样挣扎、辩白都是徒劳,生命只停留在20年前那猝不及防的一无所有之上,那是一生过不去的绝望,哪怕20年中他衣食无忧,曾自以为是生命中最体面、最得意的时刻,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攀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代名将燕侯脚下,成为其得力干将。他一直以为成为地方镖局总镖头就是人生巅峰,就是无尽的荣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成为朝廷栋梁,这应该扬眉吐气、一雪前耻了吧?到现在才明白此生最过不去的记忆如汹涌澎湃之滔滔江水将那些光鲜亮丽的风景击的一文不值。不过,他想保住最后的尊严,至少在她面前要体面些,一口咬定道:“我未曾行刺皇上。”
萧泽烨道:“住嘴,你行刺之实,众人亲眼所见。岂是一句毫不知情可解释?”
燕侯入殿道:“启禀皇上,臣将山仔细搜查,不曾见可疑人物。”
萧泽烨眼神一惊,惶惑起来。
赵季宗慌的爬过来,激动的抓住救命草燕侯道:“侯爷,请你相信我,行刺之事与我无关。我确不知情。”
燕侯眉头一紧,极为愤闷,憋着一口气,暗道:“我多冤屈?你不知情?难道我做的?”瞄一眼皇上,怒道:“如实交待,圣上会明察。你所为,皇上、皇子、本侯有目共睹,休再狡辩。”不悦的动动拘谨的身体,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此等大罪,说话一定要谨慎。莫说自己没有证据,即使有也是徒劳。大家都看的真切,可是这是自己提拔的副将。真的进退两难呀。
萧泽烨怒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满满的志在必得。暗道:“此乃自告奋勇第一份差,必须审出成就、龙颜大悦。许多事情不得不争,一旦争了,必须争到底,争到输光最后一口气也决不退缩。哪怕有退路,也不会退。”不由心急。小心的看一眼皇上,又看一眼徐柚颜。方才他轻松的断了案子,自己再不出成绩让皇上如何作想?自己颜面何存?从争开始,他断了自己的退路,告诫自己,无论如何,无论怎样往前走就不要回头,错了也罢,坚持下去,他这样想着就这样做了,哪怕皇上在场依然拿出主审的态度,带着傲视苍生之神态;一种万人之上的威严。只可惜他毕竟年轻,经历之事太少。
萧泽昱略迟疑道:“且慢。”温和的话语中似透着一丝犹豫,他在封地处理过些许纠纷、案件;审讯过诈降、细作,断案自有一套,望向萧泽烨道:“近两日事务颇多,想要最快挖掘真相,必要不断审实原委。不如让案犯将如何来到别苑又做了什么,一五一十道来。”他猜透了萧泽烨的心思,更看出了他急于求成,本想提醒点拨一番,斟酌一下用词道。
萧泽烨着实不悦,不以为然道:“这般一目了然之事有什么需要核对的?”高傲的看一眼萧泽昱道:“人犯之身份、外貌、衣着、伤口形状等一一核实,因何所伤,何物所致更是一一查证。其部下也已辩认。有甚要查?”不由有点委屈的怒火,他觉得自己做的足够仔细、极为认真,有什么要核实的?萧泽昱分明是当着皇上的面给他难看。事实上,他的确一丝不苟,分别让其下属、太医确认过,与张南天仔细的分析、探讨过。想到这里更加不悦。萧泽昱知道他误解自己,不禁微皱一下眉头,无论他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徐柚颜看看萧泽昱,也想速战速决,眼底一暗又闪过一丝精光,拱手谢道:“小民还要多谢王爷救命之恩。王爷真真心思玲珑剔透、事事明察周密,否则小民早已成了孤魂野鬼。此人武功高强的可怕,更奸滑可恶之极。不知王爷在何处捉住他,近日其又藏身何处?竟连大牢也来去自如。”
萧泽轩极蔑视至极的瞥他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感到他阿谀奉承的让人作呕,愈发厌恶。忿忿的嗤之以鼻。虽然后两问让他心头一颤却极快又浮上厌恶之色。厌恶一个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可恶的。他厌恶徐柚颜已到大恨的地步,只要她在眼前就恨。
萧泽昱虽然开始猜到他是帮自己,然而正直之人看不惯肮脏手段,他一向见不得阿谀奉承、曲附谄媚之嘴脸,觉得此乃败坏吏治、法纪的根源之一,必要严惩,他不满的微微皱眉,呼吸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