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办公室,一切装饰都按照我的喜好布置,低调中隐现奢华。
李秘书敲门进来,恭恭敬敬地侍伺立在办公桌前,问:“刘总,南安建材的姜总想约您晚上吃饭。”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替我推了他,晚上我有事。”
“是。”李秘书答应一声,悄然退了出去。
我抬手拿起桌上摆着的首饰盒打开,一条价值不菲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正静静地躺在黑色的丝绒布上,高雅而神秘。想象琪琪那个纤细的脖子带上这条项链时会是什么样子,我不由地嘴角上扬。
本来想带她去法国旅游的,但是自从结婚那一次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出了点意外后,她就极怕坐飞机。
那一次,她居然被机外的一个闪电吓得晕了过去,让我和空姐忙了好一阵才把她唤醒。醒来时,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是爹还是子诚?”搞得空姐们对我侧目而视,我真是怕了她了。
后来到了香港,我们见到了永俊、永康,他们已经是六十来岁的老人,身体健康,儿孙满堂。问起当年他们爹娘到香港的情况,他们说那时他们还小,记得不太清楚,好象是他们娘有过一段时间的失忆,不过后来就好了。
我和琪琪怀疑是否另有灵魂替代了小倩和我,不过这已经无从查证。
。。。。。。
“爸爸,接电话了,爸爸,接电话了。。。。。。”儿子君君稚嫩童声的来电铃声自手机里发出,我瞄了一眼号码:嗯,是琪琪打来的。
“子诚,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她的声音听来有些慵懒。
“什么日子?我不知道。”我明知故问。
那边的声音有些不满和失望:“就知道你会忘记,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吧。晚上你可一定要回来吃饭。”
我哑然失笑:怎么会忘呢?
“嗯,知道了。”我应了声。
她那边好象还不放心,停顿片刻又加了一句:“有神秘礼物送给你。”
我仍是不动声色地应了:“嗯,好。”
这个小妖精,不知又想出什么主意,搞得神秘兮兮。结婚这三年来,她不断地给我惊喜,我不知道她那个小脑袋瓜里如何有那么多主意的。
当初,天乐怕也是因此对她爱不释手的吧。
曾几何时,她是个那么不起眼的小女孩,我对她的过问也不过怕她带坏天乐,我甚至没有正面和她说过话。
让我真正开始关注她的,是得知她是来自若干年后的一缕魂魄,这件事情让我震惊,但我并未因此生出其它的念头。我当时想:无论她的去留,希望天乐不要受到伤害。为了疏远天乐和她之间的关系,避免天乐对她的依赖,我没有阻止她留在老家。
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对她改变了态度。
那一次,我得知她给村里的那些穷人送年货,我不能容忍一个童养媳背着我拿了家里的东西去送别人,无论她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逾规的问题。
让我意外的是,那竟是她赚来的钱,而且在我严厉训斥她后,她居然敢反抗。看着她那双带着倔强带着不屈的明亮眼睛,我心里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我当时想:如果天乐的娘惠莲也是这样的性格,她就不会郁郁而死,因为她会争取自己想要的。
也许是出于对惠莲的歉疚,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放纵她,包容她。明知她有离开的打算,我还是一次次地把钱给了她。
随着岁月的流逝,那种莫名的情愫慢慢地在我心里开始生根发芽:看到她出落成一个大姑娘,看着天乐和她卿卿我我打打闹闹,我心里竟隐隐生出一种妒意,我知道这是不该有的逆伦之情,但是我欲罢不能。。
一方面我希望她喜欢天乐和天乐两情相悦和和美美,毕竟天乐是我的儿子,所以我帮着天乐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另一方面,我又希望她不要喜欢天乐或是天乐不喜欢她,所以我也一再地劝天乐别把她当回事,这样矛盾的心理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逃走。
看到天乐为她消沉为她性情大变,我心痛不已,于是安排人手去寻她,可是当我得知她的踪迹之后,我又犹豫了。
如果把她带回来,她还是不要天乐怎么办?这势必会再一次地伤害天乐,所以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天乐。
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解释。
当我到了苏州见到她之后,她寻死觅活地不愿再见天乐,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我也知道她那样子不过是吓唬人而已,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但我还是纵容了她。
