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段秋衡咳嗽了两声，把几张报告拿起俩戳了戳，码整齐了放进文件夹“紫阳和郑豫东那边有消息了吗？”
“我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带着大批的物资和科研人员赶到瘟疫爆发地了，目前瘟疫传播的范围已经扩散到了周边的几个隔离带内的工业城市，好在那里大部分城市已经听从了我们的建议，封城歇业了，只要科研团队赶到，预计五天内就可以控制住局面。”
“嗯，还好，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
“最前线依旧是自由联合军掌控的地区，我们除了个别情报人员之外，都还不能进入。瘟疫城市所在的战区大多已经成了乱葬岗，没有什么活人的气息了，几个大隔离带内的中立农业城市被自由联合军毁了，不少难民逃进了我们的前沿收容所，现在难民营内部混乱不堪，各种人士鱼龙混杂，现在已经调派部分军团的保安营和闲置的警卫连驻守。”
“嗯，这事办得不错，估计那边应该还缺人，待会再看看有没有空闲的兵营，补充些兵力。没有了休伯利安号的无国境卫生组织在社会中将没有任何话语权，成为资本家的的私家医生。”段秋衡像是早已知道结果一样轻轻点了点头。
“休伯利安号是帝国人出资建造的，帝国人真就会这么放弃他们了？”唐天问道，对于一个热爱船只舰艇的船痴来说，不论是外形还是内部陈设都无比完美的休伯利安号被摧毁无疑是一个痛心疾首的的事。
“休伯利安号是辰枫自己靠着威慑力让帝国人建造的。现在不论是帝国还是自由联合，全都乱了套，哪里还有人会在乎一群只顾比人不顾自己的医生？在这个时代，不会杀人的人不会骗人的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人性已经扭曲了，还谈什么道德正义？”段秋衡平静的说道，“咱们站得高，看不见下面。我亲眼见过，饭桌上兄弟姐妹五个人，为了争离父母更近的那把椅子，最小的弟弟杀光了两个哥哥，随口说了句“沾了血的椅子坐着不舒服”，就逼着两个姐姐跪在地上当椅子，他就坐在自己亲姐姐的身上，得到了父母的一句奖赏。”
“你说的是精英阶层的内部竞争吧……”唐天打了一个冷颤，“这还是我认识的世界吗？”
“不是啊，这是一个普通的中产阶层，这样的事件非常常见。”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少庭杰（还有人记得这货吗？）说道，“我和提康奈尔之前去帝国首都的时候不是整了一个公安的高层领导人吗？他后来就是在家宴上被自己的侄子砍掉了脑袋。”
“这……”唐天彻底无语了。
“当然，这种事基本上一旦被发现，整个家就得被整顿，你别看这种事非常普遍，但是从帝国内部文化演变来看，这种事从来没有被道德接受过。君德政府对此也是非常无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亚流行文化……”
“亚流行文化？这算得上是文化？顶多是社会现象而已。”段秋衡打断了少庭杰的话：“北部瘟疫是首要事件，暂时不要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明白。”
“还有……就是关于阿斯顿的事……”段秋衡烦恼的踢了一脚办公桌，让转椅带着他原地转了一圈。
“那个，辰枫去安慰提康奈尔了……”少庭杰扭头看了一眼门外，虽然看不到辰枫，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边还需要很久才能完事。
“没关系，他已经将所知所想转发成群文件传到共享信息网上了。”段秋衡说道，“首先，你们有什么看法？”
“我感觉帝国对天体和宇宙空间的理解非常奇怪，就像是……为了解释什么事而刻意强调的一样，这种奇怪的理论像是什么学说的伴生论一样，或是说，专门为了解释某个不寻常的事件一样。”少庭杰说道：“我分析了一下整体理论的框架，帝国人实际上认为天体是多维宇宙中的三位映射体，离开天体引力范围就会跌入高纬度空间，由于已知宇宙内空间维度不统一，所以导致高维度空间和低纬度空间镶嵌在一起，形成所谓的空间和距离。”
“然后呢？”段秋衡思索了片刻，意识他继续说下去。
“嗯……所以帝国的理论认为实际上三维空间中的天体实际上是没有距离的，只要掌握一定的技术和途径，就能够避开高维度空间直接在天体引力范围内的三维空间中穿梭……”
“所以……你认为呢？”段秋衡没有发表看法，而是继续让少庭杰讲。
