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怎么行啊!我们所有人怕是都要死在这儿了!”易休心急如焚。
“得先封印它。”曲言觞皱了一下眉头。
他确实没想到,这次的目标是上古凶兽巨食饕餮,是自己轻敌了。
“炎华山的封印术法都是用来收妖的,普通的狼啊狐啊自是不在话下,可这家伙是上古异兽啊,我们的术法对它根本不起作用啊!”易休心里清楚,最高深的驭兽法术只有诡术派和凤翎宫最为精通,可是眼下上哪儿去搬救兵啊。
一直躲在一旁观战的江水流也是万分纠结要不要出手,倘若她和长阁联手封印,制服饕餮倒不无可能,可这无疑暴露了他们凤翎宫的身份,恐会引来杀身之祸,可若是不帮,只怕会害了这些弟子白白丢了性命。
眼看着炎华山的弟子一个个倒下,现在还能和饕餮拼死一战的也就只剩下曲言觞和易休了,曲言觞的血肉之躯已被饕餮的獠牙和利爪撕碎,衣衫不整,浑身渗着血,易休则更为狼狈。
看这架势,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江水流打定主意,正要出手相帮。
恰在这时,一把折扇横空出现,挡在了饕餮面前,阻断了饕餮本想向曲言觞挥去的脚掌。
谷瀚书带着弟子及时赶到。
谷明帛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心里头痒痒的很,就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全然不顾自己几斤几两,亦不听谷瀚书的指挥,拔出佩剑就向饕餮冲去,不料连人带剑被饕餮的触角顶飞。
“明帛!”谷瀚书紧张地手心出汗,大喊道。
曲言觞一个飞身,腾空接住了被撞飞的谷明帛,一手托住谷明帛的腰,紧紧抱住她,把她带到安全地带放下。
这是谷明帛第一次与除哥哥外的异性这般近距离接触,她不仅能感受到曲言觞矫健的身姿,还能触碰到他强有力地跳动的心脏,落地后的谷明帛定睛凝视着曲言觞的脸庞,瞬间痴迷。
不曾想天底下竟会有如此英俊端正的面孔。
此时的谷明帛似乎有些找不着北,也不知是被撞的,还是被哪个少年给迷的。
谷瀚书见妹妹安全了,遂放下心来,安心战斗。
“列阵!封印!”谷瀚书向弟子下令,众弟子立刻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饕餮圈在里面,众弟子将剑竖在胸前,左手比出一个御剑势,默念口诀,霎时间一串串符咒飘向空中,形成金黄色的金刚罩,罩住了饕餮。
谷瀚书悬空浮起,将灵力注于左手,灌输到了折扇之中,右手置于额前,默念心法,饕餮似乎浑身难受,四处碰撞,但就是撞不出金刚罩。
谷瀚书在指尖凝成一缕光晕,纵身飞起,指尖直指饕餮的命门,折扇悬浮在空中,瞬间变大了几十倍,从扇面射出无数道金光穿透了饕餮的全身。
饕餮一声声地嘶吼着,叫声响彻天地,它拼命挣扎了好一阵子,渐渐地伏在了地上,丧失了战斗力,像是精疲力尽一样,缓缓闭上了双眼。
“它这是死了吗?”易休擦了擦溢出嘴角的鲜血,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没有,它只是暂时被封印起来了。”谷瀚书收了折扇,对着易休微微一笑。
“啊?!那岂不是过一阵子又要出来为祸人间了啊?”易休的脸上明摆着失望的神情。
“不会,这一次封印,它至少要沉睡百余年,待它醒来,想冲破这层封印,至少也需要花上百余年。饕餮生性贪食,之所以迟迟未下山吃人,应该是有先人在它身上下了封印,虽然年岁久远,封印却尚未完全解除,使得它无法出山,一会儿我会在这里设下结界,以免山下村民误入此地,回去之后我也会吩咐下去,交代后人适时加固封印。”谷瀚书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可江水流心里却清楚得很,谷瀚书口中的先人,就是在仙魔大战中逝去的老宗主。
“我见公子仪表堂堂,气宇不凡,想来,你就是诡术派的谷瀚书谷公子了吧。”易休打量着他的装扮,对着谷瀚书微微颔首点头。
“正是在下。”谷瀚书倒是很有礼貌,拱手持扇子,弯腰回礼。
易休看了眼站在谷瀚书身后的女子:“那旁边这位是?”
“噢,这是我妹妹,谷明帛。”
谷瀚书正介绍着自己的妹妹,却发现谷明帛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曲言觞。
“明帛!明帛!”谷瀚书叫唤了两声。
“啊?”谷明帛愣了一会儿,晃过神来:“噢!我叫谷明帛,失敬失敬。”
易休偷笑了一声,心里暗自嘀咕,怎么现在的女孩儿都喜欢大师兄这一款的,一声不吭的闷葫芦有什么好的,真是搞不明白。
心中虽是不解,可他嘴上倒是很热情的介绍起来:“我叫易休,是炎华山行节仙人的关门弟子,我身边这位寡言少语的少侠呢,就是行德仙尊的关门弟子,曲言觞。”
原来他就是曲言觞啊,谷瀚书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很快,又变得温和起来。
“久闻公子大名,如雷贯耳,方才雕虫小技,让曲公子见笑了。”谷瀚书朝着曲言觞,彬彬有礼地寒暄着。
曲言觞却只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那......这位是?”谷瀚书也不计较,他早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江水流,十分好奇。
不等易休开口,江水流渐渐走近,随口道:“你扇子玩的不错啊,借我看看。”
言语里尽是不屑。
谷瀚书倒是不恼,含笑着将折扇双手递了过去。
江水流极其随意地拿起折扇把玩了一会儿,顺手一丢,扔在了地上。
“你怎么连这都接不住,反应这么慢还怎么修行?”江水流对着谷瀚书冷嘲热讽道。
众人都对江水流这般无礼的举动感到诧异,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挑衅他呢?今日可是幸亏了谷瀚书相助,不然大家可都命绝于此了,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谷瀚书,此刻都僵住了本欲伸出去捡拾折扇的手,脸上笑容逐渐凝固。
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姑娘?
众人之中,唯独曲言觞倒是对江水流更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