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咕噜咕噜的水声响了，两人被打断，是水被烧开了。
一老一少起身换下另外一锅没烧开的水，合力把烧开的那锅水提到前院正在杀鸭的地方，这水一烫，毛一拔。
嘿，这年刚过，年味又回来了。
“你俩再烧两锅水来，水太少了毛退不干净。”
俩人又去接了一锅水。
“大哥大哥，您继续说这人不多，都忙着去巴结领导了，你说了就我俩知道。”小伙子急不可耐地拉着老男人继续道。
“你小子，好奇心这么重。真怕你有天吃大亏。不过看你拿烟孝敬我的份上我就继续跟你说道。”老男人和小伙一起提着大锅水就往火炉走。
他们在炉子前坐好，继续往火堆里添火，慢慢的火又旺起来了，老男人抽出一根燃着的火柴晃了晃火少了些，把刚刚诓到的那只烟点了起来，深吸一口眯眼眉头舒展，吐出来的烟徐徐袅袅，看着他那样好似快活乐升天。
小伙子这才觉得整个新寨村，他对这号老头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呀后脊凉意一阵一阵的怪吓人。
“大……大哥，不对大叔，我咋瞅着你眼生呢，你是哪家的？”
“嘿，你这小伙，合着我俩聊这么久都不知道我谁呢，我是雷家的二叔你不晓得啊，雷鸣是我哥的儿子，前几年挖煤去了这不是出了人命我们村的好几个去的都回来了，我也才到家。你不认得我正常。”
“哦~是这样呀，我就说咋没见过您呢，您回来才没多久把咋就把田家那事儿打听的这么清楚呢。”
“害，小伙子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的消息肯定是有门道来的呀，不然瞎说给谁听，谁愿听。
也是村里我都没见人说这事儿，我呢又知道一点在心里藏着也忒不好受了，这才和你说道说道。”
“得嘞，您继续，我看着火。”
“话说本来成了亲家，之前的恩怨怎么都算了互相照看，你家取了我家的闺女，我家闺女照料你们家这也说的过去了，想着这恩怨到这就结束了。
哪成想坪寨那户人家的老大也是跑了外面挖煤去，留着田家二女儿生了孩子自己照顾；今年才回来给孩子在正月里就剃了头。”
“这……正月里不能剃头有什么说法吗？”小伙子也不解，不过想起来大家都是在年前理了头发，到了二月二再剪个头发讨个好彩头，确实也没见人在正月里剪头发呀。
老男人抽了一口烟，吐出来慢悠悠地说道“正月剃头，死舅舅啊！”
“我去，真是这么回事？”小伙子被吓得不行，越想越恐怖他现在真的希望自己的脑子笨一点好，不能联想那么多，合着田家老大无缘由去世竟然是他妹妹的孩子在正月里剃了头……
“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别跟别人说了。”老男人抽了最后一口烟提醒道。
“知道了”小伙子应了之后暗自嘟囔“不过说出去谁信啊。”
水又开了一锅。
“李大队，咱们新寨村的样貌不错呀，你说说你这个生产计划大队怎么做的。”领导和村里的一群干部坐在大长板凳，都簇拥着层层叠叠像是花瓣包拢着花心似的。
李队长没能想领导真能夸自个儿村子，他知道村子里的情况其实还不如前几年呢，但是领导都夸了那肯定是其他村子太不像话了。
他斜过身子，脸正对着沈路之和小潘郑重说道：
“是这样的领导，这几年天旱比较严重，经常缺水庄稼种什么死什么，前几年就是拿陈年旧粮，山上野菜树根熬过来的。就去年和今年情况才好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