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思哲走出抢救室的门口，各科的大主任，都紧张地望着他，噤若寒蝉。
“贤侄，我愿意为段老的逝去，负责任，是我不应该让他回家的。”王主任看见眼神空洞的段思哲走出来，上前，满脸的愧疚。
而身旁的各科主任，有的同情，有的则是窃喜。
这个急诊的大主任，是整个仁和医院的重大支柱，地位和说话的分量，甚至比副院长还要重，若是这次的失误，能将他拉下马，很多人都乐享其成。
“王叔，你跟我来下办公室。”段思哲锐利的眼光向众人扫去，那窃喜的人暗暗心中发抖，这个少爷，比段老院长，都要难呛，手段狠戾，他们早已感受到。
忙在心中祈祷：希望他刚才没有看到自己刚才的窃喜的表情。
“我父亲去世的消息，我不希望外界知道。”段思哲冷冷的语气脱口而出，阴厉的声音如同一个冷酷的王，掌握着众人的生死，“若是被我知道，这消息是从你们口中传出去的，后果，你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毫无情面地逐出任何医院，而且任何医院都不敢聘用！
一辈子的职业生涯全部毁掉。
连同后代的仕途，别想在H市混下去。
王主任的后背的衣服全部湿透，他反复将老爷子的病情在脑海之中来回折腾着，百思不得其解。
走进院长办公室，段思哲将灯全部打开，怔怔地望着窗外。
想起昨晚，也是这般的情景，不过那时候，整个书房漆黑一片，没有现在的灯火通明。
但是，那个时候，他的心是明亮的，整个世界是积极的，不过是犹豫要如何向他低头，向他承认错误，而又不失做儿子的面子。
王主任紧张地站着，脸上的担忧，溢于言表。
从事医学生涯将近一辈子，从来没有这般棘手，胆怯过。
“思哲，请允许我这么叫你。”王主任再也忍受不住这办公室的阴冷，开腔说道。
是死，是活，都由命。
“你分析下，我父亲可能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会这么突然。”身子一直背着，头也没回，可是那阴冷的声音，却如同地狱般传来，让王主任，颤抖地擦擦额头上的汗。
“段老，在入院前有两个月的咳嗽史，后来查了结核抗体，拍了肺部的CT，也做过全身的核磁，但是结核抗体阴性，不是这个可能，而肺部也没有肿瘤，更不是这个可能，很可能是有栓子，堵塞了肺部，导致了呼吸骤停。目前这个可能是最大的，也是唯一可以解释的。”王主任边擦汗，边说道，声音有着抑制不住地微微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