实际上,我也纵容了我自己。
后来,事情的发展慢慢地脱离了控制,我看着她将家里打点得有条不紊,看着她安排我的生活使我的生活不再是枯燥无味的,我的心情也随之愉悦,我甚至有了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的念头。
可当她告诉我“九。一八”快到了让天乐到苏州来时,我才意识到:其实她的心里并没有放下天乐。但是我不能因为一已之欲不顾天乐的安全,所以我答应了。
天乐来了之后,我劝过天乐不要再想着她了,另觅她人吧,可天乐固执地认为他的正妻只能是她。
对此,我无可奈何。
再后来,天乐将她劫走,我惊慌失措。我不知天乐会如何对待她,会不会惩罚她?会不会虐待她?为此我担心得几宿没睡好。而等我寻到他俩的时候,她已经怀了天乐的孩子。
心痛之余,我想我该死心了,这样的不伦之恋本就是不会有结果的。然而,每每午夜梦回,我都会控制不住地想她,想她笑的样子,想她对我讨好卖乖的样子,想她认真做事的样子。。。。。。
我一次次地找出理由见她,只为看一看她是否安好,但实际上,她和天乐过得很好,根本不用我担心。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嫉妒。
也许是老天的垂怜,我居然和她一起到了现代,我对自己说: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我接近她,进入她的生活,讨好她的父母,甚至不惜使用计策让她和我成为法律上的夫妇,我想这样我可以拴住她,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感动她。
。。。。。。
看看桌上的钟,指针指向了五点。想到她说的神秘礼物,我还真有点归心似剑呢。
我拿起首饰盒,跟李秘书关照一声便出了公司。反正如今刘子诚的爸爸已经把公司全权交给了我,偶而的早退也是可以的。
进了家门,我就闻到菜的香味,到厨房一看,琪琪正在忙碌。
“怎么是你在忙,林妈呢?君君呢?”我亲了她一口,问。
“我让林妈回家了。今天我亲自下厨。君君送我妈那去了。”
“哦?今天什么好日子?”
她冲我瞪了一眼,嘟嘟红唇:“仔细想想,想不出来不给你吃。”
我笑:“噢,那我得好好想想。”
看着她忙得不亦乐乎,我问她:“要我帮忙么?”
“不要,一边呆着去,好了我喊你。”
于是我就真的一边呆着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喊了我一声,我起身一看,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的菜,还有一瓶红酒。
她拦在桌前,叉着细腰问:“想起来了么?”
我低头看着她,笑道:“怎么会忘呢?你看这是什么?”我递过首饰盒。
她打开盒子,眼睛亮了一下:“啊,太漂亮了,不枉我忙了一个下午,谢谢。好了,我们吃饭吧,饭后还有节目呢。”
我们喝了些红酒,彼此都有了醉意,看向对方的眼神也有些热切,她很神秘地说:“你等一等,一会儿给你看神秘礼物。”
就见她关掉了房里其它的灯,只留了几个小射灯,然后她就不见了。
等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纱衣,里面隐隐约约显露出她火辣的身材,伴随她出现的是节奏感强劲的音乐。
我正在好奇,却见她已经随着音乐扭动起身姿。
矇眬的光线照射在她蛇一般扭动的身上,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时已是媚眼如丝,倨傲地睥睨着我,一举足一投臂都带着挑逗的意味。
我的热血开始集中到身体某一处。
难道这就是神秘礼物?她本来身材就够惹火的了,再舞出这样放浪的动作,就不怕我欲火焚身么?再说这个舞是在哪学的?是不是别的男人也看过?
这个恼人的小妖精!
在片刻的愣神后,我几步上前关掉音乐,她怔忡地停住了动作,不解地看着我。
我有些恼火:“这是什么舞这么放浪?”
她半是委屈半是倔强地回道:“这是钢管舞,我在健身房学了两个月呢,就为跳给你看的,你这个老古板居然说我放浪,我不跳了。”
她转身便要走,我长臂一捞将她揽在怀中,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哑声道:“你本来就够惹火的了,再跳出这种放浪的动作你就不怕我欲火攻心么?到时候我可是用要你来灭火的。”
明显感觉到她颤栗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想挣脱我的桎梏:“那个。。。我想起来我还要给君君打个电话,问问他饭吃得怎么样。”
她这一套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话题的小伎俩我早已经熟悉,所以我并没有上她的当。
“电话等会再打,现在先让我们到卧室里去灭火吧。”
“啊,不要啊,我再也不跳了。。。。。。”
我置若罔闻地抱起她走向卧室,然后,关门,上床,脱衣,灭火。
哦,忘了说一句,今天是我们结婚四周年纪念日。
什么,你们也想进房间看?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