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你先看看这封信,还有这两份遗产公证。”韩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三个文件夹,全部用烤漆封印着。
“遗产公证?”段思哲更是疑惑,不禁问出口。
“您先看看这封信,就会明白了。”韩律师合上公文包,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
段思哲望着这散发着淡淡玫瑰香气的信封,望着那熟悉的四个大字,“我儿亲启”,用书桌上的小刀将漆磕掉,这才缓缓从里面抽出信纸。
淡淡的笔体挥洒而出。
“思哲,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不管如何,也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至少,我可以去地下陪伴你母亲了。希望还未晚,还能够追赶上她的步伐,更不希望她将孟婆汤喝掉,如果有来生,我情愿还遇到你的母亲,还是你做我的儿子。”
段思哲读到这,心中一阵拥堵,喉咙处好像被塞住什么,开始哽咽。
深深吸一口气,拧着眉毛,这才继续读下去。
“不管你对我的恨有多深,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段宇红鸿因为有你这个儿子,而感到自豪,由衷的!我能猜到,你看到这的时候,会是多么的鄙夷,因为在你看来,我从来都没有当面表扬过你!那是我害怕我段宇鸿的儿子禁不住表扬的诱惑,而退步!当年,你为了离开我的视线,跑到美国去念书,而且还选了一个我极其不愿意你读的专业,满心的担忧。”
“我害怕等我老的时候,整个段氏企业没有人继承,那我奋力拼搏地这一辈子的心血,不全部都是白费了吗?所以,后来为了逼迫你回国,彻底放弃医学,我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希望在我离开人世以后,你别再怨恨我。”
段思哲慢慢地读着,手指在字里行间慢慢移动着,每个字,都无比珍贵,静静地摸着,就好似段宇鸿亲自在他身边写的一般。
边读,边坐下。
这份信,与其说是遗书,不如说是一封解开父子之间冰冻关系的一团火焰。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当初,是我用钱将你的初恋安婷支走的,为父看人这么多年,直觉让我觉得她喜欢你的原因并不单纯。其实父亲那日只是用钱试探她,没想到她真的动心了,在那一刻,为父很是心痛,同时,也很庆幸,最起码,为了你终生的幸福,即使你对为父有误会,怨恨也罢,为父也毫无怨言。为父,希望今生你能找到一个像你母亲那般的贤内助,关键是真的疼你,爱你。”
“后来,看到你 那般痛苦,为父疑虑,担忧怕自己眼拙看错人,所以一直派人暗中观察安婷,若是她拿着钱出国后,还会回来,不会抛下你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只要你愿意,为父,就算不喜欢安婷,也会成为她是你的妻子。但是,为父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她一直都没有珍惜,而是每日胡搞乱搞,为父这才痛下决心,将你闭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