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已经会使剑了！”小童蹦跳着向男人跑来，怀中抱着一柄长剑。
“使给我看看。”男人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正眯着眼晒太阳。
小童拔出了剑，在巨石下舞了起来。剑太长，小童挥剑并不流畅，这让小童憋红了脸。
“上剑的时候应该这样，可以省力。”男人忽然出现在了小童身边，大手握着小手带动着小童挥剑。
有了男人的协助，小童越来越流利，像在天地间畅游。小童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师父，六合剑法这最后一合，究竟该如何使出？”木屋内，烛光舞动，照亮少年清秀的脸。
“六合六合，你合它六次不就完了。”男人此时正啃着只鸡腿，没太搭理他。
“师父！”少年抱着剑谱，幽怨的看向男人。
男人忽然将手中的鸡腿丢向了少年，少年一惊，接住了那油腻的鸡腿。
“六合剑法，要诀不在合剑，只在剑势。势到了，自然就合了。”男人抓起少年握着鸡腿的手，向着烛光一刺，剑势迸发合在那烛光上，呼的一声，蜡烛碎成了好几块。
“师……师父……”少年转头看着身后的男人。“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你手上有油…”“……？”
“师父！我回来了！”青年迈进院门，看见男人正盘腿坐在院中古树下，双眼紧闭。
“嗯。”
“师父，你这是干嘛呢？”青年走近男人，蹲坐在他身旁。青年早已出山历练，只有每年过年时才会回到这山中，待在男人身边几天。
“等你到我这境界，你自然就懂了。”男人眼也不睁，淡淡地说着。
“是吗？那我就不打扰师父了，这烧鸡我先放回屋里去了啊！”青年笑道。
“嗯？怪不得这么香！拿回去干嘛，快快快拿出来拿出来！”
男人两眼放光，接过青年手中的烧鸡便大口吃了起来。“还境界呢…切。”青年看着狼吞虎咽的男人，打趣道。
男人没搭理他，正忙着对付烧鸡。“师父，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些年都没变过呢？”青年在一旁端着脸看着男人，回想起了很多往事。
“多吃鸡肉，美白长寿！”
男人站在院门口，腊月的冬风凛冽，在山中更是清寒。
今天是年三十，除夕。
男人立在门口，望着山下那条青石板路，一直到了深夜。
唉。
男人叹了口气，关上院门，回到小木屋中。
今年，他也没有回来呢……
“妖人张青元听令！我等奉圣明旨意，缉拿西山诸妖。妖人张青元速速挟群妖归顺圣明，否则，格杀勿论！”
男人呆呆的立在门口，浅笑着望着眼前的大队军马，站满了青石板路。
“师父…你…当真是妖？”青年立在颁旨的大将身边，向男人问道。
男人没有说话，看着青年疑惑的目光，他丢了只鸡腿过去。
可是，青年没有伸手接住，任鸡腿掉落在了地上。
沉默，沉默。
“师父……”
“别再说了。”男人眼中充满了绝情，他抬起右手。“你们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