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正准备出宫,迎面赶上使臣的车队,又只能硬着头皮回宫。他为使臣早不来晚不来的赶巧感到懊恼,为了能赶上午时去醉仙阁和那几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一起用餐,他搪塞着众人,那些异国使臣刚把猛兽安顿好,就被拉去一起去醉仙阁。
使臣也不好拒绝,跟着皇帝进去了,远看尽是绫罗绸缎,走近一看更是一绝,里面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这些齐国人虽然热情善战,但也知道勘查情况打探虚实,使臣中的领队达瓦尔更是有心眼,他一边揣测着梁国的把戏,一边猜疑着皇帝曹俭。“梁国的皇帝,难道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花天酒地,没日没夜的泡在青楼而不理国事吗?还是会所这些都是障眼法,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而制造的骗局呢?”
使臣不敢有所松懈。
皇帝打了卡,听了小曲,接待了使臣,国事家事两不误,很是满意。他还在迷醉之时,亲了珑姐儿的脸,当着国内外众臣的面,珑姐却羞得脸红,当即让花儿去拿琵琶给众位爷弹一曲。
嘉贝悄悄从帘子里探出来,她还是头一回见到皇帝是这副样子,珑姐都不知道在醉仙阁呆了多少年,居然还有脸红的时候。正当自己打量着众位大臣,又被人拉了回去。
秋婉拉着嘉贝往回走:“看什么啊看,你是在见证一个国家的灭亡知不知道?别人都打到你家门口了,咱皇上还有心情陪着看戏听曲!”
嘉贝不舍地回头:“你看那几个齐人长得多恐怖啊,胡须头发都是连在一起的,他们不会对花姐做什么吧?”
秋婉嗤之以鼻:“你花姐可求之不得呢,有这时间就多为我们这个可悲的国家祈祷吧,不用担心你花姐了。”
“不过她的《后庭花》还真的好听。”
秋婉愣了一下,她默默感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等嘉贝询问,她自己先撤开来,一个人孤独地坐着,她开始想念她的现代生活了,突然想念自己的老师、同学、家人,甚至是张玺......自己在这里呆了快两年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以为她还失踪了呢?
等一下!
两年.......
秋婉跑去抓住嘉贝:“贝儿,现在是几月几日?”嘉贝想了想:“是3747年六月六日。”
秋婉很震惊,她不得不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了,今天就是“秋婉”和“张牪犇”相见的日子,嘉贝是这一本书的主角,她会在今天遇见她的程咬金……等等,男主角叫什么来着?
另一边,皇上喝的烂醉如泥,简直不省人事,还是被珑姐扶回了她的房间,使臣们面面相觑,掐指一算,正式凶狮发狂之时,不敢多留,随便找个理由撤离了这里,不是为了回国,他们要在梁国其他地区好好测查一下,打探虚实。为了防止梁人跟踪,他们四散分开,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还在匆忙中点了一把火在醉仙阁。
他们在匆忙中忘记了李咬金,他一心为了找皇帝,忽略了齐人的手脚,当他一楼一楼找的时候,浓烟已经滚滚冒出,阁楼里的人灭火已经来不及了,这些齐人趁着别人没注意,从楼的四个角落点火,现在四方的火连在了一起,怕是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了。
嘉贝在睡醒的时候闻到了浓烟味,她叫醒了秋婉和其他姐妹,却不见珑姐的影子,心急的她往顶楼跑,因为她知道珑姐是住在最高层的。却在楼梯口与李咬金撞了一起。
“对不起啊……”嘉贝匆匆道歉往楼上跑:“珑姐儿!珑姐儿!”
李咬金在回忆中想起皇帝身边的那个女人被弹琵琶的艺妓叫做珑姐,难道这个珑姐和皇帝有联系?
他一把抓住嘉贝:“这位小姐,可否带我去找你们珑姐?皇上有可能也在!”
李咬金随着嘉贝一起爬到顶楼,珑姐的屋子在偏僻的一角,其余几处都是摆放东西的库房。李咬金随着嘉贝的指引夺门而入,只见珑姐将曹俭抱在怀里,往他的嘴里灌药,被李咬金一把推开,他抱着昏迷不醒的皇帝从顶楼跑下。珑姐气得脸都要歪了,急忙把肚兜系好,看到嘉贝跑到了门口,开始训斥:“刚刚那个毛头小子是哪里的?敢坏老娘的好事!”
