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了吗?我想想,大概……”凌钰然故意支吾着,水若兮走了过去:“给我探探脉。”
凌钰然有一瞬闪躲,却并不明显:“师姐,这……还是不用了吧?”水若兮停住了,有些质询的看着他。
见状,凌钰然又补充:“真的不用,多谢师姐,只是我本就是小伤。同门之间相互切磋受点伤很正常,所以我就向教习请了假。不想却惊动了师姐,抱歉。”
见他如此,李敢不由得叫出了声,凌钰然看了他一眼,目光似乎是叫他不用担心。接着他把脸转过正视水若兮。她的眸子很清透,带着些同龄人没有的淡然。又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一般。
水如霜半信半疑:“你……”水若兮却于此时转过身:“走吧。”水如霜手滞了滞,最终还是收起了剑。只见水若兮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她走后,水如霜也跟着离开了。吕樊走到他面前:“多谢。”凌钰然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没有表情:“不必。”
房间再次空旷起来,只有李敢还坐在他身边:“阿木,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凌钰然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到底还是因为实力不够啊,你也别再为我抱不平了,快去修炼吧。”
此言一出,李敢有些惊讶,看了他很久。凌钰然:“怎么了?”“阿木,这话不大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李敢看着他,表情让凌钰然有些捉摸不透。凌钰然有些僵住了,此时李敢又道:“可能是你终于成熟了吧,如果琴师妹日后选择你,玩野可以放心了。”
他又拍了拍凌钰然的肩:“你说得对,实力决定一切,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我一定会努力的修炼,争取考入内院。”
虽然他说的话有点扯,但这至少能够证明凌钰然的身份没有被发现。自动忽略了他话的前一半,凌钰然笑道:“我相信你。”李敢看着他,有些不确定:“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变帅了?”
凌钰然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不经意道:“有吗?难道我不是一直都很帅?你还不快走?留着边也没饭吃。”
虽然凌钰然换了张脸,身材也有些变化,但人格魅力是挡不住的,修炼多年的气质也是挡不住的。
毕竟李敢与蒋木相识多年,蒋木有些许变化他也不甚明了,但凌钰然还是得小心。
经过这些天,凌钰然对蒋木也有了一定的认识,只是大概演一演。要不是师父在临行前给他施了法,让他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看来都带有蒋木的影子,不然,任他领悟能力出众,也撑不了多久。
屋里清净下来了,凌钰然拿起书翻了翻。尽管李敢主修草药,毕竟他只是外院的弟子,对药草的熟练度要求较高,但对炼制丹药方面可以说毫无要求,那么凌钰然就能很好的蒙混过关。
现在一切正常,唯一的变数是水如霜与水若兮对他的关注,照此来看,他一定要更加快速的离开这里了,那么今晚……保险起见,把那堆书看完。
清华阁后园
水若兮微微躬身,素手抚过面前的银鹿,水如霜抱臂站在一旁。银鹿把头探进溪水中汲水,水若兮沉默。
终于,水如霜耐不住了:“师姐,就这样过去了?蒋木怎么这样没用!”水若兮面向小溪,看着水中的倒影,仍是不说话。
犹豫了一阵,水如霜还是走了过去。水若兮突然道:“你觉得,这个蒋木有那么害怕吕樊吗?”
“是……这样吗?”水如霜也过去摸了摸银鹿,那小鹿毫无反应,对她不理也不睬。水如霜有些委屈:“师姐!她每次都不理我!”
李敢走进凌钰然的修炼室,本以为凌钰然能学的昏天黑地,入目却是……被丢在一旁的一堆书。转头,原本该在案前努力奋斗的人此刻睡得正香。
“……阿木,”李敢叫了他一声,对面毫无动静。李敢走上去,扯了扯他,凌钰然应了一声,再无下文。
“蒋木!”李敢喊道。
“嗯?”凌钰然坐起。
“起来读书了。”李敢规劝道。
凌钰然看了他一眼,又躺了下来,李敢忍无可忍,把书扔到了他的身上:“快起来,明天考试了!”
