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们那个层次的存在，哪个能保证自己手上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尤其是毕岩，他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了，所以在大鱼的一些账目上，实际上他是有动手脚的，而这些东西，一旦被发现，等待他的只有牢狱之灾。
就算是找来天底下最厉害的律师，也只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一点毕岩很是清楚。
越是模糊，越是恐怖。
要是谢苟子说清楚些后果，也许他还不会有那么多的情绪，可偏偏是这样，他确实有些招架不住。
谢苟子见敲打的意思已经达到，悠悠开口道：“站起来吧，我比较喜欢别人站着跟我说话。”
“啊，谢总，我还是……”
毕岩急声开口，以为谢苟子又要反悔了，连连出声。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坐到大鱼那把椅子上面的，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拍马屁那套，不适用于这里，我希望下不为例。”
毕岩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恨意，这不是说他毕岩靠的不是能力，而是溜须拍马屁吗？
然而，他比谁都清楚，能够在大鱼当负责人，他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关系，更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马屁。
当然，他自然不会去跟谢苟子探讨这些东西，又不是脑子抽了，他才没有那么傻呢。
“你觉得这李清华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那句话，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呢？”
谢苟子有些茫然，这与他刚才的锋芒毕露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让本来放松，现在紧张的毕岩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然不假，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在谢苟子的身边了，所以对方的很多行为，他都需要去考虑权衡过才能做出反应。
职场上，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往往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谢苟子已经说了不喜欢拍马屁，可是天底下，有谁不喜欢听好话呢，难道真的那么贱都喜欢被人骂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揣测一个人的心思就很重要了。
虽然毕岩平时对这个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可是同样也承认其重要性，就好比他现在，就格外需要了。
谢苟子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一切好像回到了话题刚开始的那会，可是他的心情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随意了，这样自然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回答。
经过数秒的权衡之后，毕岩才缓缓的吐出几个字眼：“我觉得确实是说的有些多了，看他刚才的模样，好像有些接受不了，不过李清华这个人，我还是有过接触的。”
“虽然此人经常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但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出选择的，告诉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毕岩想了想，找出一个比较折中的回答。
而且他也是有一定的答案的，以李清华的性格，断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相信很快就可以想明白了。
“可是刚才你也听到了，他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啊，带货，资源，培养，这些等等他好像都不放在心上，依照你所说，应该如何是好呢，这李清华确实是一个好苗子，可是单单放在那里任由他发展未免太可惜了，我是说，或许他可以成长为一棵树而不是一根草。”
谢苟子出声，一通话语让人莫名其妙。
要不是毕岩也说惯了这些话，说不定还真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老狐狸，说到底还不是想要榨干李清华的价值吗？
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一方面确实是说一切都是尊重李清华的想法，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有谁不喜欢赚钱呢。
可以这么说，要不是李清华有足够的实力，他甚至都没有选择的权力，别忘了主播和平台之间是有签署合同的，虽然一般情况下，主播带货都是由他自身去选择，但是如果平台强制性要求的话，主播是无法拒绝的。
也就是说，只要国宝愿意，李清华虽然不舒服，可是也不能拒绝，至少在合同的时间内，他不能，这就是最终解释权了。
但是谢苟子却是没有这么做，甚至还说要尊重李清华的想法，未免有些双标了，有谁能够舍弃那么大的蛋糕呢。
就毕岩所看到的，只要把那些找上门的大品牌合作一番，随时都可以把李清华的声势打出去，甚至达到林芊芊的层次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岩清楚得很，别看谢苟子什么都不说，表面上也很随意的模样，可是比谁都在意要把国宝拉到一个新层次呢，而现在，很显然，李清华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有可能，最有潜力的，没有人会放弃……
哪怕是他，也是一样的。
商人，或者说他们这一类人，都会做出最正确，最符合利益的选择。
毕岩听得出来，谢苟子的这些话，还有在试探考验他的意思，不过倒是没有过多的情绪，刚才他都能按压下来了，又何况是现在呢，这会也是思索了一番，这才缓缓出声：“李清华确实一个怪胎，对这些东西也满不在意，但是一个人，不可能没有不在乎的东西的。”
“而且，每个人都有所求的东西，李清华也许只是对这些表面的不感兴趣而已，但我相信，他会想明白的，大势所趋，他懂得如何做出选择。”
“所以你能帮我去说服他？也许让你这个竞争对手去，他会更加有意思些。”
谢苟子揉着脑袋，听起来是在打商量，可实际上是没得商量，他已经完全决定了，毕岩能做就只能是答应。
至于拒绝之类的话语，倒是可以说，但是同样的，不知道谢苟子会做出什么表示。
不过确实是棘手，李清华，和其他人太不一样了，简直是这带货主播里面的一朵奇葩。
“谢谢谢总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不辱使命，说服李清华接受这些东西的，不过……”
这一点毕岩还是有信心的。
身处世俗，怎么可能不世俗呢！谁都如此，一身正气？可笑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