嘉贝急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一句珑姐还没说出来,就泪流满面。
李咬金匆匆背着曹俭想从门口冲出,却发现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因为皇上厌倦马奔的苦口婆心,他去醉仙阁只有拉轿子的几个人跟着,这下这几个下人都在醉仙阁快活,没有人管皇上的死活。
宫中的人得来消息,这才大呼小叫往醉仙阁跑,却堵在了这二十里路里,人们都跑过来看热闹,把马奔气的倒头就哭,他推开众人跑向醉仙阁,“皇上,你在哪儿哇?你不要吓老奴啊……”他一边哭诉一边跑,摔了跟头都不知道疼,跌跌撞撞跑到醉仙阁,看到火势无力地跪在了这个被火包围的摇摇欲坠的楼下。
路边的菜农都被火势抢了生意,刘二柱辛辛苦苦种的菠菜却因此生意惨淡,甚至有些火苗顺着风卷到了自己的摊子上,“什么啊。今天早上怕是卖不了好价钱了!牪犇,我们走!”
旁边的张牪犇正在收拾自己的菜筐,听见刘二柱的喊声自己默默地往回走,却听见一声尖叫从阁中传出,这声音听起来陌生又熟悉,甚至让张牪犇顾不得思考,他一头窜进着火的醉仙阁,把旁边的刘二柱看傻了眼:“刚才,什么玩意儿飞进去了?”
火苗一瞬间的升降,正巧让张牪犇跳了进去,只见一位女子倒在地上,柱子砸在了她的腰上,让她无法醒来,她挣扎着,渐渐得不动了。
张牪犇顾不得思考,把她从柱子下救出,将她扛在背上,自己趁着楼的坍塌一瞬间从空隙跑出—当他把秋婉扶到自己的菜车边,醉仙阁的楼塌了。
在此之前,李咬金背着皇上从二楼跳出,正巧跳在了对面楼顶的帐房上,当他想要回去救那个给他指路的姑娘时,他发现这个姑娘爬在窗布上,从火势较弱的二楼荡了过来,而那个珑姐就没这么好运了,她也想随着窗布荡过来,不料风向一转,火势烧了过来,卷到了窗帘,她匆匆忙忙荡过来,荡到一半窗布烂了,她甩到了地上,把刘二柱的菜篮子摔翻了,菠菜摔了一地,把这个准备回家的青年吓得脸色苍白。
“皇上!你可吓死老奴了!”马奔哭哭啼啼地一路小跑回来,听闻皇上还有呼吸,把他激动地直跳。他连忙招呼太医把皇上扶回宫,连连对李咬金道谢,吩咐他留在宫里,等皇上给他分功。李咬金还想找到荀嘉贝,要不是她指出二楼可以过去,或许他和皇上都要人鬼殊途了。但是他找不到荀嘉贝的身影,他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模模糊糊的影子闪过,秋婉渐渐醒来,只见自己从一个茅屋中醒来,旁边的张牪犇舀了一瓢水:“你醒了?”
秋婉看到张牪犇的脸大惊失色,他长得好像张玺!
张牪犇没有注意秋婉的脸,她的脸被弄的又黑又脏,而且他是不知道小说的故事的。
但是秋婉不一样,她知道自己会在今天与张牪犇相遇,后来会成为伴侣,但他不知道这个救命恩人是不是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和张玺长得这么像......
虽然自己在这个世界呆了两年,但是她依旧没有忘记张玺的脸。
张牪犇的脸和张玺简直一模一样,但是两年的田园生活使他变得更黑,更壮,甚至他附身的这个张牪犇视力更好......
“小女秋婉,不知恩人大名?”秋婉在迷糊中,看见了他来救她。
张牪犇一愣,定了定神。
张牪犇在这两年里知道别人对自己的称呼,还看过宣纸上写下的名字:“我是张牪犇。”
秋婉明显有些失落:“什么艳?奔?”
张牪犇已经习以为常:“张yànbēn。”
“是两个牛和三个牛吗?”秋婉激动地说。
“你怎么知道?”张牪犇歪头疑惑。
秋婉噗呲地笑出来,“因为我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