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被张梵和逍遥十四扔在地上,正准备发火,目光恰好在摔倒的过程中看到天台上的情景,心里暗自叫了声老天爷,这什么情况。
赶紧从他破烂不堪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打给了崔树伦。
电话那头刚一接通,杨炎就迫不及待的叫着:“老头,出事了。”
听到电话那头居然有自己的声音,正感觉奇怪,脖子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掐住,像拔萝卜一样被硬生生从地上给拔了起来。
行了,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崔树伦来了,能让杨炎毫无抵抗能力的力量他实在太熟悉了。
“别叫我老头,我可不是人,是那个准备把你杀了的魔鬼。”崔树伦的语气阴沉得落在杨炎心里,让他在太阳底下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即让他闭上了嘴巴。
原来崔树伦为了彻底了解杨炎身体的底子并没有独自离开,而是悄悄跟在杨炎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个被自己折磨了一晚上的人到底还剩下多少力气。没想到居然偷听到杨炎居然如此大胆地挖苦自己,本来当时就准备出来好好弄他几下的,只是有张梵和逍遥十四在,也是为了看看两人特意接近杨炎的目的这才没有出现。
直到转过弯,看到杨炎宿舍天台,兰林着了魔一样,眼含媚丝,面带微笑看着黑漆漆的护栏的时候他不得不出现了,当时他的心里虽然不像杨炎那样惊慌,却也是心里叫遭。
张梵和逍遥十四本来就在杨炎的身前,崔树伦那阴沉的声音自然也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当两人慢慢转过身来的时候杨炎看着他们哈哈大笑起来,张梵还好,这人似乎就是一个天生的领袖,虽然紧张,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不过在杨炎的眼中还不如像逍遥那样纵情自我,那眼泪瞬间哗哗的流下来,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回娘家哭诉时的样子。
“老师,我们错了,不该背后议论您的,您饶了我们吧!”逍遥带着哭音,说着话正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继续哭诉的时候这才看到崔树伦抬头看着天台上的兰林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下。
于是逍遥推了推张梵,头一歪正准备开溜,不想被崔树伦的话吓得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从今天开始,你们俩就是我疯魔的弟子了,去把行李搬过来,下午开始上课,至于学校方面我去交涉,不用你们操心。”
两人还沉浸在震惊当中,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傻傻的站在那一动不动,更没有有看到杨炎让他们快跑而不断摆动的手掌。
崔树伦见两人还不动,于是催促着:“还不快去?”
两人这才如蒙大赦,转身就跑。
“你就不担心他们一去不回?”杨炎看着两个惊慌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多了句嘴。
“要不你帮我问问?”
虽然杨炎现在对崔树伦有些惧怕,然而并不是那种怕他要杀自己的那种恐惧,毕竟崔树伦要杀自己今天早上自己就已经见不到太阳了。
他的惧怕是那种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在见到老师时候的那种恐惧,如果再分析得透彻一点的话,就是一种自卑,虽然现在的他在学习上暂时还没有同学的成绩做为参照,但是从他认识崔树伦到现在,他都是被一招拿住的,这与以前还能跟自己父母斗上几个回合截然不同。
也难为了杨炎,以现在连习武之人都谈不上的他硬要跟一个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比实力,恐怕再怎么自信的人也自信不起来。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嘴硬,对着两人的背影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快跑,跑了就别回来了。”
这一声的结果连张梵都忍不住跟跄了一下也就更不要说逍遥十四了。
崔树伦哼了一声,用于表达对杨炎恶作剧的态度,这才把杨炎按立在地上回归正题:“你感觉到了什么?”
杨炎觉得这是老师在单独给自己开小灶,收拾起玩耍的心态严肃地道:“护栏上的黑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息我倒是很熟悉。”
“哦?”昨天的杨炎还什么都不懂,今天居然能感受到气息了,这无师自通的能力让崔树伦很惊喜的看着他哦了一声:“说说,那是什么气息。”
杨炎看了一会,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他觉得护栏上的黑色跟自己手里那颗红色珠子里的气息很像,却又有些差异,至于到底差在什么地方,在这修行上毫无经历的他根本就描述不出来,于是看着崔树伦充满期待的眼神,实话实说:“不知道。”
结果被崔树伦一个爆栗差点又给打来帖到地上。
杨炎很恼火,高声叫着跟崔树伦讲着道理:“我说老官,你能不能对我这个病人温柔些,你这么暴力说不定一不小心把我弄死了补偿费都会让你赔得去当裤衩。”
直说得崔树伦眼皮连续跳了几下:“你到底拿我当不当你的师傅?”
