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狂怒，格莱特很想要仰头大声质问一句“你在玩我吧”，然后愤然掀桌留给在场之人一个潇洒的背影，但是看了看对面正在慢慢品咖啡的人，他又默默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转而乖巧的坐好。
“我可以现在就走人吗？”格莱特眼睛看向四周，不抱希望的问道。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哦？”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格莱特眼睛有些明亮，直视萨林格尔。
‘我还以为会继续要求我留在这里，看来是想清楚了我的实力吧，也是，我一个普通人只能充当一下路人甲’格莱特嘴角扬起，为可以白嫖到消息感到快乐。
“但是，要支付相应的报酬，消息与情报不是白听的。”萨林格尔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敲击着桌面。
格莱特点点头，等价交换嘛，这他当然懂，“可恶，看来无法白嫖了”。
“代价是，你的身体。”
“？？？”格莱特表示自己不懂了，而且他下意识的拉远了与萨林格尔的距离。
萨林格尔见他不懂，又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耐心给他解释到“我观察过你，明明是一个凡人，但是本身位格却高得不可思议，而且我明明从未见过你，却感觉对你无比熟悉，还有你所持有的非凡物品，正常来说，普通人如果携带着它们，那现在不是沦为疯子就是早已死去，但你不一样，你能够完好无损的驾驭它们。”
“我知道一些实力强大的非凡者可以将自己的序列遗传给后代，可是能像你这样的我却是没见过一个，难道你是某个真神的儿子不成？”
“当然，我们并不会让你死亡，嗯，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容器，怎样？觉得代价怎么样，要是接受的话你就可以走了。”萨林格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前提是你能走。”
格莱特没有回答，他在很认真考虑要不要认克喵当爸爸，至于被当作容器这件事，他直接就忽略了，开玩笑，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答应的，答应的都是傻子。
思考了一会，决定靠自己闯出一片天的格莱特问道“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萨林格尔放下咖啡，靠在沙发上，左腿压右腿，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请问。”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个身体前倾，一个身体后仰，充分表明了谁是提问者，谁是回答者。
格莱特摆出一副合乎他现在身份的样子，表情冷酷，声线严肃的问道“这朵花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枝红色的大花。
刚才那么跳脱的一个人突然变得严肃，巨大的反差让萨林格尔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格莱特皱紧眉头，他感觉对方有些不尊重他，心想‘我好歹也是专业的，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吗？’
“没事没事”萨林格尔摆了摆手，将视线放在了桌面上的蓝色大花上。
萨林格尔看到花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他怀疑的看了格莱特一样，接着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你给我带来的惊喜远高于我对你的判断，这朵花是用永暗之河培育出来的，但是他只对位格很高的人产生反应，不过只针对天使，圣者位格太低，真神位格太高，他们不会触动这东西。”
说完便将目光投向格莱特，“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是某一位真神的儿子了。”
‘呵呵，我也想啊，不过我的位格居然有天使这个层次还是惊到我了，虽然战力只有五，但是这天使的位格在一些时候吓吓人还是不错的。’格莱特点点头转而说“那么你既然是黑夜的后手，那外面的那些半神怎么回事？”
“保护，我作为储存唯一性的容器当然需要保护，因为唯一性只是暂存在我这里，我本身并没有达到容纳唯一性的实力。”他指了指红色大花，接着说“这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它的特殊性决定了在一些方面它起不到作用。”
“所以才会让那些半神来这里，表面上他们防备的是我，但实际上也是对我一种变相的保护。”
原来如此，格莱特恍然大悟，难怪面对半个神祇派出的不是天使，不对，那名能够使用隐秘的半神应该是序列二的天使，不怕自己人收到彼岸花的攻击？
格莱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萨林格尔微微笑道“你难道忘了黑夜女神是什么途径的半神吗？”
格莱特想起来了，黑夜女神原本就是执掌黑夜途径的真神，而若论藏匿行踪消除痕迹，其他的序列根本比不上掌管隐秘权柄的黑夜途径。
而且黑夜途径的序列二叫做隐秘之仆，黑夜女神是隐秘，而身为仆人，对自己主人的事总比外人详细。
