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习屡破奇案,人人称赞,英雄出少年。苏净宗觉得时机已到,便同江习商量着找机会将江习的身世公之于众。
一个午后,火辣辣的太阳被云彩挡住了大半,风吹万物,吹去了烦躁,吹灭了怨气,吹走了沉闷,吹来了希望。
江习同苏净宗一起,踏上了去往皇宫的路。此去究竟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江习只希望皇上可以想起曾经的荨娘,承认自己母亲的身份。
苏净宗一直以来都希望江习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以实现心中深藏的夙愿,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启禀皇上!右相大人和江大人在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苏净宗和江习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在北冥广昭面前行了行礼:“参见皇上。”
“爱卿平身,不知二位前来可是有要事?”北冥广昭问道。
“回皇上,老臣确有要事相报。”苏净宗立刻回答。
“右相有话不妨直说。”
苏净宗让江习站到了自己旁边略靠前的位置,开始讲述自己与江习的故事。
大约十年前,苏净宗外出路过齐川,机缘巧合之下从恶霸手中救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虽然面带污垢,衣裳破烂,但眉宇之间透露出的英气却格外引人注意,谈吐之间尽显满腹经纶。
苏净宗看这孩子讨人喜欢,又有些可怜,便请他带自己去他家看一看他重病卧床的母亲,因为家中无钱而无法治病,已经病入膏肓。那孩子的母亲名为江荨,人称荨娘,临终前她交给了她儿子一样东西,竟然是皇上御赐的金牌,荨娘对孩子说:“习儿,娘就快要离开了,等你长大后一定要拿着这个金牌去找当今圣上,告诉他你娘是齐川荨娘……”江荨的话尚未说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苏净宗知道那是御赐金牌,心中自然清楚眼前这个孩子的身份,于是就将他带回苏府,抚育他长大成人。
北冥广昭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爱卿是说,江习是……”
苏净宗又将江习往北冥广昭面前推了推。
“你娘是?”
“齐川荨娘。”江习看着眼前这个两鬓斑白,花发满头,却严肃的君王,心情略微有点波动。
“你真的是荨娘的儿子!”北冥广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有些夸张了。不过对于十几年都不曾见过,甚至压根儿就不知道有一个儿子的父亲来说,再怎么激动都不为过。
江习在脑子里幻想过无数次和从未见面的父亲相见的场景,每次回过神来满眼都是泪。
可如今货真价实的亲生父亲就站在自己面前,眼中却挤不出半滴眼泪,脑子里只是不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场景,面对突然出现的母亲口中的那个让自己苦命找了近二十年的父亲,江习无话可言。
“习儿,你娘她……”
“我娘十年前就死了,她到底是没能等到她心心念念的您。她一直都记着你曾对她说过的话,可你却把她的希望扑灭了。”
北冥广昭面露难色……
“我知道,我娘也知道,你是一国之君,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她才没有找你,到死也没有。”
苏净宗拉住了江习,示意他不要再说。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北冥广昭问苏净宗:“你既然知道江习是朕的儿子,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把他的身世告诉朕?”
“这,江习少不更事,若是过早将他送入皇宫只会让他白白送命。”苏净宗不慌不忙的说:“比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毛头小子,皇上应该会更愿意接受一个有能力的人吧?”
北冥广昭清了清嗓子,说:“传朕旨意,即刻起恢复江习名字北冥习,封爵位习王,入住习王府!”
对于北冥广昭的高效率,在北冥习看来有些出乎意料,他原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能让北冥广昭接受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却没想到他竟答应的这么痛快。
不过管他呢!北冥习总算是距成功近了一步,这么多年的努力与隐忍总算是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接下来的路就全靠自己来走了。
第二天早朝,北冥广昭宣布了习王的册封,这可给了众臣不小的“惊喜”,北冥奕更是吓的一愣,近二十年的唯一皇子的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这对璃月公主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一直以来,璃月都希望她的北冥奕可以平安快乐地度过一生,就算做个平凡人,也好过在皇宫的争权夺势中沦为牺牲品。
而武贵妃此时却愁得要命,一个北冥奕就够不好控制了,如今又来了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北冥习,后宫中人只有拥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虽说自己养育北冥奕长达十几年,毕竟其生母璃月与自己不对付,一个外人怎么会向着自己?可北冥习城府太深,恐怕不会听任旁人。
自古后宫是非多。几乎每位皇帝都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而这些人不过是些可怜虫罢了。母凭子贵,一句简单的话却揭示了最无厘头的道理,皇帝的妃子看似各个都享受着荣华富贵,暗地里所受的苦确实寻常人难以想象的。
大街上,百姓开始畅所欲言,纷纷谈论这位从民间出来的习王殿下。
茶楼之中,说书人将习王的励志故事传遍了整个皇城,皇子北冥习化名江习从无名小卒开始成为大理寺少卿最后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习王,一路走来破解众多疑难杂案,其聪明才智无不让人称颂。
北冥广昭自觉愧对北冥习,加上百姓对习王的夸赞是络绎不绝,一时之间,竟有了要将北冥习立为太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