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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诅咒

凌晨,庄园的不死族全部被消灭,在搜查漏网之鱼的过程中,免不了有人顺手牵羊,城堡和庄园的财物,一下失踪了很多。

伤者的伤势需要处理,死者和不死族的残骸需要焚烧,尸骸就地被集中起来,对上柴火,点着火油,一把大火一直燃烧到黎明,烟熏味和尸臭味弥漫四处。

天明时分,焚烧大火还在燃烧,一部分人已经回到了小聚集地,另一部分人还留在庄园,庄园这边,由崔克副队长带着守卫队维持现场秩序。

守卫队长纽泽已经被带回小聚集地。当晚圣徒比特被带进了蝙蝠堡,看到纽泽的样子,确认这位队长虽然情况糟糕,但至少还活着;而伤口处的火焰也被圣徒用圣术熄灭,随后纽泽被带回了教堂进一步救治。

等到纽泽苏醒已经是一个多礼拜之后的事了。在这期间,蝙蝠堡和庄园又被清理了一边,许多遗留被焚毁,圣徒又动用圣力将这里里外外净化了一遍;当初拉索带来的那个盒子也被发现,通过盒子的信息,圣徒也终于找出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做完这一切后,城堡已经空荡荡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城堡被封锁了起来。

当守卫队长纽泽醒来时,他看见自己平时所穿的衣甲全部被换去,全身上下缠着一条一条的绷带;接着他查看起周围的环境,认出这里便是小聚集地的教堂,整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人。

接着他便坐了起来。看到右手缠着纱布,他回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的一幕:当时他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从两把剑传递而来的火焰,似乎带着某种可怕的力量,入侵了他的身体中,那种似乎是在焚烧着灵魂的痛苦似乎造成了他的昏迷,再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已完全不记得了,等他醒来,就是在教堂的房间里。

房间里光线偏弱,他看着右手的纱布,似乎又响起了什么,他缠开了纱布,看到右手明显有些乌青,他试着活动了一下,知觉还是有的;胳膊上有几道在当晚战斗时留下的伤口,没有痊愈也没有结痂,反而比体表凹陷下去一些,附着着一层黑色膏状物质。

看着这层黑色油膏装物质,他觉得不像是药膏,正待他要仔细查看的时候,那些伤口处竟然再次燃烧起了火焰,同时那种焚烧灵魂的感觉再度袭来,他惨叫一声,滚到了床下。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伤口处再度燃起蓝色火焰,火苗透过纱布,诡异的事情是,火苗看起来并未曾点燃任何东西,只是幽幽的燃烧着。

就在纽泽承受痛楚快要再次昏过去时,听到喊声的圣徒比特终于及时赶来,用圣力替纽泽压制住了火焰。

纽泽在地上喘着气,渐渐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着手上依然诡异的创口,他问比特: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了诅咒。”比特回答道,他将纽泽搀扶回了床上,做到床边,继续为纽泽解释说:

“马修的体内存在太多的怨念,这在不死族中相当罕见,在他死后,这些怨念和他体内残存的力量化身成一种诅咒,附着在了你身上,那些创口上的东西,是你被诅咒破坏的血肉,这是一种印记,诅咒的印记,而这种诅咒非常的深刻,凭我的力量,也最多只能略微压制,无法根除。”

“后果是怎样?”纽泽继续问。

“后果就是,在你生前,以后将随时可能经历刚才那样的痛苦,这种诅咒的力量在于血肉,在于骨,也在于灵魂,反噬今后只会越来越严重,越难越难以压制,直到你·······在你死后,这股诅咒的力量也未必会消失,倒是难免会有更难缠的新不死族,因此诞生的······”

“哈哈”,纽泽苦笑着:“那也就是说,我要活的生不如死,还不能轻易去死是么?”

圣徒比特不做声了。

纽泽看着自己的手,再一次提问道:“那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有,或许有吧。在圣地,有一本《神圣教谕》,不同于它处典籍,这是主神亲自赐下的圣物,‘神主一切,真实不虚’,里面的力量或许足够清除这样的诅咒了;再者说,那里的圣骑士与神仆,都有主神赐予的强大圣力,或许靠他们就足以解决这些问题了。”圣徒比特说这话时,带有一点希冀。

“那也就是说,我需要去一趟圣地?”

