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椴负手而立,几个衣着破烂、异国相貌的人向我们冲来。刚出基地就遇到这种好事?只要不是吸血鬼,不都是来送分的吗?
“老椴你不用动手!”
目测几个连两阶都不到,我直接掷出几颗莲子,一阵火焰风暴吹飞几人,又是一连串的小规模爆炸。对付这种比自己级别低的多的异类,就直接用这种大规模的介质释放就好。看着手环上多出来的分数,我无奈的一笑。打败对方只会扣除一部分分数,并不会扣除所有分数。
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
老椴突然掏出一把丛林匕首走向那群人。
“老椴?……”
刀尖锋芒闪烁,几个人的喉咙如同豆腐般被划开,血液将旁边的草地染红,顿时血腥味直涌鼻腔。
“你刚刚想说什么?小杨?”
我轻轻注视老椴那张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脸,眼神飘忽地问道。
“是不是有点太赶尽杀绝了?”
“小杨,异林中本就毫无规则,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如果太人道主义的话,你注定不会活得很长。既然他们已经存在杀别人的心了,那就做好被杀的觉悟。你再看看现在的分数……”
是的,又多了不少。应该是因为对方都死了吧。听完老椴的话,我并没有作出回应,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
对于杀人,我没有太多的看法。原本我以为只要杀的不是我在意的人,我就不会有什么心理波动,但事实并不是如此。杀了对方,让对方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抑或是此时飘忽在鼻尖的血腥味,我都没有产生类似杀人狂的那种快感,我只是感觉内心变得很沉重、很复杂,好似一种负罪感压在我的肩头。这种事,只要让自己麻木就好了吧?
现在外面下起了不小的雨,因为之前一直窝在基地里,对下雨并没有太大的感受。感受着空气、泥土与青草混杂的气息,远方的大树被灰云笼罩着,湿冷的空气不断弹着我的肌肤。距离老椴标记的地下迷宫还有一段距离,等到了就用介质烤一下我和老椴。草草地吃了几块压缩饼干,我们准备继续出发。
反手抓住丛林匕首种种刺进昏暗中的巨型头颅,吭嘣一声闷响,刀碎在了里面。我紧接着猛轰出一拳,将碎刃砸了进去。这具巨大身躯缓缓倒下,粘稠的深色血液溅了我一脸。这已经是第三头三阶了……
可能是太久没做高强度运动了的缘故,我濒死般的靠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吸着面前咸腥的空气。
老椴的状态同样不好。
在没进异林之前,因为爷爷的高强度非人训练,我还自诩自己的体术能在这之中排得上号呢,结果我现在感觉,不用介质的情况下,单论体术我可能连老椴都打不过。
厚重的脚步声在我俩的后方响起,在迷宫就真怕这样,你的状态还没回复,危险又接踵而至。
累是累点,但体内的介质是足的,因为与那些假象我都是近身肉搏的,就是怕现在这种状况。应该可以埋伏一波,我用眼神示意老椴行动。
一颗颗莲子在我掌心弹出,浮在半空,那其中是我压制到极致的元素。莲子交错环绕着,就好像一个火球贴在我的手中。
就在对方的脚步刚要迈进洞口的时候,我用最粗暴的方法将手里的“火球”抡了出去。
轰!!!
火光闪耀间,我看清了那几道人影。
尖尖的耳朵和血红色眼睛映入我的眼帘。
呼~~~完了!!!这是一队吸血鬼啊!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我和老椴两个妖精被一队吸血鬼都在洞口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啊!
他们有很强的元素抗性,是我们妖精的天敌。保守估计经过两次肉体强化的三阶妖精能与这些人有一战之力,但显然我和老椴并不在这个范畴。
“老椴你会英语吗?”
“不会……”
火光褪去,对面的一群人呈包围之势缓步靠近。
试试吧。
我冲了上去,虽然我知道这样很没脑子。
一记冲拳毫无保留地打出,被对方领头的一个侧身闪开,对方抓住我的胳膊,一肘抵向我的咽喉,将我给打飞了出去。
我撞到了不远处的墙壁,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背处传来的剧痛让我无法动弹。
体术实力相差太大了,我本想与这些顶尖体术的吸血鬼们不用介质过上两招呢,看看到底差多少,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这家伙搞不好比费罗还强。失策、失策,真是失策。
又被一记重拳打向脑门。
这一次估计连站起来都费劲了。
说到底还是我托大了,不应该就我们两人出来……
胸口处又挨上几脚,我能感受到胸口处的些许凹陷,剧痛让我恍惚,这是要先弄死我的节奏吗?……
我狠狠咬了一口舌尖,状态有所恢复。
一颗莲子在指尖弹出,在对方眼里放大,我没指望能造成伤害,只要能让他瞎一会儿就行。我一拳打在对方的鼻梁上,火光在其面部缭绕。
元素吸收不是元素免疫,总归会造成伤害。
我看向不远处的老椴,老椴用着幻术,几道相同人影不断与对方几人周旋着。比起我,这家伙更不好过。
对方又向我冲来。
我来不及躲闪,双手挡在胸前,一股巨力通过劲风传入我的体内,就好像被一头犀牛正面撞过来一样。我再次撞到了后方的墙壁。
利用对方将我打飞的这段距离我可以做不少事……
我小心翼翼地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拿出一包血袋。没错!就是你们想象到的那种血袋,400cc的!
奋力咬开外包,我猛灌了一大口,一股极为血腥之气直冲天灵盖,我咬了咬牙将呕吐感压了下去。
你们问我喝血干啥?因为这是我出来之前存的我的血,这回懂了吗?
“老椴!”
我大吼!
老椴直接闪到我的身旁。什么?也就是说现在与那队人战斗的都是他的假身吗?这家伙!我将血袋递给他,当时我存血的时候他也是知道的,所以无需过多解释。
体内一阵温热,疼痛感已消失不见,喝自己的血让我心情真是有点复杂。
来啊,刚才是谁把我揍得半死的?现在可以过来还一还了吗?
看着那副高鼻梁,我就牙痒痒。
对方直接凌空一肘子顶过来。
我用介质在脚下爆炸的推力将自己推了出去,这一招还是玲娜告诉我的,反正我有的是介质。不然挨刚才那一下,我就又够呛了。
又是一个加速,来到敌人侧身,继续脚下凝介(凝聚介质),一膝盖顶向对方的颧骨。对方向后倒去。
落下的同时带动肘部,又是一记凝介(凝聚介质)的上勾拳。
嘭!
对方接着飞了出去。
我摸了摸泛疼的膝盖,幸好凝了一层介质保护。
对方缓缓从地上站起,甩了甩身上的石块。
“好疼啊,看你……的痒子……是中国人吧?”
一口蹩脚的中国话,说话还断断续续的,我面带疑惑的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问,妮……刚才河的是什么……血,是凤……”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