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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妈妈爱你

无聊——这是巴泽特看到周一方手里的笔帽上窜出火苗后的想法。神秘必须被隐藏起来,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也适用于同行的魔术师,但只是清理记忆的小事,完全没必要特意去——

不,这也说不定。

“外来的魔术师,这里可是我弗拉加一族的领地。没有拜访就在有主的土地上乱逛,想必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巴泽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这种复杂大体上可以分为三个方面。

第一个就是无聊——巴泽特现在非常的闲。

弗拉加一族奉行不主动介入魔术世界的原则,一族之人世代处于魔术社会的边缘。所有魔术师热衷的话题,巴泽特既听不到也体会不到身处其中的乐趣。明明就是掌握着超凡力量的魔术师,生活的却像是守墓人一样,空守着世代传承的神话魔剑而隐居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这让巴泽特年轻的心备受煎熬。

今天是休息日,难得遇到三只平时非常难遇到的死徒调剂生活,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巴泽特几乎预料到了在处理了死徒、清理一般人记忆后更加无聊的自己,这几乎是致命的。

这种时候,看起来旅行者打扮的外来魔术师撞了上来,巴泽特感觉到了久违的有趣气息。

至于第二个方面说来简单,就在几日前,巴泽特因为在学校体育课上展现出了超凡的体能优势而被体育老师看中,甚至体育老师和教务部的负责人一起赶到了马克雷米斯家拜访,为的是将巴泽特这个难得的体育苗子引入“正道”,成为一名优秀的体育生。

两个暗示魔术下来,可怜的体育老师(男)和教务部负责人(男)被薄怒的马克雷米斯家长安排了一段美好姻缘的开始,就此比翼双飞去了。然而留在家中的巴泽特就比较惨了,因为违背家族的避世原则除了风头,被双亲训得狗血淋头。

这件事让几天后的巴泽特回想起来也非常不舒服,站在港口边像望夫石一样眺望远处蓝色的天空和大海,有几分原因就是希望无垠的天空和大海能抚平心里的波动。

巴泽特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谁对谁错。道理上,巴泽特违背了早就知道的家族规定除了风头,看上去是她做错了,但是她也有话要说。

首先,她并没有表现出远超同龄人、让人怀疑是怪物还是人的超长体能,仅仅就是比同年龄的人稍微快一点的程度,体育老师的看法只是小题大做,中间有什么基于自己的思考,在暗示魔术下,双亲应该已经清楚了才对,即使如此仍然认为是她的错,巴泽特认为:这是一种来自大人身份的暴力和傲慢。

她仅仅是在体育上表现得好了一点,即使放着不管,身边的同学也会在几天之后忘记掉全部,就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同学如果在体育上表现出了自身的特长,那就会得到家长的夸奖。巴泽特得到了家长的训斥——她认为这很不公平。

既然要她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为什么要用魔术师的方式培养她?如果想要她成为出色的弗拉加,又为什么要用普通人的标准要求她?

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总之,巴泽特复杂心情的第二个方面,即使因为做了自认为没有错的事情却被双亲训斥产生的憋闷。而第三个方面,原因就在周一方身上了。

巴泽特看周一方非常不满。

不满的原因说来也简单:不姓弗拉加的魔术师,看起来在旅行。两点加起来,人有我无,嫉妒的心理油然而生。

巴泽特是一个能控制住自身感情的人。如果放在平时,即使心里面对周一方产生了特别的感情——负面的,她也能把它压在心底,对外表现仍然是那个从容稳重的弗拉加。但是,几天来因为双亲的训斥产生的憋屈,对弗拉加一族规定的怀疑,在加上此时绝好的时机,让巴泽特少有的产生了冲动的想法。

恰好的是,巴泽特虽然因为不苟言笑的表情和稳重的做事风格,小小年纪就被同龄人认为可靠,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仔细分析事情利弊的人。为人耿直、做事一半凭借直觉,这才是巴泽特的作风。这一点在年轻了十岁、目前仅十三岁的巴泽特身上得到了更好地体现。

所以,想做就做。

“魔术师先生,不好意思,作为弗拉加一族的成员,我要清除不懂礼貌的魔术师的记忆,还请您配合。”

嘴上说着配合,巴泽特的眼神里却全都是跃跃欲试。对这种特殊情况,周一方还没有说什么,源赖光却马上就在他的身边发声道:“呦呦呦~,真是遗憾,即使是小孩子,到底是蛮夷之辈。不懂得礼数、不尊重Master的孩子,根本连虫子都不如。就让我这位母亲来清理掉害虫吧。”

至今为止,十个月的旅行已经走过了一小半,目前看来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体现在阿斯忒里俄斯身上,这位特殊的英灵现在的心情非常平静,而坏处几乎都是体现在源赖光身上。

并不是原来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困扰,单纯的,只是因为旅行的关系,周一方和三位从者都拉近了关系。虽然也出了云霄娘娘这种意外,但是周一方和阿斯忒里俄斯和源赖光的关系的确变的更好了。

而前者——与小牛的关系变好当然是好事一件,后者却未必是好事。

周所周知的是,Berserker这个职阶是通过牺牲理性换取能力值的提升,但是阿斯忒里俄斯暂且不说,源赖光平时的表现却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原因就在于,她将所有狂化的部分都转为对御主的爱意。

那是十足病态又极具压迫力的爱意,对源赖光来说,爱,恋人即为自己的儿子。虽然不知道这个等式成立的机理,但既然是Berserker,也就不必深究对方的逻辑方式,坦率地接受——这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源赖光对自己的恋人、自己的儿子拥有强烈到突破职阶限制的占有欲,会对周围所有接近御主的女性投以危险的目光,并时时准备就加以排除。

只要是为了所爱之物,不惜排除任何东西,或是疯狂地想要守护所爱之物……

嘴上谈论正当的爱,实际为了爱却可以无视社会道德,容忍任何行为、说是母性爱,这种说法未免有些美化,有一种“幸福的烦恼”的感觉。但过激的母性爱是将孩子视为私有物品,夺走孩子所有的自由与未来的存在,赖光的爱情已经属于这个范畴内的疯狂了。

本来,因为赖光自身的强大理性与极高的知性令自己的异常恋爱观丝毫未被内外觉察。而当赖光将这份异常之爱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的时候,用Fgo术语来说,大概已经满羁绊了。

于是,这里的情况就有些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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