“看起来确实如此”。

“那我该如何压制反噬?”纽泽继续问。

圣徒比特想了想,从自己的空间物品中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这正是纽泽击杀马修的那一把剑。

圣徒拿着那柄剑,端详着说道:“这是你击杀马修时候的那柄剑,在你昏迷的这几天,我认真研究过这把剑,和你一样,这柄剑同样受到了诅咒,而且不仅仅是受到诅咒,在魂火、诅咒之力、以及你自身强大气息的改造下,同样变得不寻常,我忌惮上面附着着的邪恶力量,以至于我不敢再深入研究,但这柄剑和你背负着相同的诅咒,或许已经和你产生了某种联系,似乎能在一定程度上帮你压制诅咒,你拿着吧。”

说完,圣徒比特便将这柄剑交给了纽泽。

纽泽接过了这把剑,顿时感受到自身与剑的共鸣,但与此同时,他也产生了一些很不好的感觉。

圣徒比特察觉到纽泽的一样,于是继续说道:“诅咒本身也是种力量,而且这种力量极易反噬,有了这柄剑虽然可以帮你减轻痛苦,但同时我也希望你明白,这其中那些连我也看不透的力量,也许会将你带入无尽的深渊,如果——没有如果,千万不要动用这些力量。”

望着圣徒比特郑重的神情,纽泽同样的点点头。

“朝圣的路途遥远漫长,诅咒的影响时间越久越不利,你最好尽快动身吧。”

·······

这一天,守卫队长苏醒的消息传遍了小聚集地,当地居民很多人都赶来看望他。

这一天下午,守卫队长纽泽站在教堂的窗口,看着窗外教堂广场的一干民众,当众宣告自己的病情,需要卸任聚集地管理者和守卫队长的职务,并在这之后离开聚集地,将前往圣地寻求解决的办法。

得知这一消息,当中大多数人虽有不舍之意,却也无奈接受现实,由于青涯锦的表现,和他二等公民的身份,被当众推举为代理守卫队长和代理管理者,之所以有个“代理”的前缀,还是由于青涯锦的资历和经验问题,如果没什么意外,假以时日,如果没什么意外,“代理二字”便可以去掉。

事情大体上就这么定了。前任守卫队长纽泽,就这样变成了前任。最后,他告诉大家伙,等过几天身体状况稍加康复,便该启程了。

不过这仅仅是托辞。次日凌晨,前守卫队长纽泽,收拾好行囊,套上一层黑色长袍,骑上马,便悄悄地出发了。

副队长崔克正在巡夜,碰见了牵马出来的纽泽,上前打了声招呼:

“嘿,就这样走么,也不告别一下?”

“就是为了避免告别的麻烦,我才要提前离开。”纽泽放下兜帽,看着崔克说道。

“好吧,就让我们几个弟兄送送你吧。”崔克继续说。

“那就谢谢了。”看着值夜的几名队员,纽泽道了声谢。

于是一行队员随着前任队长去向了村口。

“青涯锦队长呢,现在还在蓝德家里么?”路上,几个人随意的聊着天,纽泽问崔克。

崔克回答:“是的,他还在蓝德家里住着,他今晚需要准备一下,明天才到守卫所去。”

纽泽牵着马,想了想,拿出一把钥匙交给崔克:“让他搬到我的住处去吧,我在这里有个独立院落,你知道未知的,带他去吧。”

崔克接过钥匙,问了一声:“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能回来的话,我会回来的。但即使能回来,恐怕也需要几年时间吧。”纽泽神色平静入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悲观的情绪。

“你一定回来啊,队长”一位队员劝说道。

“好好听崔克队长的话吧,还有青涯锦队长”纽泽笑着对那位队员说。

接着,崔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对崔克嘱咐道:“小聚集地总得需要一个高手才行,现在这里的高手,只剩下一个青涯锦。他能在不到半年的时间,从精英进阶,说明他的天赋不低,有这样天赋的人,往往不会再这种小地方待太久;而你在精英的层次卡太久,还是要再努力一下,好保护这一方平安。”

崔克叹了口气,点点头。想要进阶为高手,体内需要凝聚大量的气息,而他聚集多年,始终无法达到凝聚气息的标准,虽然据说有些能够帮助聚敛气息的药物,但无论任何一种,都是以他的财力无法企及的存在,更何况,这类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想买也买不到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小聚集地的出口。话不再多说,纽泽骑上马,奔驰而去,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下,马蹄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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