“当,必须的。”从崔树伦被杨炎误会成碰瓷老头开始到昨天晚上的一幕幕结束,让杨炎明白他就是常听父母口中的说起修行的人,他一直认为修行的人长长隐居在深山老林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当自己真遇到的时候与自己意识对不上号,让他产生了认识误差,对于拜师也就些恍惚,他并不清楚,其实在实践场地,崔树伦让他跑的那十圈实际上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经是接受了有这样一个师傅的事实了的,经过现在这番教导,杨炎赶紧点头应是。
崔树伦见他的模样,面带享受地嘿嘿笑了两声,又严肃地批评他:“那你还在短短一天之内给我取了那么多绰号,什么碰瓷老头,老崔,老头,老官。”
他一边挪列着杨炎给他起的绰号,一边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杨炎,说到起不过的时候扬手就想要再弄他一下。
杨炎急忙叉开话题:“你别老动不动就揍我啊,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天台上的那位。”
崔树伦冷哼了一声:“他死不了。”
“你好像对他有成见。”按道理来说崔树伦应该帮他一下的,没想到他既然这么冷漠。
“我不认识他,那来的成见。”
“他是师妹的表哥。”
“哦!”一个字算是把杨炎打发了。
杨炎以为他在知道兰林是兰兮沫的表哥后会出手,没想到一个哦字以后他还站在自己身边提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不松手,只不过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兰林。
“我说。。。”
“闭嘴。”杨炎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崔树伦打断话音,也就只能苦着个脸,陪着他看着天台上的兰林。
兰林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们在楼下看到兰林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依然还像刚看到他的时候一样,面带痴迷之色在护栏旁边来回走动。
杨炎是个话包包,只要不说话就像要他命一样,加上兰林奇异的举动始终是没忍住:“他到底在干嘛,如果说散步至少腿脚都软了休息一下吧!”
“他想夺力。”言简意赅的一句话。
正是过于言简意赅,让杨炎不明所以,继续问着:“夺什么力?力气还能抢的?”
“你不是觉得护栏上那些黑色的气息你很熟悉么,那就是属于你的力。”崔树伦讥笑着看了杨炎一眼。
“我的力量还能被抽出来?还能可视化?”杨炎在想到到宋琳君和和崔树伦伦斗法后觉得有此一问显得非常弱智,在问出这个问题后非常后悔,所以在说道后面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闭上嘴巴好一些。
崔树伦也没有让杨炎失望,鄙视了杨炎一眼:“妄自你昨晚上的经历,我都怀疑那些经历是不是都让狗给吃了。”
杨炎不服气,也无从反驳,只能继续闭着嘴巴看着崔树伦继续说着:“凡是力量都能被抽出体外,只是平常人做不来而已,我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只是想让你吃点苦头把你的力量抽出来让你痛苦几天,没想到居然会便宜了这小子。”
杨炎听得怨气满满,要不是现在他丝毫没有力气,早就发作了,于是只能在嘴上过过报复的瘾:“我说怎么过了一晚我的力气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原来是老头你干的好事。既然你能把它抽出来,干嘛不把它给弄回来。”
前一截说得八大精钢的强硬,后一截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哀求。
“你当现在我不想?”崔树伦话中也显得有些急促,但还是一动不动。
“那你倒是快啊。”
“来不及了。”
崔树伦说完这话,就见兰林面色开心的笑了起来,可是那声音听起来很阴森,阴森得像九幽深处冒出来的一股冷气。
“到我身后去。”崔树伦命令杨炎。
“我没力气怎么过去?”杨炎面色凄凄,很是无力。
“草。”就在崔树伦爆了句粗口的时候,天台上的兰林笑声已停,见他慢慢伸出了手,护栏上黑色的力量就像拥有生命一样开始游动起来,还在护栏上摩擦出了沙沙的声响,最后那些力量聚集起来朝着兰林的手缠了上去。
或许是兰林感到很舒服,也或许是痛苦,总之现在的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他的浑身不断地在颤抖,一股股黑色气韵在阳光的照射下在进入兰林身体上后,四散开来,在脸上,手上四处游走,在衣服没有覆盖的地方显得格外的明显。
好在这个地方很偏僻,晚上偶尔有情侣会在这边散步外,在这么大的太阳下根本就没人愿意来,也避免了有人看到现在诡异的一幕。
突然兰林的眼睛看向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崔树伦立即挡在杨炎身前。
“崔老师,非常感谢您送给我的力量,真是天佑我主啊哈哈。”虽说是感谢的话,却充满了嘲笑的口吻。
“长生殿的名誉都被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给败光了,不过有我崔树伦在,你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崔树伦口中不饶人,但是藏在身后的双手已经开始不断结着印诀。
“崔老儿不必心慌,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还顺带着给了我们这么一份大礼,我就代表长生殿多留你几时又有何妨,顺便要请你照顾好你身后那位小朋友呢。”说完了,不等崔树伦反驳就带着讥笑声音直接从天台的另一面消失了。
兰林说话很客气,面色却极为嚣张。而这些话只把杨炎吓得够呛,从他们对话中他能感觉崔树伦与什么长生殿有着过节,却没想到自己当了个冤大头,莫名其妙的就给卷进来了。
“老崔,难道你给我一个解释吗?”杨炎坐在崔树伦身后仰头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崔树伦摇了摇头,依然掐着杨炎的脖子,用提的方式把杨炎从地上提了起来,这次好一点的是把杨炎提起来后,架着他一只胳膊,朝他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