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那是我们曾经多么熟悉的地方,我们熟悉的知道,从宿舍,到食堂,到教室分别有多少步。
而走路,跑步和骑自行车又分别需要多少时间。
学校的每条路上都曾布满了我和可沐的脚印,从我们的宿舍楼到食堂,再到她的宿舍,我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
那个时候学校里还没外卖,所以很多男生就充当了,女朋们的一对一专享的“爱心外卖专送”快递员。
我早上起来的比较早,要么看会儿书,要么会到体育场跑几圈,结束的时候顺便到食堂给可沐带早餐,送到她的楼下。
她总是赖床到最后一刻,才匆忙的梳洗打扮下楼,拿着我带的早点跑向教室。
因为她的宿舍距离我们系的教室要横跨大半个校园,最后总是我把早餐交给她后,也要匆匆的跑向教室。
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起的最早,却总是最后一个到达教室的人。
我也曾提出了严重抗议,最后还被可沐用她那粉嫩的小拳头威胁了一番。
每每想到这些时,我总能想起可沐举着小拳头,一脸可爱的撒娇似的威胁我的场景。
“难道你愿意让我睡眠不足,变成丑八怪吗!难道你愿意让我,不吃早餐,饿的头昏眼花的去上课吗!难道你还愿意,让我当着全班人的面迟到吗!”
她的表情,她的音调,总让我记忆犹新,我会心的一笑,随即表情又暗淡了下来。
我和翔哥走在学校的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我想着这些片段,表情忽明忽暗,情绪高低起伏着。
翔哥看着我说,“怎么?又想起可沐了。你们俩真够可以的。你们俩明明心里都有对方,为什么不和好在一起。天天这么搞,跟两个神经病似的。”
我苦笑了一下,“翔哥,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你们俩的事儿,太闹心了。你知道吗?!其实……”翔哥摆摆手,好像要摆脱什么不开心一样。旋即想起什么似的,对我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我有点疑惑的看着翔哥问。
“其实……哦……其实你这次回来,可沐已经知道了。但没有说要不要过来见你。”翔哥有些遮掩的说道。
“哦,能见得到就见,真见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们俩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虽然有些疑惑,感觉到翔哥在遮掩什么,不过听说可沐的事情,心里一动。也没有再深究翔哥好像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完一样。
这次回魏都,我提前已经计划好的,周五赶到魏都把要办的事情办完,周末在魏都玩儿两天,见见同学,周日晚上的火车回京,赶上周一早上上班。
我自认为,这是一个完美而紧凑的计划,我只需要请周五一天假,便解决了全部的问题。
我没有想到我的如意小算盘,还是在可沐这个变数下,发生了改变。
周末,我呆在翔哥翔嫂家里,还有几个留在魏都工作的大学同学问讯赶了过来。这让我从踏足魏都就一直低落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我自认为我为人还不错,我一直以为交朋友,就是要交心,而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酒肉朋友。
他们的到来,让翔哥的小屋里瞬间热闹了起来,有带酒的,有带肉的,还有自告奋勇炒菜做饭的,闹得不可开交。
在我离开魏都后,他们也常常过来聚会,所以一个个熟门熟路,毫不客气。
他们见到我第一面,没有一个夸奖我长的又帅了之类的话,而全部一致的指责我,没有做好身材管理——“我胖了”。
是啊,我确实胖了不少。上大学时候,我感觉我和苦行僧一样,花钱比较节省,没有那么多胡吃海塞,再加上我经常的健身,所以身材一直比较标准健壮。
我的节省,让可沐一度以为我没有钱花。可沐从她那小金库拿出来钱想支援我,被我拒绝了。
可沐家境比较殷实,她每个月可以从父母那里,领取到非常可观的零花钱。不过可沐也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人,那些没花的钱,就被她藏到她的小金库里。
我那深入肌骨的大男子主义,是不可能允许我去花女孩的钱。
再者说,我虽然相对节省,但绝对不是钱不够花。
我只是认为,这些钱是父母给我的,不是我自己挣的,我花起来有负罪感。上大学后,我也经常做一些勤工俭学的工作,来赚取生活费。
这个勤工俭学的事情,再度让可沐开始盘算,怎么在不伤及我脸面的情况下,用小金库的钱支援我一下。
到北京后,自己开始挣钱,花的也比较随意,再加上那日渐增加的胃口和肥仔长期不懈诱惑下的冰镇可乐,发胖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大家对我“长胖”的声讨,让我一脑门黑线的虚心接受了,并信誓旦旦的说,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一定会恢复我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曲美身材”,这才算作罢。
因他们经常的聚会,对彼此的情况都很了解,于是大家便都七嘴八舌的问着我在北京的情况。
我又开始发挥我“嘴贫”的特长,把到北京这一年多的时间,所遇到的经历添油加醋的讲他们听。
可能因为经常写作的问题,我总能把那些稀松平常的事情,加上一些佐料,配上我夸张的讲述语气,把这些故事讲得曲折动人,扣人心弦。
他们听的津津有味,不停的问下面那,下面那,一副逮着免费相声往死里听的节奏。
我看着他们听的来了兴趣,就装着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说,我这里还有一个故事,你们听不听?
“死鱼,快说!”一位女同学急不可耐的说。
“以前啊,宫里有位太监……”我只说了一句,便停了下来,装着思考的样子。
一堆人,听我只讲了一句,便停住了,以为我在思考用什么语言来描绘后面的故事,也在一旁屏气凝神的等待着。
可过了半天,还不见我继续往下讲,便着急的催促道,“快讲吧,别卖关子了。下面那?下面那?”
我缓缓的道“下面……没了……”,随后便默不作声,一副得道老僧给围坐一旁的小和尚讲禅说法的模样。
“哈哈……”几个男同学首先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