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三祥的神色转为凝重,许好影,罗家雄不觉安静了下来。
半晌,陆三祥抬头,“死胖子,你那辆破车,还能启动的吧?”
“应该能吧。”
“那就好,一会送好哥回家一趟。”
“不干,凌晨一点,胖爷送好哥回家,许叔敢当场拿出突突突,把胖子突突出一只马蜂窝。”罗家雄一蹦三尺高,这活,胖爷坚决不敢接。
“鄙视你,死胖子,你不会在许叔出现之前,先逃跑了?”
“有许叔存在的地方?胖爷能逃得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逃不了?”
“有理......不过,胖爷还是不去,要送你送,至少,你被许叔逮住了,只会被突突掉三条腿,性命还是无忧的。”
陆三祥面皮一阵抖抖,“三条腿,难道还比不上一只马蜂窝?不行,死胖子,必须你送,我......我还有灰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处理。”
“少来,咱们换,胖爷来处理灰常重要的事情。”
“你确定你能够制定出渚水镇行动方案吗?友情提醒,必须是得到我,更重要的是得到好哥认可的行动方案。”
罗家雄抬头,吸了吸鼻子,苍凉的眼神,无助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尽管胖爷确定制定不出什么行动方案,但方案什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对狗男女,明显的,狼狈为奸啊。
“白痴,要老娘回家做什么?”
“找你家老头子,搞一份事关渚水镇的情报回来,越详细越好。”
“第一,老头子是S市惩恶扬善局的,跟N市没有任何关系;第二,如果事关机密,老头子顽固的很,连一丝信息也不肯透露的。”
“呵呵,呵......第一,无论是S市惩恶扬善局,还是N市惩恶扬善局,都是蛇鼠一窝。
你家老头子狐朋狗友不少,他要了解一些某地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不是问题,他只需要随便找个由头,说是关联到了渚水镇足矣。
一座小小的古镇,不存在需要高度保密的事件,我只是需要一份近些年发生在渚水镇事件,权威性的资料而已。
好哥,你也看到了,网络上的这些玩意,不是明显的有艺术加工的痕迹,就是夹带着严重的个人倾向。
如果咱们把它们当真相来看待,会被坑的连裤头都剩不下的。
哦,当然,被坑的只会是死胖子,还有我的裤头而已,与好哥无关。”
在好哥发飚之前,陆三祥机智地解决了危机。
“不过,最后,我也认为,许叔那个死脑筋,就算明知你要的那些资料都是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小事,他也不会轻易答应给你。
所以,好哥,你任重道远,哭闹撒泼也好,上吊跳楼也罢,总之,不择手段,必须让老家伙投降,拿到资料。”
许好影淡然摆手,“这个不需要你说,老娘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只要你确定那些资料,对咱们的业务有帮助,老娘就一定能搞到手。”
陆三祥默默为一只老头子默哀三息。
“最迟在明天,呃,错,早过了零点,那么......就是今天下午,必须拿到资料,回到这里,我需要一点时间,了解它们......
这样......最迟,明天下午,咱们就能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赶到渚水镇落脚。”
“抗议,老鬼子给了咱们三天时间,咱们为什么要这么赶?最重要的,还是天黑前赶到渚水镇落脚,白痴啊,月黑风高,正是厉鬼横行时,咱们对渚水镇一无所知......所以,胖爷坚决不干。”
“呵呵,呵......等好哥下午回到这里时,咱们对渚水镇就不是一无所知了;另外,月黑风高,厉鬼横行......你忘了?咱们可是有间公司的特约业务员,捉鬼,咱们是专业的。”
罗家雄肥肉一阵哆嗦,“捉鬼?专业的?胖爷不记得咱们什么时候,有捉鬼的经历。”
“经历总是从无到有,就像女孩总会成为女人,哎呦,松手......好哥,我只是打个比方安慰死胖子而已。”
陆三祥无所谓地揉着一只红彤彤的耳朵,“安啦,死胖子,大三祥允许你送过好哥......回窝睡上一个回笼觉。
然后,等天亮了,大三祥再给你一份物资清单,你只需要按图索骥,无论你偷也好,抢也吧,将它们准备齐全,便算你完成任务了。
哦,对了,别忘了给你那破车加满油。”
“呵呵,白痴,胖爷和好哥都有事情要忙,那你做什么?别告诉胖爷——方案什么的,胖爷不信!”
“但大三祥确实要制定方案啊,死胖子,你为什么不信?”
为什么不信?一只臭不要脸的白痴没有一点逼数,还有脸问胖爷为什么不信?啊,啊,啊,为什么不信?
