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流传了下来,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
拜山村,当得起穷山恶水。
“我们去到了拜山村就被拦了下来,不管是好言劝说还是郑重警告都不管用,那些村民把我们堵住说什么也不准进去,虽然我们把赵丰收杀人的事说了,可是那些村民嚷着就是天大的事也是他们村子内部的事,别人休想插手”。
柳辉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你们看看,这帮没文化的村民,灭门这么大的事都敢阻碍办案,要是换了其他地方谁敢拦我们一步就要把他们抓进拘留所!”
“那最后进去了吗?”郭茂还是有几分冷静,他刚才听柳辉说过看见了死了五人,可是这里又说不让进,有些奇怪。
“进去了,还好他们村子当初有个人掉进了沟子里,我们出动了警力把他救了,村长说念及我们的恩情,但是只准两个人进,而且案发现场根本就没看见”。
“这话怎么说?”赵得意有些心急,说了这么半天这个案子还是一头雾水。
“拜山村已经是生人勿进的地方了,可是在拜山村北更有一个禁地,那是北面的一处大山,当地人叫做镣山,在他们村子里凡是犯了大罪的人都会被驱赶到镣山上,一辈子不准再回来,他们认为镣山是不祥之地,让那些有罪的人上山,死活再也不管,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相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但是我也不清楚,总之那镣山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进去”。
柳辉一口气说完,自己也是有些头疼,可是还要接着解释。
“至于那案发的地方,就是在镣山上”。
“你可把我说糊涂了,镣山既然不让人下来,那为什么我二叔就能上去杀了人又下来了,而且你没去案发地怎么知道死了五人活下来一个人?”
赵得意脑子都快炸了,他本身就特别讨厌这些绕来绕去的事,偏偏这个案子说了大半天都没听明白,被柳辉越说越糊涂。
“你说的这些问题我同样无法解答,我们进到村子里后就发现在祠堂里放了五具尸体,村长明确表示就是赵丰收所杀之人,我们提出验尸和查看案发地的时候被拒绝了,甚至连照片都不让拍,问一些案子的问题也是无人回答,还好我们取了一些尸体的血液等样本,和赵丰收身上的血迹对比之后证明他的身上确实是这些人的血迹”。
“那就说明我二叔是杀人犯了?”赵得意连忙询问,他的手握的死死的,在他心里实在难以接受赵丰收就是凶手。
“不好说,几率比较大罢了,缺少很多证据,我们也不能草草把他定罪,动机,凶器,案发地,甚至被害者的情况,这些一概不知道,怎么能确认他就是凶手”。
还好柳辉及时的摇头否定,赵得意的心才算放下了一些,郭茂见状又问道:“那个活下来的人,他怎么说?你见到了吗?”
“恩,见到了,已经疯了,可怜了那个女娃娃,才十岁!”柳辉叹口气,似乎对那女孩有些惋惜:“女娃娃我们也是远远的看了几眼,浑身破烂不堪看上去是有些疯癫,只是女娃娃被关在了祠堂里,不让我们进去”。
“那就是说,我二叔也不一定是凶手,也可能只是恰好染到了那些人的血,所以他可能是无辜的”。
赵得意不管那女孩疯没疯,他更关心赵丰收,柳辉点了点头:“没错,是有这个可能,可是关键是赵丰收的态度,他一是不肯合作,二是也有些疯疯癫癫的,所以才让这个案子难上加难啊,你们来的正好,也许他见了你们能合作也说不定”。
按道理说赵丰收罪名没有确认前是无论如何也不准见赵得意他们的,可是这个案子实在难办,柳辉也是不得已。
上面已经明里暗里暗示柳辉好几回了,想让这个棘手的案子草草结束,按照上面的说法:“这不是凶手主动投案了嘛,就要把心思放在如何让凶手招供,我们可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却没有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咱们去见见你们二叔吧。”柳辉站起来拿起来汽车钥匙,其他话要等他们见了赵丰收再说,两人也连忙站起来:“好好,我们先去看看二叔,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三人上了柳辉的警车,路上柳辉交代两人:“从规矩上来说,你们是不能见嫌疑人的,一会儿所有的话都由我来说,你们就当成是个哑巴就行了,明白吗?”
“明白,柳警官,那见到二叔人之后我们要怎么办?”郭茂替赵得意答应下来,他们也知道这不合规矩,凡事最好小心一些,多问问也没坏处。
“见到人之后主要是用你们的亲情感化一下他,多关心关心他,包括以前生活上的事也行,让他心平气和了,然后就让他配合我们的工作,要真是他犯了事,就交代清楚过程,要是他是被迫投案的或者是被冤枉的,也要让他交代清楚,我们也会还他清白,总之就是要让他配合是第一重要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一定好好劝劝二叔。”赵得意搓了搓手,他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们二叔……他情况不很好,我之前也提醒你们了,我大概说一下他现在的情况吧,你们也好有个心里准备。”柳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两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事情不太妙。
“他自打进了看守所之后拒绝配合,从来不让人靠近,凡是有人想靠近就又哭又闹大吼大叫的,甚至拿头撞墙自残,我们也不好逼迫的太狠,只能远远的问他一些问题,可是他一句关于案子的话都不肯说,嘴里就是嘟囔着快把我枪毙了吧,人都是我杀的什么的,我们也很为难,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情况很不乐观”。
“二叔怎么了?”
“他的两只手当初贯穿了,我们想要急救他都不让,就那么一路流着血回来的,进了看守所之后不止是他的双手感染恶化了,就连他的身体其他地方也有问题了,前天听说他的牙齿莫名其妙的掉了好几颗,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们让医生去看看他的情况都差点被他扑上去抓伤,这几天就想要对他进行精神评估,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精神病”。
“精神病?”郭茂重复了一遍,柳辉嗯了一声:“说他是精神病吧我个人觉得又不太像,我远远的看他的时候见过他的眼神,感觉十分清明正常,不像那些精神病患者眼神呆滞动作怪异,他一个人的时候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确实不像个精神病,可就是不能靠近他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