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晚以十五至二十分钟一张试卷的速度刷题。
她几乎不用思考，只是看一眼就可以得到答案，所需的时间都是花费在了书写上。
因为写得太快，她的字迹有些潦草。
棱角锋利，透着股独有的孤傲与张扬。
试卷上的这些题目对她而言再简单不过，但她还是把每一道题都填满了。
她在训练自己。
就好像运动员每天都要进行最基本的训练一样，她借此在训练自己的思维。
单调而重复的基操，可以让她的思维保持极致的敏锐、冷静、细致。
只是这些高中的题目对她而言还是太过简单，因此降低了训练的效果。
白轻晚的这个习惯在上辈子就已经产生了。
只是她当时训练用的是门萨智商测试题。
而如今的她只能用高二的试卷，理由很简单——
因为没钱。
现在她的手头只有这些试卷。
虽然说上次把古董瓷杯卖了不少钱，但这笔钱只会越用越少。
而且李桂兰年纪大了，身体难免会有问题，白轻晚计划存下一笔钱作为备用金。
如此便可防止万一李桂兰突发什么疾病，她们付不起医疗费用。
还是得尽快想个办法赚点钱来。
白轻晚无意识地转动着指尖的笔，想道。
白轻晚在第二节晚自习时刷完了最后一张试卷，停下了笔。
这节自习课是物理。
他们班的物理老师是一个比李建明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
叫做汪海洋。
此时他正在教室里踱步，路过每个同学时都会观察一下他们的状态。
他是十三班的所有任课老师中唯一一位会在晚自习时出现在教室里的老师。
也是唯一一位会批改作业的老师。
但是因为汪海洋同时教了好几个班，工作量很大，所以每次只能批改一个小组的作业。
白轻晚所在的小组还没有轮到过。
汪海洋慢慢地走到了白轻晚的座位旁。
他低头往白轻晚的桌子上一看，微微皱起了眉。
白轻晚的桌子上是一张语文试卷。
试卷上的字还没干透。
略潦草凌乱的字迹。
汪海洋伸出食指，在白轻晚的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他的意思是提醒她把语文试卷收起来。
白轻晚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汪海洋从眼神中读出了她的意思：“干嘛？”
“物理课，怎么做语文试卷呢？”
“哦，”白轻晚瞥了眼桌上的语文试卷，“物理试卷已经做完了。”
她做试卷时没什么顺序，除了语文试卷一定要在最后。
因为要写的字太多，麻烦。
物理试卷已经在上节课写完了。
“是吗？拿出来我看看。”
白轻晚有点嫌麻烦，但还是从抽屉里找出了刚写完的试卷，递给了汪海洋。
汪海洋接过了试卷，粗略地扫了一眼。
她没撒谎，确实每道题都写了。
汪海洋再将试卷翻过来，后面的大题也写了。
只是步骤写得非常简略，除了有几题写了一两步步骤之外，绝大多数题都是直接写上了答案。
汪海洋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他放下试卷：“写完试卷，还可以写其他辅导书啊。”
白轻晚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我没有辅导书。”
汪海洋叹了一口气：“明天上午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