因为一只臭不要脸的白痴,有着极其恶劣的前科,他把别人支使的像陀螺,自个却躲在房间里大呼小叫,开森无极限地游戏中,又或者被单蒙头,睡的一头呼,一头屁......
但算了,胖爷不提也罢......
因为好哥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瞧瞧她如刀子似的眼神,凶狠凶狠的,只要胖爷再敢质疑白痴的安排,她的一双小手,转眼进化成护崽老母鸡的钢铁利爪,撕碎胖爷一身白花花的大肉。
许好影的行动力是杠杠的,陆三祥作出安排之后,她立刻扯着罗家雄直奔车库,不到一分钟,车库里响起一阵马达轰鸣声。
陆三祥慢条斯理踱步到窗口,微微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目送着Q5,轻快地滑出别墅大门,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啊......”陆三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老鬼子坏滴很,扰人清梦,生个儿子没JJ......不过,老鬼子的儿子有木有JJ,跟大三祥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大三祥困了,必须的睡觉。”
当罗家雄被一只老头子追杀了三条街区,成功逃回老窝,发现一只口口声声声称制订渚水镇行动方案的白痴,又睡的一头呼,一头屁,几乎悲愤欲绝。
不过,当他拎起一只桶,拿起一只瓢时,却莫名打了一个冷颤,嘶......一对狗男女,擅长混合双打。
颓然扔掉桶和瓢,罗家雄化悲愤为觉意,一头钻回自己的杂物间,噗嗵,四仰八叉,把自己摔倒在一块木板铺成的床铺上,三十秒,在喃喃的,一对狗男女,生个儿子没JJ的祝福声中,鼾声大作。
日上三竿,白眼委屈极了,狗爷饿的能生吞下一只白胖子,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狗爷尿急,啊,狗爷的膀胱正经历着狗爷有生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呜呜呜,臭不要脸的主银,开门哇......
“啊,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又说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好酒,呃,错,好哥,好哥,大三祥饿瘦了。”
汪汪汪......
“哦,对了,好哥......坑老头子去了。”
汪汪汪......
“明白了,白眼,你跟大三祥一样想念好哥了,饿了?是啊,饿了,但是白眼,放心吧,一顿不吃,饿不死咱俩的,咱俩有情喝水饱,来嘛,来嘛,跟上你的主银,咱俩比赛喝水。”
呜呜呜,老天爷啊,请降下一道霹雳,收了那只妖孽,救救狗爷的膀胱吧。
恍恍惚惚中,陆三祥经过杂物间,里面传出如雷的鼾声,顿时,陆三祥一个激灵,没法淡定了,啊,一只该死的胖子,在大三祥忧心似焚,辗转反侧,沤心沥血之际,他居然睡着了。
好吧,睡着你就睡着吧,上课偷睡这种事,没干过的,还算是九年义务教育成长起来的精英吗?
但偷睡就偷睡吧,你还敢打呼噜;打呼噜就打呼噜吧,你却把呼噜打成了天雷滚滚,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好胆,竟敢比大三祥睡的还要香甜!
愤怒的陆三祥施施然拐回小客房,拉开床头柜,从一捆二踢脚中抽出一枚,顺手摸起梳妆镜前的一只打火机,防风的喔,施施然再转身,出门左拐,再前进,右拐五米,轻轻把杂物间的木门推开一线。
啪,防风打火机火苗呼呼直窜,凑上二踢脚的药捻子,“嗤嗤嗤”轻响绵绵,一股硝烟味飘散而起。
陆三祥面瘫的大脸,一脸木讷,他面无表情,随手将二踢脚丢进杂物间,最后,还贴心地拉上被推开了一线的木门。
“呀......白眼,我想起来了,大早上的,你呜呜叫,代表了你不是撒尿,就是屙屎;到了饭点,你呜呜叫,代表你一定饿了;不时不节的,你呜呜叫,代表你又想念隔壁的隔壁张总家的小母狗了。
哇哈哈,好哥有提醒我的,来嘛,来嘛,小白眼,主银也是银啊,也会犯错误的嘛,不要委屈了,这就放你出去。”
至于杂物间砰啪大响,嗷嗷惨叫,关大三祥屁事?
目送白眼夹着四条腿,亡命奔出别墅,陆三祥面瘫的大脸,终于露出浓浓欣慰的笑容,啊,大三祥真是一只好主银,及时挽救了一只白眼的膀胱。
好人好事做多了,精神自然升华,一大清早的,呃,错,大半晌的,成功挽救了一只重度懒癌患者,又挽救了一只白眼的膀胱,陆三祥尽管还是顶着一张面瘫大脸,但他的内心是自豪的,甚至宽宏大量的,也不跟一只死胖子计较掌厨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