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打工遇到顾清川和他的朋友
“去你丫的傻丫头！”
睡梦中，何西子又梦见了顾清川那妖孽般的面容，一张放大的俊脸对着她说傻丫头。着实把何西子吓得不轻，忍不住大喊一声。
看着女儿的黑眼圈，何筱很是不解，这孩子从来都是沾枕就睡，睡眠质量向来很好：“你这是怎么了？”
“噩梦。”何西子有气无力的回答。
可不是噩梦吗？这顾清川反反复复的出现在她梦里，就连着何西子都记不太清楚的与顾清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都一一在梦里出现，最后都无一例外出现那张放大的俊脸对她说傻丫头，可把何西子吓得够呛。
何筱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很快便被掩去：“没睡好就回去睡觉，下来帮什么忙，我可怕你吓跑我客人。”
何西子撇撇嘴，这女人嘴巴还真不饶人：“我可没想帮你，今晚在曳里有演奏，会晚一些回来。”
T市著名的酒吧“曳”，为什么说有名呢？一是它的背后老板背景深厚，黑白两道都有交情；二是这酒吧是会员制，只给一些有身份的人进去；三是这里进门前要经过安检，拍照摄影录音设备一律放入专门的保险柜，不许带入；于是这里便成了各界名流的娱乐天堂，八卦娱记进不来，也不担心会有什么不雅照流出去。
何西子是这个酒吧的钢琴师，原本是何筱的工作，后来因为何筱被客人纠缠，何西子担心何筱的安全，便不让何筱再来，几经商谈后，换成了何西子，好在何西子每周只需要来两天。
今天本不是清吧的日子，何西子是不用来的，偶然被发现会打架子鼓，于是只要乐队鼓手有事不来，便换成了何西子，薪资不菲，何西子也就欣然应允。
“哟，小美女，好久不见。”
乐队的主唱跟何西子打招呼，两人关系还不错，就连何西子会鼓还是他发现的。这主唱也是个传奇人物，长得极其好看，男女通吃的那种男人，魅力十足，脸上画着烟熏妆，身上的皮衣满是铆钉，何西子曾经拎过那件衣服，感觉打架的时候都能当武器用，还是重型的那种。
为了配合乐队的风格，何西子画上了金属风格的烟熏妆，穿着满是铆钉和各种金属小徽章的皮衣马甲，黑色短款涂鸦背心，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蛮腰，蓝黑色的牛仔裤，马丁靴，妖娆中透着几分帅气潇洒，看着挺酷的，可是却是苦了何西子，这皮衣马甲少说也得好几斤重，套在身上沉甸甸的不说，抬手都得费点劲，打了一轮鼓下来，手酸得不行，心下暗暗吐槽这乐队什么品位。
顾清川和叶席承两人甚少到酒吧、夜店一类的娱乐场所，这家酒吧算是例外，倒不是因为这地方有多特别、多出名，只是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刚好是他们的朋友。
顾清川的哥哥顾清河调任T市特警大队，几个好友特地从京城赶来，约着庆祝一番，这地点自然是定在了这里。几人破天荒没有进包厢，在大厅找了角落坐下来。因为几个好友都有各自的事业，一年到头很少能够聚全的，今儿难得全都齐了，点上了好几件酒，打算不醉不归。
“那人挺眼熟的。”叶席承看到台上正在打鼓的何西子，觉着有些眼熟，好久才想起来这女人是他公司签的写手。
顾清川顺着叶席承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何西子，自从上次之后，自己打电话给她，不是忙音就是关机，明摆着躲自个，今天倒是送上门来，省得自个还得花时间去找。把经理找来，交待一番后，顾清川笑容越发深邃，着实让周围那些偷偷摸摸瞄过来的女人们满眼冒桃心，倒是几个好友看着这笑容是背脊发凉。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得的损友，几人很清楚每每顾清川露出这种笑容，不是看上什么猎物，就是有什么人要倒霉了。
结束表演后，正要换衣服回家的何西子被经理半拖半拽的架到了大厅角落的卡座边上。
站稳的何西子定睛一看，卡座里坐了一圈的男人，都长着一副好皮囊，身形高大，衣着不凡。她何西子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出这些个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富豪名流。正想拽住经理询问，结果一扭头，经理早就跑得没影了。再一仔细看，心下一惊，那个坐在最边上的男人不就是这段时间老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男人嘛。何西子正想转身开溜，却被顾清川的突然出声给定在了原地。
“今晚的出场费全扣了。”顾清川皮笑肉不笑，语调怪里怪气的，“跑呀！怎么不跑了？”
何西子立马扭头，原本哭丧着的脸露出讨好的笑容，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走上前：“顾先生，我哪能跑呢。这不是想给您拿上几件好酒吗？您这这么多朋友，酒一定少不了……”
在顾清川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何西子竟找不到说辞，只有噤了声，定定地站着。
一直没出声地叶席承开口：“那谁，我公司没钱给你吗？”
“黑无常！你……”何西子本来是没认出叶席承的，但是叶席承一开口，何西子便记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受到了惊吓，私下给人家起的外号没过大脑就直接脱口而出。
几个好友听到何西子的话时，不约而同的噗嗤笑出了声，特别是刚在喝酒的陆远被呛了一下，差点背过气，好一阵猛咳，一张俊脸通红：“黑无常，别说，还真形象。”
何西子看着脸色已经可以跟她家那口煮菜锅底媲美的叶席承，脖子不由得往里缩了缩：“那个，我……老板……我，这个纯属意外。”
“哼。”叶席承没理会何西子，从鼻子挤出一声冷哼。当着这么多个好友面，他能怎么样，当面跟个小女孩子计较，怕是这几个好友能笑他半辈子。
