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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舒庄内外

深深的夜,六人倒在地上,满身沾满了泥巴。休息了片刻,华王把自己的房间贡献了出来让给四个姑娘居住,而他则和我蜗居在了一起。

华王的呼噜声搅了我一夜的美梦,我只得一脸憔悴的走到院中,说实话这坐舒庄自从进来后,我还没有好好地欣赏一番,现在心头压的大石算稍稍给了我一些喘息,至少师妹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只是杀了卢录替师父报仇的事情了。

舒庄的入口处有两个轮岗的少年,这也是华王唯一的两个徒弟,但我未曾见华王教他们习武之类的。入口左侧有一个大水缸就是华王用来洗脸的那个水缸,水缸的边上有一块石头。右边则是整齐排列的一些枯树桩,树桩后面有一个木制的武器架,武器架一边已经歪倒在地,锈迹斑斑的大刀,斧钺,长矛被胡乱的堆放在地上。整个舒庄被一圈一丈来宽的小河围着,小河岸边用芦苇圈了起来,芦苇参差不齐,疏密不等,就像是小孩子随意搭建的一样。舒庄尽头便是并排的四间茅草房,最左边一间要比其他三间稍高一些,这间就是华王的屋子,此刻盛冬雨她正在里面休憩。挨下来的就是华王的女儿住的房间了,再过来那间则传出了华王如雷般的鼾声,最右侧的屋顶上有一个烟囱高高凸起,这里是做饭的地方也是华王那两个徒弟住的地方了,后来我得知他们是在我到来后才被安排住到那间去的。

简单的在庄内转了一圈,呼吸着带着甜味的清醒空气,让我感到一整舒畅,这也许就是这个庄园名字的来历吧。舒庄老气恒生,但却一点也不压抑反而给人一种悠然静谧的自在感。

屋后山的那头,一轮阳光好像负着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通红的带着金色的光明照在山涧,又照在了这个四间茅草屋上。右侧的屋门被打开了,芷妍还是穿着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两颗眼珠深深地嵌在眼窝里,这也许就是常年抹胭脂的原因吧,皮肤看上去也没有昨晚看着那般细腻白皙,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依然可以给人一种优美的少女感。

紧接着小翠,春柳,盛冬雨也走出了房门。我立刻迎了上去,“师妹,睡的好吗?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说着我拉起盛冬雨的手往舒庄外面走去,身后传来芷妍她们的一阵哄笑声。吊桥缓缓的放了下来,我们沿着山路一直走到了山林深处。

山林两边全是很高的山,越走树林越多,汩汩的响着的水流,有时在左,有时在右。在被山遮成很窄的一条天上,有一道刺眼的红日照在了师妹的发间,她眨着泛红的眼睛望着我。秋风习习,在身后斜吹过来,总带着一些熟悉的却也分不清是什么的香味。我们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师妹把头放在我的肩头,互诉着逃下玄光山来的种种,那时她一度以为我已经不在人世间了,而我也一直以为她已经毁在了卢录那个畜生的手里了。

现在我们终于重逢了,要诉说的衷肠或许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去替师父报仇,杀了那个欺师灭祖的卢录。师妹从怀里拿出那只满是血渍的破烂不堪的布鞋,然后找了块松软的土地把鞋子深深的埋了进去,又用随身的匕首削了个长方形的木块,刻上——先父盛襄之墓。然后我俩在墓碑前跪拜起誓。

正午的阳光是浓烈的,两只鸟儿盘旋在我们头顶热情地絮叨了一阵,便翅膀贴翅膀,钻进了蓝天、白云,洒下一串悦耳的歌声。我牵着师妹的手,一路向舒庄跑去。

进到庄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桌,桌上放着一些菜肴,桌子的正中间是一只烤羊,还有些山间的平常之物,如野菜菌菇类的吃食。我扫视四周,发现这个所谓的桌子不过是在那个水缸上放了一块木板,芷妍她们坐的凳子就是几个树根木块而已。

华王招呼我们就坐,这时华王已经换回了之前的装扮,他已经不需再易装了。这算是华王为我们接风洗尘了。

华王一阵寒暄后进入了正题:“芷妍姑娘,你接下来可有去处。”芷妍扫视了下四周,低下了脑袋,晃动的脑袋下一阵抽泣,盛冬雨轻轻的拍了拍芷妍道:“师叔,芷妍姑娘家中已经没有人了,我们就让她暂住在这里吧。”华王抿了抿嘴,然后眼开眉展地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留下便是”

华王的笑声让大家感到一阵莫名,这倒是让芷妍显出了娇羞可爱的模样,她站起身来向大家作了个揖道:“只是,小女子还有个不请之请。”说完,她扫视了四周,看着我们做出的反应。

“姐姐,但说无妨。”盛冬雨抢先回道。

秋风带着和煦吹过,一阵沙沙带着枯叶散落在桌上的碗碟里。芷妍把枯叶摘出来后把自己的身世又重新向大家做了介绍,她希望我们能够帮她找出自己的杀父仇人为她报仇,盛冬雨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听芷妍说这些话了,但还是动容的泪眼婆娑。

华王重重地扔下酒杯嘴里骂了句脏话,义愤填膺道:“如此狗官,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这忙我帮定了。”说着,华王从屋里拿出了鱼鳞刀放在我的面前:“从今天开始,我来教你驭此刀。”

我拿起鱼鳞刀,一阵震颤僵持后居然紧紧的我在手中了,它似乎变得乖巧起来,我顺势抽出鱼鳞刀,一道红光乍现,鱼鳞刀发出嗡嗡怪响。瞬间这刀犹如千斤之重,咻的一声从手中挣脱出来,深深地扎进了一个枯树桩里。

血液已经灌满了我的双眼,刀鞘被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向着鱼鳞刀走去,它还在发出怪响。华王抢先一步把刀拔了起来,他走向一片空旷地,轻松的耍了一套刀法。这套刀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师父教我的刀法如出一辙。鱼鳞刀在华王的手中,发出阵阵呼啸,刀气劈断了院中的几颗矮树,那个武器架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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