“我觉得有三种可能。”少庭杰说道：“第一，目前帝国科技领域最不可意思的就是黑色祥云计划的无介质意识投送，整个实验中没有任何一项是可以用被物理学界解释的，所以整个宇宙理论全部用来解释黑色祥与计划的存在正当性，第二……这也很可能是君德不想告诉我们实际情况，用来骗我们的。”
“这个……君德应该深知以她的能量和实力，以及所掌握的科技文化底蕴，是骗不了殷海撒教廷的，你的第三个猜想呢？”段秋衡摇了摇头，问道。
“第三个……嗯……我觉得有可能……”少庭杰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就完全是我猜的了。”
“说吧。”
“我猜……帝国想弄清楚心魔……的能量构成属性……”
“啪嚓～”段秋衡刚从桌子上拿起一支水杯，想喝口水，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水杯从手中掉到了桌子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真明显啊，那个大势力没有对心魔垂涎过的？”少庭杰被段秋衡的反应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段秋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假如帝国人需要凭空捏造宇宙观来理解心魔，那他们一定已经发现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什么意思？”少庭杰疑惑的问道：“难道帝国还能有什么突破性发现吗？”
“呵呵。”段秋衡冷笑道：“我们对心魔的认知是经过前辈神话过的，大多数属于意会类型的理解，反而科学上的理解更依赖于帝国方面的发展，不然阿迪亚（殷海撒前教皇）怎么会如此大胆的利用黑色祥云计划？”
“有道理啊。”唐天在一旁应道。
“有什么道理啊？”少庭杰锤了唐天一下：“自己东西还没敌人玩的溜，哪来的道理？”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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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君德在一帮军官的簇拥下走进了黑色祥云计划实施基地。
实验基地正门口，李主任带着一批科学家正在迎接君德。
“主席阁下。”李主任对着君德行了一礼。
“事关机密，我们直接去培育仓。”
“了解。”李主任点了点头，“请跟我来，不过，根据黑色祥云计划相关法案，任何与计划无关人员以及没有相关证件及备案人员不得入内，再往前走，您将进入监控范围，任何录音录像设备不得带入，所有通讯手段将被屏蔽，您在设施内看到的一切皆为最高级别机密，没有计划最高权限及协会许可不得向外界透露。”
“好的。”君德点了点头，心说到：“黑色祥云计划不愧是帝国五十年来最机密的战略项目，以我的身份在这里也需要接受与一名技术人员平及的待遇。”
“那么主席阁下，请您切记，这个地方。并不存在。”
众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君德最终可以带三个符合条件的人跟她一起进来。
“李主任，我一直很好奇，黑色祥云计划既然是国家竭尽全力保密的机构，是如何被凤皇宫渗透的？”
“这个很好理解，”李主任回头看了君德一眼，说道：“计划本身和到目前为止的实施安排没有出现任何不达标的地方，所有行动，研究，部署皆符合黑色祥云计划的精神的。”
“那为什么……”
“请您耐心听我说完，”李主任打断了君德，君德问到嘴边的话又憋回去了。“计划本身的目标中就有让被实验者接近和进入凤皇宫这一项，或是说，至关重要的一项，为了能够骗取凤皇宫的关注，我的前辈们调集了大量的战争时期的情报人员，侦探以及阴谋家。我们制造了一个藏在帝国深处的骗局，一个事实上并不存在的骗局，成功的吸引了神殿护卫的注意。”
“那个时候的神殿护卫数量稀少，每一个都是凤皇宫极为重要的战力，同样，每一个神殿护卫的发现，都会被当局重视，我们利用了这一点，定向性的散播我们发现了心魔及其的能量来源，这足以让凤皇宫坐立不安。心魔一直是凤皇宫的心头大患，殷海撒教廷神话了心魔的来源，为的就是屏蔽世人对它的研究。举个例子，同样在研究心魔的还有共和国中的北卡萨德斯和凤皇宫附近的一个小省，虽然我们已经证实北卡萨德斯的研究是凤皇宫的神殿护卫在暗箱操作，但是情报显示，那个不知名的小省会的研究，已经对凤皇宫行成了极大的隐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