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七日,沈云卿回到了时空领郡!
沈云卿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灰暗不明的场景。
沈云卿第一次察觉到了,原来自己的眼神也可以这样微微有些忧伤却又缺乏光亮。
“少主!可安置了?”门外有女使前来传达问令。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沈云卿知道他派女使问话的来意,只不过是希望他能有一些对生希望。沈云卿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
随后,沈云卿就安置了下来。
这一觉,沈云卿睡的并不踏实!
窗外的雨声似乎是在不断提醒他,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沈云卿来到一处,眼前熟悉的场景似乎是在瞬间转变。
随后沈云卿被一股从侧面袭来的力量打中腹部。
沈云卿吃痛,捂住自己的腹部。有些吃力撑起自己的身子。
同时抬起来看向四周,当他看到一处地方时,似乎是有人正在往这里赶来。
看到来人的模样,沈云卿呆住了。
剑眉星目,眉眼轮廓清晰。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父亲!
上一代望思家主,望雪阁的执管者王子虚。
为子谦和,虚怀若谷。
沈云卿曾经问过父亲他的名字的含义,王子虚将这八个字告诉了他。
并且他也希望沈云卿能成为这样的人。
想到这,沈云卿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倘若父亲还在世知道自己养成这样冷硬孤傲,乖张偏执的性格,不知做何感想?
也许他会亲自过来,教训自己一顿。让自己好好修习,多学学自家两位兄长。管好自己的脾气,以及自己那张怼人不留情且暗暗讽刺的嘴。
而随后的场景置换,更让沈云卿措手不及。
看着场景置换的地方,沈云卿止不住发抖。
这个地方,沈云卿无论如何都不想回来。
还有那张戴着银灰面具的脸。
也出现沈云卿的面前不远处。
那蒙面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用手转了转自己的佩剑。
“不!”沈云卿想要告诉父亲身后有人离开那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好像被什么吸附住一般,动弹不得。
无论怎样示意,怎样呼喊,王子虚好像就没有注意到他一般。
沈云卿并没有放弃,即便他知道这是个残虚幻境之地,可他仍不愿就这么离开。
因为他也想父亲多看看他!更想查清当年事情的真相。
但是沈云卿没有想到,事情总是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那蒙面人直接就对着王子虚背后直接捅了一剑,利剑贯穿心脉,王子虚还没有什么反应,就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父亲!”
沈云卿声嘶力竭的喊道!
又是这样,沈云卿再一次眼睁睁看着父亲倒在自己面前。
看着父亲身后蒙面之人那双冰冷深邃的眼睛,沈云卿心里是止不住的悲伤和愤怒。
沈云卿挣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已经被血色逐渐浸染的大地。
沈云卿已经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沈云卿终于忍不住发问:
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些?
为什么他所有不甘和痛苦,都无法申诉出来。
雨顺着沈云卿的面颊流了下来,一时间沈云卿竟然分不清在自己的脸上的是泪还是雨水。
沈云卿只觉得自己心疼的无法诉说,可偏偏自己又是这样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沈云卿不止一次在心里问道:
为什么不让他心疼的直接停止跳动,这样云消雾散,也好过每次雨夜清醒之时受记忆的折磨。
清醒的人,分外坚强。
可又何尝不是让清醒之时的人,一次一次去体会噬心的痛苦。仿佛陷入深渊之中,而无法挣扎?
沈云卿痛,他只觉得自己心中仿佛已经没有可以坚持明白下去的理由。
为什么每次自己遇到的事都是这样令人难以窒息,先是父亲,兄长,再是自己心爱之人。
一个个的,接连如此!
父亲在自己面前倒下,儿时兄长被人意外带走,再是而今目睹心爱之人惨死的模样,却仍是无能为力!
沈云卿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心中仿佛有千军万马踏过。
沈云卿心下一紧,一口鲜血喷溅而出,顺在夜色与地上的水迹融为一体。
沈云卿捂住自己的胸口,努力不使自己口中的流出更多的血。
他知道在这黑暗之中,大概有人正在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从来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难堪的模样,以前不行,现在更是不行。
想到这,沈云卿苦笑了一下。
这一点倒是跟沈映然有点像。
沈云卿蒙脸的黑色纱布已是布满血腥味和雨水味,没有刚开始那般整洁干净。
而他嘴角的鲜血仍是嘴边不断流出。
而雨仍是不断的下着,似乎是在一次次提醒着沈云卿刚刚在雨中发生的一切。
沈云卿只觉得挣扎不得,感觉胸口一阵一阵说不出来的疼。
他疼的无法站起来,只得用力撑着自己的上半身。
沈云卿蜷缩在地上,忍受这每一次的心上折磨。
他身上的咒印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发作起来。
沈云卿眼睛由于咒印失衡逐渐变成蓝色,身体里的灵力开始四处窜动。
沈云卿现在压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灵力,稳定周身的灵力气场。
他的灵力不断四溢着,周身的灵力气场也随之破散。
仿佛中沈云卿好像看到什么人一般,是沈映然吗?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沈云卿想着。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可身心的痛苦仍是不减。看着前方身穿蓝璃广袖的人,看着那张与沈映然分外相似的脸,沈云卿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有些神志不清喊道:
“哥哥!我疼!”
这一声疼的在场的人心里都揪了起来,尤其是随后正好赶来的沈顾卿和时澈,更是心疼不已。
为什么沈云卿要受这样的折磨,凭什么他要承担这些本不该属于他的责任。
每一次的记忆回溯,每一次的咒印发作,都是在往沈云卿身上心上扎过去无形的刀。
沈云卿每次疼的没法说,可是每次都习惯了一个人抗。这一次是他们在身边,情况都是这样,那么以前呢?
沈云卿从来不说,因为他知道他在世上没有许多依靠,但是有许多自己珍视之人等着他。
沈云卿也希望有一个可以让他放心依靠的人。
可他不愿因为自己而影响兄弟之间的情谊。
可是他每次回头一看,这世上好像没有谁可以放心让他依靠。
摸着自己脖间显现的咒汶,沈云卿好像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