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切都是如谢苟子所说的那般，那周国伟也是一个可怜人。
他以为自己是成功的，可实际上呢，早就已经被拿捏了，甚至这条路怎么走，都已经是被安排好了，按照他人的设想，步步为营，就好像是韭菜一般，就等着它成熟再慢慢割了。
周国伟就是这个状态，现在他不过是被大势所淘汰罢了。
不论如何，他的归宿，都是这个。
当然，李清华想到了另外的可能，不过这就有些过度去揣测他人了，所以就没有深究。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安排咯？”
“在这方面来说，确实是我们的安排。”
“我还有一个问题，当初我被驱逐出大鱼，可有你推波助澜，暗箱操作的意思。”
李清华看着毕岩，语气不容置疑，此刻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他心中实则一直是有个困惑的，毕岩能够做到大鱼的那个位置，必然不是凡人，为何当时会屡次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呢。
为了所谓的周国伟，舍弃一个好苗子？
而且这种涉及到利益的买卖，以毕岩这种商人性格，必然懂得应该如何做出权衡的，断不会那么轻易果断的做决定，可是落在李清华的眼中呢，确实是随意了很多。
“是的，这件事情也算是我的安排，不然就你当时所表现出来的带货天赋，其实大家都知道，那是可以培养的，至于为什么如此，我想就不需要过多的赘述了吧。”
毕岩倒是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坦坦荡荡的。
本以为李清华会很坦然接受的，毕竟他们现在也算是同属一方了，利益也好，身份也好，都是在一条绳上的，可哪怕是谢苟子都没有想到李清华会突然动怒……
“所以说，从一开始，我在加入国宝之前，我就已经是你们的棋子了？”
李清华怎么能不生气呢？
虽说设身处地无可厚非，可是换做自己的时候，就难以接受了啊。
这是赤果果拿他在做实验啊，而且还是把他拉到了棋局里面，他现在甚至都怀疑王大发接近他，是不是得到了谢苟子的授意了，不然为何会这么频繁接触他呢。
还有便是，他在国宝得到的这些东西，实则都是谢苟子他们的刻意安排，这……
“清华，你听我说，这确实是一开始我们的方向，不过这一切都是你的实力导致的，我没有想过要把你变为棋子，就此刻的情况来说，其实国宝也好，大鱼也罢，对你而言，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对不起谢总，我想我还是需要冷静一下这个话题才能继续下去了。”
“当然，我是尊重你的选择的，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还是希望你能先跟王大发交涉一番，我知道你是气在头上，但是还是希望能够慎重考虑，何况带货，是你的天赋，同样也是你的兴趣，在国宝，我能给你提供一个最好的平台。”
谢苟子缓缓出声，就好像是一个掌握着棋局的棋手，每一步都是带着博弈的：“还是我刚才与你说的那般，只要你需要，国宝永远都是你坚强的护盾。”
李清华深吸一口气，此刻他的大脑有些昏沉，这就是大人物之间的博弈，这也未免太折磨了吧。
他不想参与到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之中，但是似乎貌似有些难以脱身了。
“谢总，我还是希望能够冷静下来再与您交涉。”
李清华出声，同时站起身，谢苟子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轻轻的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笑着开口道：“自然，我从来都不会强迫一个人做还没有考虑好的事情，不过你愿意，我随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李清华微微颔首，没有多说其他，大步离去。
他的心思确实很乱，主要是这些东西，都不在他原先的考虑范畴之内的，老实说，待在国宝确实是比待在大鱼要舒服的多，不论是气氛亦或是资源或者说重视程度而言，都是国宝遥遥领先的。
但是现在，谢苟子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有可能是空中楼阁，都是虚构出来为了让他相信一些东西的，李清华就有些难以接受了，因为这，并不在他的设想之中啊。
人都是这样的，当有一件事情发生时超出了他所设想的范畴之外时，就会感到崩溃。
虽然李清华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呢，也不是矫情的人，但是对方的真正欺骗行为，他还是很难受的。
因为表面上所看到的所有东西，他所认为的那些事情，都极有可能是假的，不是真实的，只是为了哄骗他而设立出来的罢了。
难怪刚才王大发会是那个表情呢。
李清华往门外走，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冷静下了。
比起李清华的手足无措，茫然不知所措，谢苟子和毕岩就显得轻松多了。
房间内，谢苟子已是收起了他的笑容，又是恢复了那副严肃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手上的动作则是没有停，端着那咖啡杯，倒也不喝，只是轻轻的吹着，一时间，房间里面溢满了咖啡的香味。
数秒之后，他才悠悠出声：“毕岩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说太多事情了？以至于他的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呢。”
一番话语，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至于毕岩，则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要不是李清华见过他在大鱼时候的表现，还真的会因为对方是一只弱小的绵羊呢。
然而奇怪的是，一个猛虎般的人物在面对谢苟子的时候，有的只是畏惧害怕，由此更可见这个秃顶中年男人的不简单。
轻描淡写的言语之下，可能暗藏杀机啊。
“啊，谢总，这……”
“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那点小心思，有些东西，我不说，不代表我就真的糊涂了，确实，让你舍弃了那么好的资源和位置跑来帮我，属实有些委屈你了。”谢苟子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