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日。
“慕阳,你到底在哪里?”沈云卿已是没有希望的寻找。
此时的沈云卿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心慕阳。他恐怕无法坚持多久。
而身在澈王府的时澈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如果自家兄长沈云卿失去心慕阳,只怕是痛不欲生。
理政殿,何映恪正在处理朝事。
“参加陛下!”月镇神色匆匆走了进来。
“何事?舒王妃找到了!”听到是月镇的声音,何映恪微微将手中竹籍放下开口说道。
“启禀陛下,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何映恪语气有些狠厉的说道。
“舒王妃可能遇害身亡了!”见何映恪脸色变化,月镇连忙跪下来语气有些颤抖说道。
“你说什么?舒王妃身亡了!”何映恪听到后十分震惊,放下了手中的竹籍。
“是的!陛下!我们在山崖下发现了舒王妃的尸体,已经遇害多时了。”
“那云卿呢?”何映恪想到这样的情况,恐怕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自家弟弟。
如果让沈云卿知道自家爱人已经不在人世,那岂不是活活要了他半条命。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要留住一个可有可无的希望给他,也好过让他在尝人生之痛。
可接下来月镇的回答,更是让何映恪的猜测进一步成为了真。也打破这所谓的希望。
“舒王殿下是随我们一同前去。舒王殿下看到王妃惨状,一时情绪失控以致吐血。现在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想到沈云卿当时那副样子,月镇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现在太医在全力救治。”
“但舒王殿下并不配合!”
与此同时,舒王府。
“兄长!”时澈正着急在门外等待太医有关舒王的消息。
“舒王殿下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加之情绪失控吐血。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人命啊!”安太医语气满是担心的说道。
“是啊!再这样下去,身体怕是吃不消啊!”宴附之也开口说道。
“云卿情况如何?”得知舒王妃情况的沈映然直接向太医走了过来。
“实不相瞒,卿王殿下。舒王殿下这是相思入疾。不食医药啊!”安之辅走过了向沈映然行礼说道。
“舒王自幼性格乖僻,又生性不喜与人接触。”
“若不是舒王妃这些年陪在他身边,恐怕早就已经养成一副桀骜不驯的性子了。”
就在这时,沈映然的左副使急匆匆走到了沈映然的身边!对着沈映然说道:
“验尸结果出来了。”
“情况怎么样?”沈映然压低了自己说话声音说道。
“舒王妃遇害那日正是那日舒王在应和街上发生意外那个时间段。”
“此事怕是瞒不住舒王!”说到这,修言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沈映然当即脸色一沉。
第二天,理政殿。
何映恪和诸位大臣正在讨论朝事。
“陛下,舒王妃之事一定要给舒王一个交代啊!”这时位列右侧正首元相元伯钦开口说道。
“嗯,辅相大人言之有理!”姜正扬也点了点头说道。
“舒王妃和舒王感情深厚,如今舒王妃不幸遇害!只怕是舒王会受不了!”想到这,姜正扬有些心疼沈云卿这孩子。
就在这时,陆臻神色有些慌张,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何映恪稍显语气平和说道。
“是舒王!他来了说是……”陆臻语气有些慌张说道。
听到这句话,沈映然从位子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心左侧。
说还没有说完,陆臻就感到身旁一阵斜风飞过。
原来是沈云卿直接扔了一把剑进来。
直接往沈映然的旁边停了下来。
随后沈云卿走了进来。沈云卿今日没有穿官服,只是额间绑了一个白色麻布条。没有戴冠,而头发也是随手绑好。右手拿着一把没有戴鞘的长剑。剑光阴寒,剑身明亮。正是沈云卿贴身佩剑——霜如。
而刚刚扔的那把剑正是沈云卿另一半佩剑——厌血。
以前沈云卿就算再冷不不近人情再不爱规矩,但眼中的光亮还是有的还是遵守着宫内宫外的礼仪。可是现在随着舒王妃心慕阳的离去,沈云卿眼中的光亮全无,只剩下了一片灰暗不见底的深渊。
“今日前来,特来取卿王殿下的性命,为妻报仇!”说着,沈云卿用霜如剑指着沈映然。
“云卿,你在干什么?”何映恪语气有些急促说道。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就对映然刀剑相向。这可是你的亲身兄长!”
“可别为了一个外人,伤害你们兄弟俩之间情谊!舒王……”
还没等这位大臣说完,一只暗针就往那大臣桌上扔去。
“舒王,你可别做错事!”见状,在朝廷之上,甚少言语的庄焰也开口说道。
“云卿!不可因一时之气,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啊!”符捷也开口劝道。
“云卿,那日之事,真的不是我所为!”沈映然见沈云卿这样,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但是你知道!”说着,沈云卿的剑又往前了一分。
沈映然握住了剑身,眼中满是不忍的说道:
“云卿,你先冷静下来!这件事还没完全查清楚!”
“诸位大臣会帮你的!”
“帮我?”听到这句话,沈云卿又前走进了一步。
原本剑身明亮的霜如剑,被血逐渐染上了颜色。
看着原本明亮的剑身体,逐渐染上血色。看着这满朝文武都在劝自己不要做傻事。沈云卿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陷入了海底。
“啊!”沈云卿只觉得心中苦痛,将霜如剑快速抽回,一怒之下挥动霜如剑,往沈映然头上挥去。
众人被这突发的一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沈云卿看似下手凶恶,却只用了三分力,将沈映然头上玉冠打落。
破碎的玉冠,上面散落分布着形状不一的血迹。
沈云卿和沈映然的血混杂在上面,污黑一片。
沈云卿看了一眼散在地上的玉冠。眼眶已是微微有些泛红。握着霜如剑的那只手,手心的血顺着剑柄流下。
刚刚那一瞬间,沈云卿的剑确实是离沈映然的脖子很近,可以一招致命。
但是他没有,在最后那一瞬间。他抬高了霜如剑。让霜如剑以剑锋闪过玉冠。
以至于玉冠破碎,兄弟二人之间相对无言。
“沈映然!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的容忍!”
“他日你我见面,大可无需言语!”
说完,沈云卿将霜如剑狠狠插入地上。头也不回走出了理政殿。
看着沈云卿远去的背影,再看到插在地上带血的霜如剑,沈映然的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