“什么!”他完全清醒了。
“是这样的,原本还有几个月,但是今年上面要选人出去参加三大仙门合办的活动,所以考试提前了。”李敢解释道。
“千层纱不是从来不参加这些活动?”凌钰然提出了疑问。在他的印象里,千层纱一直隐居避世,不与其他仙门来往。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恐怕只有上头的人知道些,不过,你还不快复习?”
凌钰然也不再说话,而是起身穿上外衣。
“师姐,明日是外院考核。”水如霜走过去,手中拿着一堆材料。
“我负责把手下几个内院大弟子分派去监考……等等,蒋木也在考生里。”水如霜的手在翻到蒋木的材料时顿了顿。眼底自然闪过一丝不快。要不是师姐要找那个人,她才不会多花心思。
“这样,我去吧。”水若兮道。水如霜惊讶了:“这种事师姐也要亲自前往?”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或许真能发现些什么呢?”他似乎真的没有被彼岸所伤,他一定很特殊,有可能……水若兮想到一个可能性。
在复习了一会之后,凌钰然真心觉得千层纱的书多,朱华阁简直是不能比啊。坐在这里许久,连书的一半都未看完。
天色已逐渐转亮,凌钰然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这些书他不是完全没看过,但有些书是千层纱自己编的,这样就不那么美好了。
不知翻了多久,他也支持不住,睡在了最后一本书上。终于……看完了啊。
考场内
很多人已经到了,分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在离考核还有一刻钟时,监考来了,是水若兮。
她面色平静的走上去,环视了一圈考场,看见是她,有考生微微惊呼,但也很快停止了动静。有两个位置是空着的…又看了一遍,确信蒋木没有来考试,水若兮微微皱眉。
考试开始,水若兮开启卷匣,这时李敢拉着凌钰然跑了进来。向水若兮道歉后,飞速坐在了相应位置上。水若兮面色不变,开启卷匣,一份份考卷流出。
凌钰然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李敢在自己的右边,左边是……吕樊,有些不巧呢。监考的是……水若兮………好不巧啊……
拿到卷子后,凌钰然简要浏览了一番,现在他可以确认自己昨晚熬夜了,因为才写了几题,无边的困意袭来。
听见了敲桌子的声音,凌钰然抬起脸,水若兮站在他的案前。凌钰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不知为何,水若兮心中有些异样,她是不是见过这个人?她走开了。
谁知凌钰然做了几题后再次埋下了头。水若兮也不再管他。
凌钰然再次睁眼时,一片阳光撒在他的案前,向前看,水若兮坐在那里,阳光披拂在她的身上,挺
……好看的。
他旁边怎么没人了?他身下的卷子也消失了,难道……
“考试已经结束了。”水若兮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那么我还没有答完?”凌钰然试探着问。
“这倒没什么关系,几天后还有补考,再考一场就行。”
“这……”凌钰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水若兮接道:“不会吗?我帮帮你?”
“不太好吧…”想到水若兮居然要帮自己作弊,凌钰然出言,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误会了,因为他下一刻接住了水若兮抛出的牌子,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句话:“下午,藏书阁。”
水若兮走出来,心内竟有些许不平静,为什么会给他令牌?为什么让他去藏书阁?又为什么……给他补考的机会?
或许,我只是想搞清楚他到底是谁,水若兮心想。她有种模糊的判断,眼前的人不是蒋木。
“什么!你拿到了藏书阁的令牌?”李敢一脸欣羡。凌钰然抛了抛手中的令牌,丢给了李敢:“想要的话,这个机会给你好了。”
“我哪敢?月绫仙子钦定的人,我要是去了或许也只会被轰出来,还是你去吧。”李敢又将令牌丢回。
“阿木!”清脆的女声传来,是聂琴,她的目光准确的落在凌钰然的身上,李敢有些痴痴的看着她。
“考的怎么样?”聂琴问。“他啊,考试睡着了,现在还得去补考,今天下午月绫仙子还要给他补习呢。”李敢回过神,调侃道。
“这样啊,月绫仙子可是我们的女神呢,阿木你可要好好加油哦!”聂琴鼓励道。
加什么油,不被她发现就大恩大德了,凌钰然看着手中的令牌,露出了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