但是，格莱特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那位隐秘之仆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权衡了一下，格莱特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埋在心底，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
稍后，他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些半神明明被我传送到你所处的房间了，而你的实力也不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就算有防护措施，也不会那么快且毫无声息的做掉几位半神。”
萨林格尔微笑着看着他，“就算你不来，他们还是会有一天直面我，所以针对这方面也有准备。”
接着，格莱特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你说你是最早九年前出现的，可是那些半神对你的印象是在一年前，这是什么原因？”
“做任何事都需要时间，九年前黑夜到达西大陆，不仅是为了取走永暗之河，也有观察一下前两位死神的原因。”
“等等。”格莱特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你是说，去观察前面两任死神？”
“没错，得到死神与黄昏巨人唯一性后会因为本身所选途径的原因对同一途径的人或物起感应，序列九的非凡者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接近旧日的三序列唯一性真神。”
“理所应当的会知道些更高位格的信息，我问你，你知道为什么格蕾嘉莉能在灵界深处开辟出冥界吗？灵界的创造者可是旧日支柱。”
“难道是，借助了永暗之河？”格莱特一脸震惊，“那个时候永暗之河应该被封印在了西大陆啊。”
“没错，但是非凡特性之间可是会相互吸引的，在这种前提下，就算永暗之河有了一些反应也不奇怪，还有，既然源堡和混沌海可以诞生自己的意识，那永暗之河为什么不行呢？”
“黑夜女神就是这样得知了前两任死神的事，所以要融合永暗之河的黑夜女神自然要去观察一下可能会阻碍自己的事物。”
格莱特认同了这个说法，继续问道“那黑夜女神为什么没有取走永暗之河？”
“嗯？”萨林格尔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那眼光就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黑夜女神没有取走源质？’但他还是没有问出口，而是说“这是因为，永暗之河与黑夜女神都想融合对方，结果谁也没有办法强行融合对方。”
“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当时整个永暗之河处于一种很奇特状态，有种脱离源堡束缚的感觉，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脱离。”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格莱特推测可能是因为当时的黑夜女神虽然赢了永暗之河的自我意识，但是状态也很不好，所以才没有取走源质。
“原来如此，正是因为黑夜女神与永暗之河自身意识的争斗导致黑夜女神身体状态下降，才没有办法抵抗屏障之外的旧日，被迫排出死神唯一性。”
“不对，萨林格尔之前给出的说法是黑夜女神因为融合的源质的原因，所以不得不沉眠，那这么说来，黑夜女神是在不完全的状态下强行融合源质。”
“这也太疯狂了，有什么东西值得祂去这样做吗？等等！融合但没取走，所以黑夜女神现在在西大陆？”格莱特很疑惑，但他知道这样的事不是他现在能够干涉的，于是他停下了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考。
格莱特左手上举，食指伸出，形成一个数字‘1’，“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么多？”
“因为诡秘信任你。”萨林格尔像是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样，在格莱特话音刚落下就给出了答案。
“诡秘？你指的是……”剩下的他没敢说，因为他怕一道闪电把自己劈死，或者是从附近，但是他已经知道答案，因为对面的萨林格尔缓缓点头。
格莱特默默在心底念了一句‘赞美愚者’，再度看向萨林格尔，眼睛里充斥着自信，“这个委托我接下了，报酬是多少？”
萨林格尔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接受的这么快，虽然说法有些问题，但此时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报酬是可以提供你所对应的那条途径的所有魔药，如果你需要，半神的魔药也可以为你拿到。”
“但是晋升的仪式需要你自己来想办法，而且如果涉及到旧日那就只能你自己解决。”这话是确定了格莱特是一个确定了半固化途径的人。
因为他是普通人位格却高的吓人，也因为他与那未曾听说过也未曾见过的‘终焉之使’有关。
“当然，最主要的是能让黑夜女神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不错吧？”
“当然。”格莱特点头回应，一个真神的人情可是很重要的。
同时心中想到“不涉及旧日就行？看来黑夜女神为了这件事居然可以与神明做对，不过也是，克莱恩成神的时候还有不止一位神，更是有半个旧日支柱“上帝”在……”
还没想完，就听见萨林格尔说到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格莱特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选择……愚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