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当真不想？”
“我从不忍心骗美人。”
“大少方才说我们无趣，现下却轮到自己无趣了。”女子半是抱怨半是挑逗。
“什么意思？”顾淮羽起了点好奇心，一双深邃的眼睛看进女子的瞳仁。
凑这么近对视，女子不得不承认，顾家这两兄弟，皮囊是长得真正的好看。
尤其是大少。
生了一张极为俊美的脸，眉长且黑，桃花眼脉脉含情，睫毛浓密，闭眼时仿佛一抹落在眼皮上的阴影。鼻若悬胆，虽长了一张以薄情著称的薄唇，却常年带着三分笑意，笑时微抿成一条直线，端的是“君子如玉”四字。
可惜是个绣花枕头。
空有大少的名头，实权却全落在二少手里。
不过看他这样子，似乎对现状还很满意呢。
女子内心暗暗腹诽，嘴上却愈发柔媚道：“大少若是好奇，便试试回答‘想’。”
顾淮羽收了几分笑意，假意认真道：“只可惜我对枳羽做什么实在不敢兴趣，恐怕难以违背自己本心啊。”
“那看来只能在大少心里留个悬念了。”
女子作出一副可惜的姿态，收回了环在顾枳羽脖子上的手臂。
——
顾淮羽拉开车门，上了车，伸出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少爷，今天顾枳羽邀您来这儿干嘛？”
“无非是试探我罢了。”
开口提起项目的事、故意中途离开、安排那女子来问他，全都是在试探他。
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对顾家庞大的商业帝国不感兴趣。
他又一次骗过了所有人。
“少爷，您这样还要多久！装成一副胸无大志、碌碌无为的样子，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你！”
顾淮羽没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揉了揉眉心。
是啊，刚刚那个在包厢内只知饮酒作乐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出演一个与自己本性截然相反的人，真的很累。
但是他不得不要这么做。
只有这么做，才能在危机四伏的顾家挣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只能暂时蛰伏。
“少爷，顾枳羽他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他算什么东西，你才是顾家正统的大少。只可惜顾齐涛没有良心……”
“少爷，我知道你一直在忍耐，可有时我真的心疼你。你还要忍多久？”
“若是夫人还活着就好了……”
“周伯，慎言。”一直没出声的顾淮羽突然开了口。
音色沉沉。
周伯闭了口，面上却依旧带着不甘的表情。
“开车吧。”
车子驶入无边的夜色中。
——
“少爷，那陪酒女怎么说？”
“还能怎样，她说我大哥对我做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看他的表情不会有假。”顾枳羽放下了手机，说道。
秘书脸上一片欣喜：“少爷，如今老爷有意逐渐放权，顾淮羽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看来这家主之位传给您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话不可说太满，”顾枳羽低声道，“不管他如何不求上进，他总归是文家的外甥。”
——
“周伯，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查清了吗？”
“查清了，顾枳羽最近准备以顾氏集团的名义举办一个全国性的信息技术大赛。”周伯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顾淮羽嘴边勾起了一抹笑意。这笑不复常见的温柔，反而冰冷万分。
“我这弟弟不简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