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极为舒服,醒来已至辰时。
曲言觞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二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忘记昨夜那一吻,全当无事发生,倒是默契得很。
“醒了啊,觉得怎么样,来,把衣服穿上。”曲言觞放下托盘,摘下挂在榆木架上的衣衫,为江水流披上。
许久未进食,江水流还真有些饿了,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桌上摆着的吃食,蠢蠢欲动地舔了舔嘴巴。
曲言觞自是注意到了,将早膳端到床前,轻轻说道:“本来想让厨房给你做烧饼吃的,但是宋芷交代过,眼下不能吃得太辛辣油腻,只能清粥淡饭,利于养病。”
江水流一听,委屈极了,忙喊到:“我没病,我毒都解了,我要吃好吃的!”
“好好好,吃好吃的,午膳我让厨房选一些既清淡又美味的菜肴给你解解馋,那早膳我们先将就一下好不好?”曲言觞柔声哄道。
这个回答江水流还算满意,嘟囔着小嘴勉强道:“好吧。”
于是乖乖地喝起了粥。
“对了,长阁呢?”江水流疑惑道。
她这个小跟班平时都称职的很,怎么这次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昨日守了你一天,今天天刚亮就和易休来看你,我告诉他们你已经醒了,长阁这才放下心来,说是去抓几条鱼,打几只山鸡麻雀给你补补身子,易休也跟着一块儿去了。”曲言觞淡淡地说道。
说完,不慌不忙地从袖口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来,嘱咐道:“宋芷一大早拿过来的,让你用膳后服下。”
“这药丸怎么是墨绿色的,颜色倒是挺新鲜。”江水流好奇地把它托在掌心赏玩。
“可能是某种草药的颜色吧,纯天然研磨而成的岂不是更好?”
曲言觞静静地望着江水流,不禁十分羡慕,她的身边永远有这么多人关心守护,而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树林深处,溪水旁。
长阁一连串抓了好几条鱼,而易休的箩筐内却空空如也。
两人约好了,不许用内力,就单凭抓鱼的本事,比一比谁更厉害。
“为什么我一条都抓不到。”易休置气一般将手中的鱼叉随地一扔,气呼呼地坐在石头上,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长阁浅浅一笑,无奈道:“心浮气躁,自然抓不到,要让心沉静下来,眼疾手快,才抓得到鱼。”
“算了算了,以我的性子,还是抓鸡打鸟更为合适。”易休懒洋洋地靠在石岩上,翘着二郎腿,倒是惬意的很。
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哎你说,我好动,你好静,我性格欢脱,你却内敛的紧,你说......咱们俩是不是可以互补一下?”
长阁看向他那调皮的小眼神,知道他是在挑逗自己,并无应答。
易休见状,不但没有见好就收,反倒还得寸进尺。
他肆无忌惮地调侃道:“长阁,除了江姑娘以外,我还从未见过你对哪个女子上过心,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说出来我也好帮你物色物色。”
长阁无奈地瞥了一眼易休,似笑非笑道:“我对女子,不感兴趣。你还是先处理好你自己的感情吧。”
易休一听,顿时来了劲:“你怎么就对女子不感兴趣了呢?!我看你对江姑娘照顾得很呐,难不成,你喜欢她?”
长阁被易休的胡言乱语分了心,一时失手,让鱼跑了。
易休见长阁慌了神,以为说中了他的心事,立刻确认道:“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江水流吧?!”
长阁连忙捂住易休的嘴,查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手:“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少主的身份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喜欢她?”易休依依不饶地追问道。
长阁却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易休一脸疑惑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她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恩人,我会敬她,护她,侍奉她一辈子。”
“那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感情?”
“我是什么身份,有着怎样的出生和经历,又怎么敢对她有半点非分之想?”
抛开身份悬殊不谈,一直以来,长阁对江水流的好也确实都是出自于下属的敬爱之情和兄长的呵护之情。
“那我就放心了。”
此刻,易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安顿了下来,他摊在石岩上,继续翘着二郎腿,好不悠哉。
这下倒是弄的长阁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你放心什么?”
这一问还真把易休给问住了。
是啊,他喜不喜欢江水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觉得安心?
易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只好懵然糊弄道:“许是替我师兄觉得安心吧,毕竟我师兄对江姑娘的情意非同一般嘛!”
长阁也未多想,就这么被搪塞过去。
午膳后,众人与江水流寒暄了一番。
宋芷见她脸色不太好,便提醒江水流不可多言,嘱咐她早些休息,毕竟毒素刚清除不久,身体还有待恢复,不可太耗精力。
待众人离开后,江水流偷偷和曲言觞说道:“炎华山怕是有人起了不轨之心。”
“何出此言?”
“变异血蝠的出现,足可见凶手预谋已久,他对付我,绝不可能因为我是什么姜公后人,凶手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而他也绝不仅仅是想杀我这么简单。”
江水流继续分析道:“倘若我死了,仙魔两家必将有一场生死大战,那人唯恐天下不乱,怕是别有用心啊。”
曲言觞沉默不语,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曲言觞为江水流铺好了被褥,柔声道:“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不会坐视不管的,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你的身体,快休息吧。”
其实,江水流所说的这些,曲言觞也都心中有数。
良久。
见江水流睡下,曲言觞便自行前往凌霄阁,向师尊负荆请罪,他为了救江水流违抗师命,私自解除圈禁,必定惹得师尊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