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还在慢慢消化这番话之时,爷爷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更要命的是,他们都有那种魅力,更有那种手段,善于蛊惑人心,善于让人迷失自我,善于让人不辨善恶,让人根本无法拒绝他们,会甘心奉上鲜血、生命,甚至是灵魂。等你发现自己泥足深陷时,就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抽身了。”
“我知道了,爷爷,我会提高警惕,跟他们保持距离的。”艾丽不想再在利亚姆的这个问题上与爷爷唱反调,所以转换了话题,“我想请问您,您对群体记忆篡改这个法术的了解有多深呢?它可以被破解吗?我的同学可以恢复记忆吗?”
“说真的,我也只是从古书上看到这个法术,书上完全没有提到破解的方法,所以我觉得人类可能是没有办法破解这个法术的。当然,我也可以再去找找资料,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但是我觉得希望不是很大。”爷爷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在我看来,施放这个法术的吸血鬼,费了这么大周张,似乎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存在,而不是通过流血暗杀的方式,证明他们并不是对人类抱有敌意的那一类。所以如果说记忆篡改并没有对他们的人生造成灾难性的影响,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不要特意去让他们恢复记忆,以免引发不必要的争端,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艾丽没想到爷爷居然会说出跟利亚姆如此相似的一番话来。但是看着爷爷的神情,深深的担忧写在了他饱经沧桑的脸上,艾丽本来想把自己跟刘小红见面的经过说出来,把自己的现状和担忧告诉爷爷,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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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艾丽一直呆在大宅里。自从那次长谈后,爷爷如他承诺的那样,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去研究古籍了,但是艾丽怀疑爷爷不只是单纯寻找破解集体记忆篡改法术的方法,而是在进行其他研究。一开始她还以为爷爷会对她进行某些对抗吸血鬼的训练之类的,然而爷爷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他研究得如此认真,以至于饭都是送到图书馆去吃。艾丽也去送过饭,爷爷也就是跟她闲聊几句就礼貌地把她赶跑了,也没再说其他有建设性的话题。艾丽相当于白白在大宅里宅了几天,最后觉得太没意思,所以这天吃完早饭,稍微收拾了一下,叫司机送她回了学校。
艾丽并没有去上课,而是直接去了学生会,准备去处理一些堆积下来的文书工作。因为是上课时间,所以偌大的学生会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显得空空荡荡。艾丽乐于如此,正好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嘘寒问暖,专心投入工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艾丽闻声抬头一看,进来的是刘小红。
艾丽心里一惊,开口问道:“刘老师,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学生会办公室?”
刘小红没停下脚步,一边往艾丽这边走一边说道:“当然是来找你啊。”
艾丽更紧张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学校了?”
“先别问这么多了,你赶紧跟我走,这里不安全。”刘小红已经走到了艾丽面前,隔着办公桌拉住了艾丽的手。
艾丽被拉得站了起来,用力甩了一下手,却发现刘小红的力气出奇的大,一甩之下她的手几乎纹丝不动,自己的手反倒被勒得隐隐作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说道:“放开我,你想怎么样?”
刘小红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吓到了艾丽,放开了她的手,用诚恳的语气说道:“艾丽,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现在处在很危险的境地,赶紧跟我走,不然恐怕来不及了。”
艾丽摇头,说道:“不,我不相信你,也不会跟你走的。”
“如果我要害你还会等到今天吗?要动手的话那天你打听完孙非的事情以后就动手了。”刘小红说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啊!”
艾丽没有想到刘小红会如此直接,一点也不隐瞒地把事情说出来,这时结合爷爷跟她说过的话,她直视了刘小红的眼睛片刻,最后下了决心,点了点头,说道:“我叫司机过来接我们。”
“不,恐怕来不及了,我们去停车场,开我的车。”刘小红急切地说道。
艾丽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跟着刘小红一起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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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红的车停在新建的主楼的地下停车场。跟学生会办公室一样,现在是上课时间,整个停车场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下了电梯,刘小红拉着艾丽的手急匆匆地往自己的车走去。谁知道没走几步,刚转过一个转角,暗处闪出一个人来,拦在了她们前面。
“刘老师,艾主席,上课时间你们这是要去哪?”面前的女生说道。
刘小红与艾丽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卢娜?”
刘小红下意识地把艾丽往后一拉,自己挡在了她的身前,毫不客气地说道:“卢娜,你让开。”
那个叫卢娜的女生嘿嘿冷笑着说道:“该让开的是你吧,刘小红。我要找的是艾丽,不关你的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找艾丽干什么?”刘小红心知卢娜绝对不只是个女学生这么简单,所以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卢娜说道,“你心知肚明我是谁,代表的又是谁,我们之间目前本来还并没有兵刃相向的必要,你如果坚持不肯让开,我会视为你们准备单方面开战,那么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不能开战吗?那么你就应该尊重我们的选择,不要来妨碍我们。”刘小红说道,“你现在让我们走,我可以不把你的事情报告上去,也不会向别人暴露你的身份。”
“你区区一个代理人,凭什么可以私下里自行做出这种决定?不要在这里大言不惭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卢娜说道,“最后跟你说一遍,我找艾丽有事,你让开,不然我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