“你还会打鼓？”顾清川挪出一个空位，示意何西子坐下。
何西子内心是拒绝的，然而人家用她的兼职工资威胁，只有乖乖的顺了顾清川的意愿，慢慢挪到空位上坐下来，专心致志的低头喝着桌上唯一一杯果汁，并没有注意到大家打量的目光。
“你再低头，那杯子也塞不进你的脸。”看着何西子恨不得把自己脸塞进杯子里的模样，顾清川笑出了声。
感觉到自己被嘲笑的何西子扭头狠狠瞪了顾清川一眼，又继续做低头族。
“公司难道克扣你的钱吗？”叶席承记得自己公司对于旗下的员工一向大方，他之前看了秘书拿来的资料，这何西子排得进他公司收入前几名的写手中了。
“啊？”何西子听到叶席承说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看着叶席承那像是要吃人的表情，何西子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那到处打工。”
刚才看到何西子的时候，顾清川就招来经理询问，这经理嘴着实不严，顾清川不过随口一问，经理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个遍，他们才知何西子不止在这里打工。
何西子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模样：“钱这东西，谁也不嫌多。我又不是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清高文人，多赚点钱也没什么，我又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更何况，我就一穷人，穷怕了，钱更得使劲赚。所以，顾先生，您老人家好意思不给我今晚的出场费吗？”
老人家？
几个好友看看顾清川，又看看何西子，一张脸明显是忍笑的模样。确实是老牛吃嫩草，他们都知道顾清川三十好几了，而何西子虽然画着浓妆，却也还能看出这个女孩子不过二十来岁。
“没事，他顾清川不给，我给你。”王向明坐到两人中间，把顾清川挤到一旁，“我才是这里的老板。他说话不算数。”
何西子看着这个长相俊俏的男人，考量着他话语间的真实性，最后伸出手来：“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先把今天演出费用结了再说。”
“噗呲！”其余几个男人皆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女人倒是稀奇，看见他们不立马巴结上来就算了，还担心他们诓了那点儿演出费。
坐在角落里不出声的叶席军突然拿出一沓红色大钞放在桌上：“够你今晚演出费了吧。”
看着那一沓红色大钞，何西子只觉眼前发亮，两眼精光闪闪地盯着，几个男人顿觉自己还没有那毛爷爷魅力大，都不由得纷纷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这是我的，剩下的还你。”何西子抽出自己的演出费，把剩下的钱放了回去。虽然她很喜欢毛爷爷，但是无功不受禄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她只拿她应得的那部分。
“不需要。你以后别来了。”叶席军冷声道。
何西子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但却看不清长相的叶席军一眼：“我只收我应得的，至于我来或不来，应该跟您没什么关系。”
“……”
几人明显感觉到角落的气温陡然下降，不由得默默往外边挪了挪，生怕被冻伤。同时纷纷在心中暗叹这妞是个人才，还没干什么呢，就能把叶家那位从不喜形于色的大公子给惹怒了。
过了一会，没感觉到叶席军的怒意，王向明又开始了他的撩妹之旅：“小丫头，这儿老板是我。”
言下之意是我才能对你的去留作出决定，还不来讨好我。然而他完全不知道，何西子不是他以前碰到的那些个妹子，完完全全无视了他。
“那老板，今天工资先给我结了吧！”何西子转身看着王向明，手也伸了出来。让王向明掏钱的意图很是明显。
王向明一愣，这妹子可真逗，是不知道他们几人的身份，还是说欲擒故纵。脑袋瓜子一转，王向明又露出他那招牌笑容：“小丫头，钱不是问题。你得先让我们哥几个开心了才行。”
真当老娘是卖笑的啊！
何西子面上倒是一直保持着十分礼仪性的微笑，内心早就把王向明从头到脚用传统国骂问候了个遍：“我现在问的是今天的工资，逗你们开心那得另算小费了。我跟经理签的协议可没包括这项服务，所以这算是额外的加班了，按法律规定，得给我双倍工资。”
“刚军子不是已经给了吗？”王向明看了一眼朝自己伸手的漂亮女人，皮肤白皙，手指干净修长，很是好看。若说真有意要引起他们的注意，那这个女人还真是成功了。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打算观察她的下一步行动。
何西子余光瞟了一眼角落，只见角落里的男人只是低头喝着杯中的酒，又确认刚才那种几乎要把她看穿的视线消失后，才开口：“那是人家自愿给我的，跟您有啥关系？您还是得付我工资呀！难道说老板您打算克扣员工工资，不给我发工资吗？”
“给给给！”王向明哭笑不得，拿出钱包掏出里边的现金。说这女人掉钱眼里了吧，偏偏对他们几个钻石王老五不感兴趣；要说这女人不爱钱吧，可句句话离不开钱。
何西子笑眯眯地把手中的现金点了一遍，然后塞进自己的小背包里。再抬头时，便看到几个公子哥都是一副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仿佛是在观赏什么稀有动物似的。
“嘿嘿！谢谢各位小哥哥了。”演出费到手的何西子并没有给几个公子哥当观赏动物看的打算，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专门供人观看的：“几位帅哥，我尿急，麻烦让个位给我上个厕所呗！”
混迹在各个场所兼职打工的何西子演起戏来也算个小能手，那急切的模样竟也将久经战场的几个男人给骗住了，让出路来给何西子去卫生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